刀客儒生(1 / 1)

小山河,手里捧着本书,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发着呆,心里面琢磨,这都是些什麽人啊?他们都是做什么的呢?他们都是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呢?真是一群奇奇怪怪的人啊?楚山河,招呼着客人卖着酒,打发走了客人后,扭过头来看向小山河,走了过来,挠挠小山河的虎头道:“在想什麽?”

小山河道:“师傅,这些人都是干什麽的呀?”

他将刚才所想讲给师傅。楚山河说道:“江湖人当然是做江湖事的呀。”

小山河挠挠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楚山河说道:“看书,多读书,读好书,书中自有江湖,你读过后便能明白这形形色色之人都是做什麽的了。”

小山河说道:“真的吗?我是喜欢读书,书中写了很多精彩的江湖故事,可是我......我更想到真正的江湖上去看看。”

楚山河说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等你读过了万卷书,识尽了这天下字,我便带你真正的去行万里路。”

小山河沉思道:“还读万卷书?我读一本书,都要十多天了,这样算下来,那要到猴年马月。”

楚山河像是看透了小山河的心思,开口道:“你这小呆子,不能这般无趣,等你再大一些,我便带你去看这山川风景。”

一位刀客用他那独有的沧桑浑厚的嗓音喊道:“老板,酒来。”

楚山河连忙换了一副店家小二的模样招待客人:“来喽,客官,这是咱家自酿高粱酒,客官慢用。”

楚山河看着刀客背后的刀若有所思,虽心有疑问但面如平常,只不过有些事不便多问。于是楚山河从旁问道:“客官这是从何处来?”

这位背刀客淡淡地回道:“金陵。”

楚山河笑着说道:“山川风景好,自古金陵道,金陵是个好地方,我都有点儿怀念金陵的雨花茶了。”

倒酒的时候又顺势瞥了眼刀客身后的刀。坐在一旁的小山河发声问道:“金陵是在哪里?”还未等楚山河开口,这位刀客便先开了口说道:“酆州。”

“金陵是酆州最大最繁华的城,好玩的多了去了,小兄弟你真应该要到那万里酆州游历一番,长长见识。”

忽然从旁冒出一个人来,这人身穿一身灰色长袍,束发而立,面容俊朗,手拿一柄折扇,风采儒雅,一眼便知是个读书的儒生。其身后跟着一个背书箱的小书童,小书童身后背着柄剑,闪着剑柄、剑鞘一般颜色,闪着青翠光芒,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特意打造的。小山河回道:“师傅说等我再长长就带我去看山川美景。”

儒生打趣的说道:“这自然是好的,不过趁年轻要赶早,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美也很险,你都不一定逛完可能就老了,到时候想逛都逛不得了。”

小书童说道:“公子,你别吓唬人家了,小心人家师傅捶你。”

楚山河答道:“无妨无妨,这位公子说的是,趁年轻要赶早,公子可是要喝酒的。”

儒生道:“哈哈哈,老板猜得准,我正是闻到了你家的酒香才跑过来的。”

背书箱的小书童说道:“我家公子鼻子可灵了,跟狗鼻子难分伯仲。”

一旁喝酒的人都笑了起来。儒生也勉强笑了笑转头吓唬身边的小童道:“小步清,你再敢多嘴,我就拿酒灌你,灌倒了你,然后再将你卖掉,不对,是偷走你的月钱,让你寸步难行。”

小书童赶忙捂住了嘴巴,跑到一旁自玩自的去了。儒生坐下要了碗酒喝完说道:“老板,你家的酒真是好酒,够烈。”

楚山河回答道:“公子过誉了,就是用寻常百姓家的高粱酿的高粱酒,我随便起了个名字,叫白药。”

儒生问道:“白药是何意?”

楚山河解释道:“药,治病救人也,草木鱼虫皆可为药,煎熬之后色泽黑,入口苦不堪言。吾之白药,取人间谷物之精粹,久酿之后色泽如水,入口辛辣猛烈,增精神长气力回味无穷,故名白药。”

儒生道:“有意思,有意思。”

接着问道:“老板可是好酒之人。”

楚山河道:“谈……”,楚山河话还没讲出来。小山河抢过话头道:“他就是个老酒鬼。”

儒生哈哈大笑道:“若不是爱酒之人怎能有如此妙解又怎能酿出如此香烈的酒来。”

刀客将钱放到桌子上,起身就要离开:“老板银子。”

这个儒生顺眼一瞥,看到刀客背后的刀。然后起身,向正要离开的刀客走去。步起扬恭敬地问道:“敢问这位兄台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

只见一旁的小书童,一手拍向脑门,嘴里嘀咕着道:“公子哪家酒肆都不去,偏来这个小酒摊,说这里的酒香,我看全不尽然呐。”

刀客顿了顿,漫不经心地吐出四个字道:“随便走走。”

儒生道:“这位刀兄。”

儒生又换了个称呼。小书童又是一拍脑门:“哎呀,公子你好歹是个读书人,难道不知道不能给别人乱起名道姓的嘛。”

儒生笑着道:“我认识你的刀,不过你我却不认识,这把刀,宽厚无刃,大似门板,好像叫板刀,是一位姓白的朋友的刀,对不对?”

刀客冷冷地说道:“不是,它是单手铁匠张大礼的刀。”

说完,抬脚就要离去。儒生赶忙阻住刀客的去路说道:“刀兄,别呀,能否给我讲讲这刀的来历?”

小书童无奈地嘟囔着道:“公子呆死你算了,这人一看就不好惹呀。”

刀客丝毫不做理会,只顾向前走去。儒生又紧忙来到刀客身旁说道:“我请你喝一杯,怎样?”

刀客依然冷冷地回答:“我喝过了,不必了。”

儒生驻步不前收起了刚才笑脸模样,眼睛盯着手中把玩着的扇子,毫不在意玩味地说道:“这样吧,我试试你的刀法,如何?”

小书童小声嘀咕道:“哎呀,公子,你脑子有病呀,你不怕挨揍啊。”

刀客说道,依然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走:“不怎么样。”

刀客话音刚落,就见这个儒生脚尖一蹬地,瞬间起身就来到了刀客的身后,伸手就要去拔刀客身上的刀。刀客立即收住脚步,静立不动如山岳。却在儒生就要手碰到刀的一瞬间突然右脚一记鞭腿向后扫了过去,身动如雷震,鞭腿犹带风。儒生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瞬间收身一脚点地向后退去,避过了这记鞭腿。这两人的身法真是快,此时双方都静静地站着,似乎都在等对手先出招。这时看热闹的人也都围了上来,旁边人都开始议论纷纷。只听儒生先开口道:“刀兄,我现在不想试你的刀了,不如你把他卖给我吧。”

小书童无奈地摇着头道:“公子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啊。”

刀客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变影响,淡淡地回道:“我不卖刀。”

步起扬哈哈哈大笑道:“不卖?还没有我步起扬买不到的东西。”

人群中更是炸开了锅,有人纷纷议论这位被叫公子的人叫步起扬,难道就是这北州单阳城步氏家的少公子步起扬?北州单阳城步家是个响当当的名门,步家掌管单阳城城枢。曾听说步家有位很会用剑的人,叫步乘风,用一把十步剑。曾一人一剑率步家人领着被州八万精兵替官家挡住了西狄十万大军,粉碎了西狄企图从北州撕出口子进攻汉都的野心。乱世出英雄,战争是战士和将军的天下,更是让人封侯拜爵的绝好时机。经此一役步氏家族名震北州,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就是步乘风的真实写照。皇城那位想要封步乘风为北州侯,可是被步乘风以保家卫国义不容辞的理由拒绝了。后来皇城那位还是封他做了北州单阳城的城主。步家虽不经常涉足庙堂事,可是在朝堂上没有哪个为国之人不敬重步家的。况且步乘风在这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剑客,乘风行千里,十步杀一人,关于步乘风年轻的传说那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江湖上的人知道他手里的十步剑很凶,杀人如麻,剑性是用剑人的写照,想必这位少公子定是得了步乘风的真传了,身怀绝技,必然底气十足。楚山河也是想到了这点。只是另一位刀客是什么来历?人们接着讨论,纷纷猜测,猜的对不对有谁又会在乎呢?就是无风起波澜,图个兴致罢了,冲一冲日复一日生活的烦闷,不过这可是十里坡,自然不会那么无趣。十里坡的商贩店家虽未远行过,但有的却像那云游过四海的人一般,见识一点都不少,所以遇到什么稀奇事都见怪不怪,因为这就是江湖。小书童凑到儒生身旁道:“这里人太多,不宜搞事情,惊动了城主你会挨板子的,闪人吧公子?”

步起扬说道:“不走,这把刀不寻常。来到北州,就算不在这里挑起波澜,也会在某座城内掀起一阵风云。”

小书童撅着嘴漫不经心地说道:“其它城的事儿你还管得着。”

步起扬说道:“这事儿事关水洛城老城主,我怎能不管?”

步起扬说道:“你是水洛城老城主的义孙是应该管。”

然后又疑惑地问道:“可是这好像没有联系啊?你为什么就敢断定人家是来整事情的?”

步起扬说道:“你还小当然不知道其中联系。不过我认识这把刀,里面的事情我可常听朴爷爷说起,我没猜错的话,他是来杀朴爷爷的。”

小书童瞠目结舌,吃惊道:“那......那自是要管的,凭你的能力拦得住吗?要不咱们赶紧去送信吧。”

步起扬说道:“不一定非要我拦住,杀人可以用别人的刀,拦人也可以用别人的刀,今天在这里痛痛快快地打一场,自会有人注意到他了。北州的人不会死在他的刀下,而选择死不死在北州人的刀下,那就是他的选择了。还有,本公子打架还要搬救兵吗?”

小书童“嘿嘿”一笑道:“我看小公子你暗藏私心,不过小公子自便,我不会告状的。”

步起扬说道:“好啊,步清,你要是敢告状,我一定抢光你的月钱。你躲远点儿,免得打架伤到你。”

小书童听话的躲到一旁。步起扬又对刀客说道:“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还请兄台能放下老一辈的恩怨,冤冤相报何时了。况且他老了,已经不碰刀了。”

楚山河听着步乘风的话,细细地琢磨,刀,在这北州唯一用刀的世家便是北州水洛城朴家。鬼刀假阎罗,朴易真菩萨。用一把鬼刀,却行菩萨事,这个年轻人来找他难道是为了那件事情,楚山河倒吸了口气,难道刀客口中的单手铁匠就是那个人。楚山河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是寻仇的。”

楚山河低声自语但还是被旁边拉着他手的小山河听到了,于是就压低了声音问:“师傅,谁寻仇?”

楚山河牵着小山河的手走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坐了下来。小山河问道:“师傅我们不看他们比试了吗?”

楚山河说道:“不看了,我给你讲点儿江湖故事比这精彩你听不听?”

小山河来了兴趣道:“好啊。”

楚山河说道:“那就给我们的小山河讲讲鬼刀朴易的故事。鬼刀朴易年轻时并没有什么名气,他原本也不是水洛城人,他从哪里来没有人知道。在这北州有一城就是那水洛城,当时城主还不是朴易,而是白如发,他是开国皇帝本姓的内家人,皇帝的第九个弟弟,水洛城是当年北州的主城,他就任北州侯。他丈着背后有靠山,横行霸道,欺难霸女,无恶不做,周围的几座城的城主也颇忌惮白如发,不敢有所作为,所以这水洛城乌烟瘴气。一日水洛城来了一个人,背着一把刀,刀名叫鬼刀,他就是朴易。他向白如发下了战书,赌约是一座城,赢者可得这水洛城。白如发生性癫狂视人命如草芥,可是用的一手好刀法。他的刀宽厚无刃,大似门板,故名叫板刀断水。绝世一刀白如发,抽刀断水水倒流啊。正因为他是驰骋疆场所向无敌的大将军,国家太平后做了水洛城的城主,任北州侯镇守北州。对于这一场看似普通的赌局,白如发自然接了下来。其实这是一场生死局,赢者才能活着走进水洛城。就这样他们二人对刀三天三夜,结果是白如发死了。水洛城的百姓欢喜鼓舞,所以当时就有了鬼刀收魂似阎罗的说法。阎罗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从此鬼刀朴易名震水洛城,一举夺得水洛城城主之位。听此消息皇城的那位自然也坐不住,毕竟是本家人,现如今在天子的眼皮底下杀他本家人,自然是说不过去的,他便派了人去查清此事,去的这个人便是当时皇帝的十弟,随文侯白月安。他在调查中发现,这朴易虽是江湖人,却知书达理,有鸿鹄之志比起那位凶暴嗜杀的兄长高下立判,于是就禀明皇上力保朴易坐上了这城主职位,从此北州无侯,几大城主协商而治。朴易不负众望在他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正因为此事皇上名刑部发布了一条法令,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异性封侯,若治城无方,祸国殃民者杀无赦斩立决,并将“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当作十六字箴言。你可能会想当时他为什麽不杀掉北州侯白如发呢?那是因为当时北州势力强盛如日中天,佣兵百万,白如发好勇善战,生性不稳,一直手握重兵,所以才将他调到北州来,他担心白如发会兵谏才一直不敢杀他。你可能会想这与现在这位刀客有什么关系呢?刀客背的刀就是板刀断水,所以我想这位刀客的师傅就是那白如发,就是他口中所说的单手铁匠。没想到他活了下来,似乎活得还不错,收了一位弟子,似乎忘没掉当年的那件事,让他徒弟来了。”

小山河问道:“那他为什么不自己来?”

楚山河回答道:“想来也来不了了,就算没有入土为安也连握刀的力气也没有了。”

小山河问道:“这样算下来朴易也老了?”

楚山河说道:“那是自然。北州四大城城主相交甚好,都是有志之士。这位步公子,出手解决这件事情也是情理之中了。”

只听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欢呼声,有的人还借此当作一场赌局,楚山河轻轻一笑,果然是看热闹的不嫌事情大。看着芸芸众生,似乎感觉人生也不过如此,喝喝酒,吃吃饭,听听曲,怀抱佳人,看看热闹,真美,可惜啊。就是这一场热闹对很多人来说俨然是个奢望了,劳累一生,废了心神,疲了体魄,没了棱角,失了斗志,少年气啊都被那金银权势磨没了心性。金银的确如粪土,可是没有粪土连那庄稼地里的庄稼都张不好,人如果离了这粪土又有谁能够活下去呢?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游乎四海之外,这是人吗?这是神仙,而众生是凡人啊,逃脱不了这世俗轮回,人情世故。这世间的道理真是讲不明白。你讨厌的东西却能养活你,你喜欢的东西却不喜欢你,这一辈子真是荒谬。还是我这欢伯最怜我,醉了能入那逍遥境,与那仙人坐而论道,下棋喝酒,抚琴奏乐,洗尽铅华,极尽风雅,更难得的是它能帮我赚银子,可见,这人呐,生于世上技不在多而在精啊,美啊美啊。楚山河想过后大笑,狂饮一通。小山河道:“师傅你可真不愧是个酒鬼啊。”

楚山河说道:“你师傅我凭本事做酒鬼,做他一世酒鬼又如何,我这人间酒鬼胜似那天山逍遥仙。”

说罢,又饮一通道:“痛快。”

那江湖很大很美也很险,你出游一生随处为家就是一方天地,可见其大;你可以见到各式各样的人,喝各式各样的酒,吃各式各样的饭,做各式各样的事,很有趣,可见其美;你踏入江湖的那一刻起你的命就属于这个江湖了,初入江湖的你一直遇到的是杀人诛心的人,你就会觉得人心太险恶,江湖太险,若是一直遇到的是心地善良处处帮你的人,你就会觉得江湖很善。可是这就是江湖啊,江湖太奇了,千变万化,活在里面的人也千奇百怪。看江湖看的是江湖的景,看的是江湖的人,景就在那里,可人会变啊。如果只盯着人心的恶看,那这个江湖就奇恶无比,乏善可陈,无趣。江湖啊,大有大的绝,美有美的妙,险有险的风采,多少人的梦啊。小山河说道:“师傅,我还是有一事不明白。”

楚山河说道:“哦?何事?”

小山河说道:“为什么这步公子,非要在此地阻拦,何不进城后再做打算呢?”

楚山河说道:“步公子的心思并不是真的要阻拦他,只是想试探刀客的底细,若不知刀客实力,就这样刀客进了朴家,还不得有场大战,他不想让无辜的人死于刀客的刀下。”

小山河不解地问道:“可是他提前通个风传个信,让朴家的人做好准备不就好了吗?干嘛废这劲?”

楚山河说道:“少年行事凭猛气,怒发拔剑为君死,这都是常有的事,何况你怎么知道现在北州的人不知道了呢?人多眼杂,他们也不是吃干饭的。”

小山河“哦”了一声道:“这到还挺厉害的。”

楚山河说道:“凭朴家的人物还是能对付的了这个刀客的。”

小山河“哦……”了一声,又聚精会神饶有趣味地盯着这场打斗看起来。刀客与步起扬早已经打在了一块,可是刀客始终未拔刀,而步起扬手中依然是那把折扇,扇子正面画着一座城,反面写了几行字,“独飘求剑意,儒生不轻狂。”

楚山河悠悠地说道:“这哪是不轻狂,太嚣张了,这读书人一点都不谦虚。”

步起扬,将扇子一合,化扇为剑,向刀客刺去,这刀客,丝毫不乱,将内力提至右拳,一拳挥出,拳扇相交,内力翻涌如被风吹乱的江面。不是习武之人看到的就是扇子打在了拳上,拳捶在了扇子上,事实这扇子和这拳始终就没碰到过,都用内力挡下了对方的进攻,一扇一拳,相交了不下十余招,步起扬瞬间收了右手的扇子,左手挥出一掌,刀客也稳住身形,左手推出一掌,双掌一对,两人分别都向后退去,步起扬的内力绵软柔长,刀客的内力刚劲霸道,难分敌手。小书童说道:“小公子,今日怕是真遇到对手了。”

步起扬说道:“果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不出来见识见识真如井底之蛙了。”

小书童说道:“这倒是像个读书人的态度,谦虚是我们最好的老师,不过你可要小心,你的对手很厉害。”

步起扬说道:“我知道。”

步起扬将扇子收到腰间,空出手来,刀客也稳了稳身形,双方内力暴涨,连路面的尘都觉察到两人的内力,纷纷逃散开来形成一阵尘幕。步起扬浑身上下衣衫飘舞,真是一个风流倜傥的俊公子,步起扬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刀客一身劲装,头戴斗篷只看的清他下半张脸,露出右臂和右半个胸膛,肤色古铜,肌肉结块儿,身材伟岸,孔武有力。刀客左手为掌右手为拳,一拳挥出,人未到,拳现行,一股刚劲的拳风扑面而来。步起扬身形如燕,掠了过去,使出一掌直奔刀客面门,刀客挥拳格挡,又一掌奔向刀客胸膛。刀客在此时也不取守势了,直接以拳应掌,后开始疯狂出拳,拳拳刚猛奇快无比,两人对招几十回,刀客找准空隙,一拳奔向步起扬的正面,步起扬接着上身微微后仰,脚尖一点,整个身子反向旋转了一圈后,起脚踢上他的拳,人弹了出去,凌空翻了个跟头,向后退去。步起扬心想:“好猛的拳。”

丝毫不给步起扬喘息之机,刀客腾空而起,脚下竟激起一个尘圈,紧握一拳,落下的同时已经来到了步起扬的面前,步起扬来不及多想,又是腾空而起,向刀客身后翻去,而落下的刀客竟将那地面砸出了拳头般大小的坑。两人所到之处人群四三分离,都害怕免得被中伤,可人群中也不乏有高手,仍然屹立不动,静静地观赏。楚山河眉头微微一皱,这个刀客的拳法是不周拳,讲求拳法刚劲,力道勇猛,颇有开山之势,虽说只功不守,但其攻即是守,攻势完全发挥出来,自然就暗含守势,一般还真看不出来。拳法有云:“有架无力空做势,有力无架劲白费。”

这个人做到了拳拳劲不泄,攻守行如意,人拳合一,妙啊,此情此景,当饮一大白。再观步起扬,双掌翻飞,身轻如燕,劲势似柔似刚,如涛涛江水,可平可涌,平时江水静如平镜,涌时排山倒海摧枯拉朽,嗯……,这是朴家的断水掌法,妙啊,看来步朴两家的关系可真不一般啊。现在的水洛城城主朴逸飞,虽没有不平凡的过往,到被称为君子,其子朴凡,听说也是一个不错的公子,家风不错。两人相斗仍然不分上下,而围观的人群,也三三两两的离开了,毕竟都是一群看热闹的看客,还是自家的生意重要。这时,要数一旁的茶楼生意最好了,楼上楼下都坐满了看客,顺便点一壶清茶,边喝边看甚是乐哉。终于刀客与儒生止手了,两人各立一旁。步起扬率先开口:“我说刀兄,我就问问你的来路,你至于吗?”

“就是,你至于吗?”

一旁的小书童附和道,这小书童,躺着,用一只手的肘部撑地,手部撑头,另一只手掐着腰,嘴里叼着根狗尾草,一条腿向上蜷起,另一条腿搭在上面,晃晃悠悠,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步起扬说道:“刀兄我不买你的刀了,我就想知道你来这北州要做什么?”

刀客凝神望着步起扬说道:“我不是来杀人的。”

步起扬说道:“是在下多虑了,你这把话说清了就好了嘛!不打不相识,我请你喝一杯。哦不,喝一坛,这家的酒很好喝的。”

刀客说道:“我喝过了。”

“我家公子好酒量,千杯不醉,你是不是怕了。”

小书童又附和道。步起扬说道:“你……,小步清你别给我寻事儿。”

小书童吐吐舌头,模样甚是可爱。刀客说道:“你武功不错,那我可以走了吗?”

小书童道“请你喝酒你有不喝,不走干什麽?”

步起扬说道:“可以,刀兄请便。”

刀客转身离开了。小书童晃晃悠悠地问道:“公子可是遇到对手了?”

步起扬说道:“你就等着我收拾你吧。”

“唉。”

小书童轻叹一声一副很随意的样子,要晃着脑袋,嘟囔道:“试问那家公子记闲仇?我家公子数第一。好勇好斗不如人,失了面子找我要。”

步起扬叫道:“老板。”

楚山河回道:“公子。”

步起扬说着将钱递给楚山河:“这是酒钱。”

楚山河说道:“多谢公子。”

步起扬道:“老板你家的酒很对在下的胃口,比那些装腔作势的酒强多了。”

楚山河道:“公子过誉了。”

步起扬一副被人不相信的样子对着楚山河说道:“我说的是真的。”

接着冲楚山河一拱手说道:“老板,告辞了。”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看着步起扬远去的背影默默地说道:“舞象之年,真是个好少年呐。”

人群已经散去,却也津津乐道地谈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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