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略有些无语，但楚然也不可能把它给抠下来。
因为在蓝星意志所化的那颗镶嵌在表盘上的同时，他就明白了这东西的用法。
“深渊之王的右眼，倒映时空流转……”
他提起表链，看着那铜金色怀表的晃动，发现里面的表盘刻度确实像是一只眼睛般的形状。
这个怀表，或者说，深渊之王的右眼，它真正的名字应该叫‘时空之主’。
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梁绛星能够行走在无数的时空当中，还能躲避高维视角的观察。
有这块怀表在手，就已经跳出了时空的范畴，能够近乎无限的重启自身时间线，实际上更像是超然者的某部分力量。
而梁绛星本身没有‘权限’去使用这块怀表，恐怕做不到利用它最强大的功能。
楚然试着调动怀表的力量，看到上面的指针不断逆流，速度极快。
而他的视角也变得越来越矮。
回过神时，他发现自己的手掌变得很小，差点握不住其他三块宝石。
“什么情况？”
他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这是怀表把自身时间逆流了。
但这种效果未免有些鸡肋。
他尝试着再次拨动时间指针，重新恢复到十八岁的身躯，看着这东西陷入沉吟。
这到底是怎么用的？
似乎察觉到他的念头。
镶嵌在上面的蓝色宝石忽然一闪。
下一秒，他在高维视野中，就看到了蓝星意志的力量跟怀表所代表的时空伟力互相纠缠，直到脆生出一颗金色的种子漂浮而起。
恍然之间，楚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松开握着怀表的手，任凭怀表飘荡在虚空之中，然后屈指一弹。
将那颗金色种子弹飞出去。
前方的空间顿时形成一个细小漩涡，时空之限被击碎的同时，金色种子化为一道流光飞走。
“原来如此，这也是一个闭环？”
楚然眯了眯眼，盯着蓝星意志代表的宝石：“难怪你这么激动，时间的伟力是这么来的？”
在这一刹那，楚然明白了很多东西。
原来宁川会拥有那种可怕的能力，根源在这里。
自己站在一切伟力的起源，得到了深渊之王的右眼，也就是时空之主的权柄，而蓝星意志化成的宝石将它剥离出一部分，再由自己亲手送出去。
这种命运感确实有些奇妙。
仿佛他亲手补全了一条命运线。
不过感慨的想法只在脑海中一转，就被楚然给抛到脑后。
刚刚蓝星意志的行动，也帮他破译了这道权柄的能力。
楚然喃喃道：“时空之主的力量不在于回到过去，而在于启动未来。”
说完，他再次拨动指针。
顺时针跳动的指针很快就加速变成了金色圆环。
与正中央的蓝色宝石争相辉映。
而楚然眼前顿时浮现出了一幕画面，许多不属于他的记忆纷纷涌入脑海，里面有他与许多诡异伪神交战的场景，他很快明白，这是属于未来深渊大君的记忆。
自己跟深渊大君的关联性最强，启动未来，也等于补全了这段‘经历’。
但他依旧像是旁观者一样，看完就算了，并没有把自己当成深渊大君。
更何况，他真正想要尝试的，是这种时空伟力能否做到‘借助’未来的成就。
就像是超然者跟梁绛星对于命运的玩弄一样，他们都将本不属于自己的力量通过命运长河窃取到手，那自己只是利用时空的力量，向自己的未来借力，有什么不行呢？
在时间的尺度上，楚然拨动指针已经过去了几秒。
但他的感知中，自己就像是突然前往了几十年后的未来。
而这个尺度仍在不断扩张。
掌握了时空之主权柄的生命，似乎已经不再受限于生死寿数，他不断加码，感觉自身力量充盈的程度飞速攀升，就算不依靠几颗宝石带来的增幅，也已经强大到了极限。
直到他渐渐感觉到自己触碰到了某种界限时方才停住。
那道界限无比清晰，极其明显。
就像是有某种更高维的生命，在他的头顶画了一条‘线’。
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摸到那条线，隐隐还有种预感，在那条线的后方，就是更广阔的世界。
“超然界限。”
楚然默默收回目光，再去看那块怀表时，发现怀表的刻度已经黯淡下去，就像是消耗掉了全部的力量。
他沉默半晌，轻轻打了个响指。
金色火花跳跃在他的指间。
怀表上的刻度闪烁起来，却没有立即填满。
“消耗太大了？”楚然伸手将它捞回来，摇了摇头戴在脖子上。
不论如何，这块怀表也尽到了它应尽的责任。
算是给自己补齐了最后一块拼图。
超然界限就在眼前，除非超然者亲至，不然现在他没有任何惧怕的对手。
除此之外。
楚然的目光再次落到原初深渊上。
只见那颗巨大的血肉星球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还停留在那里的，只有一顶崭新的王冠。
没有任何繁复花纹的雕饰，通体呈现出十分柔和的金色，泛着一圈圈光晕。
而在那顶王冠上方，一颗血色宝石赫然在目。
“好家伙，少了一颗，你又给我补了一颗？”
楚然顿时笑出了声。
不用他伸手去触碰那顶王冠，后者已经主动飞了过来，钻进他的眉心。
形成一圈金色纹路，中央点缀着暗沉的红光。
宛如第三只眼。
与此同时。
旧日魔神之力，原始升格之力，以及老院长化身的无尽能量宝石起一同飞起，环绕着那道金色纹路，在最上方以及左右两边化成三道点缀。
这个变故倒是楚然未曾预料的，他赶忙问道：“老院长，还活着吗？”
短暂的沉默过后，老院长那温和的嗓音也再度响起：“还活着。”
楚然松了口气。
说实在的，他现在已经不太需要这些外在的力量了，时空之主开启未来，已经将他最后的短板补齐，余下的力量只是锦上添花。
当然，有这些力量本身不是坏事。
但要是把老院长给搞没了，他现阶段可没有让人复活的本事。
“楚然，我能感觉到你现在很强大，比之前强大了太多。”
老院长接着说道：“现在，我们的计划是什么？”
楚然闻言，用食指摸了摸眉心的印记，笑呵呵道：“回去找那个姓梁的算算总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