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望又转头看向了平平,“回去了这可是要你们自己照顾的,要是嫌臭咱们就不买了。”
以前他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许望不希望自己孩子也是这样。
尽管这鸡买了,肯定不需要他们照顾,但许望还是得提前跟他们说好了。
平平点头道:“不嫌臭,回去平平照顾小鸡,妹妹不用怕。”
看着两个孩子都表态了,许望这才带着他们进了养鸡场。
看见有人来了,一个男人迈步走了出来。
“你们买鸡?”
许望点了点头,“看看鸡仔。”
听见这话,男人立马带着他来到了一个屋子。
“这里都是正准备出窝的,我这鸡都是好鸡,不管您是吃肉还是下蛋,这都没问题。”
小鸡长的倒是可爱,毛茸茸的,看着就喜人。
看见来人了,也是叽叽喳喳的叫着。
安安和平平蹲在一旁,看的目不转睛。
“多少钱一只?”
“两毛钱,您买多少?多了我再给您便宜点儿,要不送您一袋麸子。”
两毛钱的饿东西,许望也没有讲价。
最后和夏凝思商量了一下,他们买了二十只。
路上平平安安看着筐子里的鸡,喜欢的都要抱在怀里了。
许望笑着道:“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小鸡,回去了就先跟爸爸搭鸡窝。”
春天雨水多,这些小鸡仔也脆弱。
要是没个鸡窝,这一场雨下来就得浇死。
两个孩子答应的兴致冲冲,不过许望看他们也就是三天的新鲜劲。
小孩子都是这样,看见什么东西都喜欢,更别提是这样的小东西。
回家后,夏凝思去做晚饭,他们几个则是张罗着搭起了鸡窝。
这年头住的都是土坯房,自然也没有砖头。
要想长久的用,自然还是得脱一些土坯,可许望也没那么多时间。
他直接用木头,先弄了一个简易的。
“凝思,你先做饭,我出去带着孩子们捡点儿木柴。”
小鸡都不大,这木头也得扎的密一点儿,不然该跑了。
家里也没那么多木柴,许望带着绳子和斧子,领着孩子们出门了。
走了没多远,迎面碰上了许才。
看见他,平平安安打招呼道:“小才舅舅!”
许才目不斜视,直接擦身而过。
看着两个孩子瘪起了嘴,许望摸了摸他们的头。
“你们很懂礼貌,做的对。”
“爸爸,小才舅舅为什么不理我们?”
安安小心翼翼道:“是不是因为我们做错事情了?”
“不是,可能是他今天心情不好吧!”
两个孩子年纪还小,对他们的事情并不了解。
许望也不希望他们这么小年纪,就参与进亲戚间的斗争里。
上了山,两个孩子早就把刚才的事情忘记了。
大的木柴他们也拿不动,只能帮许望捡一些小的。
不一会儿,他们就捡了一捆柴。
反正已经上山了,许望打算顺便去看看果子。
他才走到这里来,脸色就变了。
原本好好在树上长着的果子,现在都掉在了地上,而且还被人给踩烂了。
正好今天没人摘果子,偏偏今天就出了这样的事儿。
“爸爸,这些都坏了,咱们还能赚钱吗?”
许望笑了笑,“没事儿,树上还有很多,会再长出来的。”
他仔细观察了几眼,看见地上有几个脚印。
正好许望带了绳子,虽然是绑柴火的,但也不差这一点。
他过去量了一下,用斧子割断了绳子。
带着孩子们下了山,许望先让夏凝思盯一下鸡,自己着急出了门。
许望径直来了许昌平家里,看见孙凤香正在忙着做饭。
看见许望来了,她又阴阳怪气了起来。
“哟?这不是咱们许家的大人物吗?这大老板亲自来我这破房子,有何贵干?”
许望没搭理她,道:“我来找许才。”
“小才不在,出去了。”
孙凤香转了转眼珠子,撒起谎就跟喝凉水一样简单。
“是吗?我还正说奶叫他过去呢!也不知道要给他啥金贵东西,连忙指使着我过来。”
屋子里的许才听见这话,着急忙慌就走了出来。
“奶叫我啊?”
许望似笑非笑看着孙凤香,“堂弟这不是在家吗?”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我忙着做饭还看他在不在。”
孙凤香哼了一声,说起话来反正她总是有理。
许望没搭理她,打量了许才两眼,看见他鞋子满是土。
“许才挺忙啊?高材生这是下地干活去了,浑身土哄哄的。”
听见这话,许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往回缩了缩。
“你到底啥事?奶是不是找我?”
“奶昨天摔倒伤了腿,你确实该去看看。”
他眼神凌厉了几分,“咱们都是一家人,虽说来往不密切,可也都是姓许的。”
“有些事儿不严重,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是过分了,也别怪我不讲情面。”
尽管做贼心虚,可孙凤香也容忍不了许望这样说。
当即便瞪着眼睛朝着他冲了过来,“你这是在我家冲谁撒野呢?”
“许望,你赚了几个钱,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你还不讲情面,你想干啥?”
许望看向了她,“你们做什么事儿,你们心里应该清楚。”
“既然你这样问了,那我就把话说明白,许才一个地都不下的人,鞋上哪来这么多土?”
孙凤香冷笑了两声,“你以为你住在城里的大马路呢?这村子里到处都是土,鞋上沾了土有啥稀奇的?”
许望指了指她的鞋,“大伯母你抬起脚,看看你自己脚上的土什么颜色,再看看他鞋上土什么颜色。”
众所周知,他们枣营村的山,山上土都是发红的。
一来许才没想到许望会来,二来回来了又没来得及换鞋,这才让抓住了把柄。
听见这话,许才梗着脖子道:“就算我上山了,那跟你有啥关系,山是你家的,别人不能去啊?”
许望道:“刚才我在树下看见几个脚印,你要是不心虚,就拿出来比对比对,看是不是你的。”
孙凤香瞪了许才一眼,接着看向了许望。
“行了,这是你弟弟,你在这儿审犯人呢?你有这个权限吗?”
说话间,许昌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干啥呢?不做饭在这儿吵吵个没完。”
许望还以为他不在家,原来是在屋子里窝着。
这家人真是让自己失望透顶,许望眼神更冷了几分。
孙凤香先一步恶人先告状,“还不是你这个侄子,一进来就气势汹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小才怎么他了。”
看着外面有人围了过来,许昌平道:“自己家事儿自家说,过去把门关上!”
听见这话,许才赶紧跑了过去,顺便还在地上蹭了蹭自己的鞋。
门关上,许昌平招手道:“有事儿坐下说。”
他卷了一支旱烟,深深吸了一口。
“小望啊!这做事儿,可是要讲究证据的,不是你信口拈来,想说什么是什么。”
许昌平摆明了,是打算用自己的身份和气势,来压许望。
殊不知,比他身份大的人,许望都见的多了。
如今就一个小小的村支书,还想让自己害怕。
他过去坐了下来,道:“大伯,既然你在这儿,那就好说话了。”
“你是村支书应该知道的多,山上那片是我承包了,那就是私人财产。”
“如果有人去蓄意破坏,我是可以追究责任的,这事儿闹大了还怕追查不出真凶吗?”
许望嘴角带着一抹微笑,“既然今天这事儿,跟咱们自家人没关系,那我就放心了。”
“免得到时候,咱们家再有人因为这件事儿进了局子,那就一辈子都毁了。”
许昌平微微眯起了眼睛,“捉贼可要捉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