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云层如同被染上了墨汁,让天地变的昏暗而压抑。
嘭嘭嘭……
急促的雨点落在帐篷顶上,发出雨打芭蕉般的声音。
江观渔悠悠醒来,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可外面的雨却还没有停。
鼻端突然传来的阵阵清香,那酸麻的双臂以及怀中那温香软弹的惊人触觉,让他大吃了一惊。
连忙睁开眼睛看去,这才发现,不知道何时,他竟然睡在了两女的中间。
鲍莉和沫沫一人抱着他的一个胳膊当枕头,依偎在他怀中睡的极为香甜。
沫沫紧抱着他的胳膊,沉甸甸的胸脯无缝衔接的紧贴在他的胳膊上,让他一阵口干舌燥。
鲍莉就更过分了了,迷死人不偿命的大长腿如同八角鱼般缠在他的腰间。
他本就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诱惑,立马昂首挺胸举旗致敬!
可随即浑身一个激灵,如同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般,所有的邪念瞬间不翼而飞。
因为他意识到,这种状况很危险啊。
若是鲍莉突然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她们中间的话,他就是有八张嘴也解释不清啊!
这让他下意识的摒住呼吸,轻轻的把沫沫的小脑袋抬起来,抽出自己微微酸麻的胳膊。
又不动声色的把鲍莉的大长腿搬下去,然后反手抱起她的脑袋,把右胳膊悄悄抽出来后,再把她的脑袋轻轻放下。
最后,以双臂为支撑点,从她身上慢慢的翻了过去。
这样,他就又回到了帐篷的最外侧,和昨晚睡觉时的躺位一模一样。
“嗯!”
鲍莉可能是觉得有些挤,发出梦呓般的声音,下意识的向中间位置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起来。
侧躺着的江观渔见她没醒,紧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舒坦的平躺下来。
只是经过这么一出,他是再也不敢睡着了。
万一睡着了不小心再滚到中间去,那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却浑然没有发觉,最里面背对着他侧身而睡的沫沫,此刻正睁着眼睛看着帐篷布怔怔出神,哪里有丝毫刚睡醒的模样。
江观渔脑子放空发了会呆,想起小井还在等着救命,心里再也没有了任何旖旎心思。
悄悄坐起身来,轻轻的拉开一点帐篷的锁链,露出一丝缝隙,向外面看去。
只见外边的雨虽然小了一些,但暂时还没有停下的迹象。
这让他心烦意乱,不知道这雨得下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他只有七天的时间,今天都已经是第三天了,他却连月狼峰的影子都没有见着。
更何况,鬼哭岭到处都是悬崖峭壁,险峻异常。
甚至,有部分最为险峻的地方,几乎都是九十度的坡度了,攀爬起来难度系极大。
尤其是现在还在下雨,雨中攀爬那就无异于是在找死。
即便雨停了,山石变的潮湿润滑,也无疑会让攀爬的危险性大幅度上升。
小井的命确实重要。
可鲍莉和沫沫的命也同样重要!
他可以为了小井两肋插刀,但并不会道德绑架鲍莉和沫沫跟他一起去冒生命危险。
所以,他此刻很纠结。
把两女留在这里吧,他不放心。
可带着她们两,同样是危险重重。
让她们原路返回?
可一想到那诡异的万蛇谷和死亡沼泽,他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看来,也只能再等等了,如果雨到中午还不停的话,那也只能冒雨攀爬了。”
江观渔很快在心中做出了计较,拉上帐篷拉链,盘膝进入呼吸吐纳状态,准备继续联系控制精神力。
“咦!”
感知刚一蔓延出去,立刻察觉沫沫竟然是醒着的。
这让他为之大囧,不知道她是早就已经醒了,还是在他抽出胳膊时被惊醒,却因为不好意思才始终在装睡。
如果是后者还好。
若是前者的话,岂不是说,她是故意搂着自己的胳膊睡觉的。
想到这个可能,让他内心忍不住微微一荡。
但随即就收敛情绪,暗骂自己不要脸,已经有了鲍莉这么完美的女朋友了,还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简直就是个渣男。
就在他暗自检讨之际,沫沫突然坐起身来,吓了他一跳,情不自禁的从吐纳状态中退出。
“你醒了?”
江观渔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小声问道。
“嗯!”
沫沫佯装刚睡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
只是见他只穿着一条女式内内,精赤着上半身,顿时感觉脸上一热,眼神慌乱的低下头去。
红着脸,用如同蚊哼般的声音道:“我……我想上厕所。”
江观渔表情一滞,脸色讪讪的道:“外面还在下雨。”
跟一个男孩子说上厕所这种事情就已经够难为情了,沫沫脸色红的跟大柿子似的,吭哧了半天才忸怩的道:“可是我……我憋不住了。”
说完这话,她就跟被抽空了浑身的力气似的,羞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江观渔尴尬的挠了挠头,想了片刻试探着道:“反正外面下着雨呢,你就用我的湿衣服挡一下,在帐篷外就地解决吧。”
沫沫闻言,更是羞不可抑,但尿急实在是让她顾不得害臊,只能低垂螓首,羞答答的道:“嗯!”
江观渔慌忙把放在脚边的背包拽过来,从中掏出昨晚拧干的衣服递给她。
沫沫蹑手蹑脚的爬起来,接过湿漉漉的衣服,在江观渔拉开帐篷拉链后,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双手扯开衣服遮雨,东张西望的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方便之所。
江观渔唯恐被误会,慌忙又拉上了帐篷锁链以避嫌。
可心里却忍不住一阵心跳加速,总有种想要偷窥的龌龊念头。
连忙运转起万物呼吸法,继续练习控制精神力,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可他情急下却忽略了,万物呼吸法是自带感知效果的。
这下子,不用偷窥,沫沫的一举一动都清晰的出现在他的感知当中。
噗!
这让他瞬间破防,鼻血喷涌如泉。
自行退出了吐纳状态,手忙脚乱的取出纸巾擦拭着鼻血。
“嘤咛!”
就在此时,鲍莉慵懒的翻了个身子,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却刚好看到他鼻血横流的模样,睡意顿时不翼而飞,一骨碌爬起来紧张的道:“你怎么流这么多鼻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