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院长名为常太河,是一名五六十岁的花甲老人,以一手精湛的医术享誉兰陵府医学界。
据说,常家是医药世家,祖上历代都是皇室御医,传承至今已经有了近千年历史。
只是在大夏国建立初期,由于常氏为大黎皇室服务过,因此而险些遭遇灭顶之灾。
无数珍贵的医学文献被毁之一炬,让常家从曾经的豪门氏族,沦落为偏安一隅,只能窝在清河郡这个小地方苟延残喘的小家族。
不过,大夏建国后,极为重视医药学的发展。
再加上常家祖上虽然曾经担任过大黎皇室的御用太医,但只是治病救人,并没有任何政治立场。
于是,常家这才否极泰来,官方对其进行正式平反。
或许是为了补偿常家,任命常家当代家主常太河为人民医院的院长。
可或许是之前常家险些灭族,让常家有些心灰意冷。
常太河虽然担任院长二十多年,但对医院的业务并不怎么上心,把大多数心思都放在常氏药店上面,唯有遇到疑难杂症时才会亲自出手。
不错,江观渔第一次进常氏药店买药时见过的那位老大夫,正是常太河本人。
若是往常,常太河这个时间基本上都不在医院,而是在自家的药店坐镇。
可这两天,由于少武司和军武库的高手受伤,常太河也不得不亲自在医院伺候着。
只是武者受伤,和普通人受伤治愈难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尤其是《烈阳心经》修炼出的灵力,自带一股炙热的阳火属性,极其难以祛除。
以至于,以常太河的医术,也只能保他们性命无忧,想要彻底痊愈,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温养。
“一群庸医,立刻把常太河给我找来,为我家少爷诊治,若是我家少爷有个三长两短,别怪我拆了你们这破医院。”
苏家护卫黄袍男子,看着医院的大夫轮番给自家少爷诊断,都找不出病因,可常太河却始终没有露面,不由的勃然大怒,暴跳如雷的厉声咆哮道。
“这些先生,这里是医院,请不要大声喧哗,以免影响了其他病人。”
副院长朱明忠是常太河的徒弟,闻言脸色一沉,强压着怒火沉声道。
“别特么的给我吊脸子,我让你把常太河给我喊来,你特么的听到没有?”
黄袍男子暴怒不已的一把揪住朱明忠的衣领,吐沫星子喷了他一脸。
朱明忠气的浑身都在哆嗦,他作为副院长,平时代替师父打理医院的一切,地位尊崇,处处受人敬重。
也不是没见过依仗着家世蛮横无礼之人,但被人拎着衣领如此威胁还真是生平第一次。
当即用力抓住黄袍男子的手腕,脸色涨红的怒吼道:“保安,保安,有人闹事,还不把他给我赶出去。”
“你特么的敢赶我出去,你知道我是谁吗?”
黄袍男子差点被气笑了,咬牙切齿的道。
“不管你是谁,医院也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松开朱院长,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个蕴含着滔天怒气的声音传来。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名身穿保安制服的中年男子正大步流星而来。
黄袍男子瞳孔骤然收缩,眼底闪过一抹忌惮之色。
他没有想到,区区一个破郡城的医院里,竟然有连他都看不透的高手充当保安,这也太离谱了。
“温尝,你来了,快,快把这目无法纪的狂徒给我赶出去。”
朱明忠见到来人,就如同见到救星似的,惊喜的大喊道。
温尝,可不是普通的保安,而是一名正儿八经的武校级高手。
曾经不知道得罪了谁,被打的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刚好被路过的常太河无意中遇到,将其救下。
温尝为了报恩,才自愿留在医院成为一名保安。
“小子,好大的口气,你知道我是谁吗?”
黄袍男子扫了一眼,见同伴还没有来,不由的有些心虚,色厉内荏的厉声道。
“你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这里是医院,我是医院的保安,职责就是保护医院的安全,现在立刻松开朱院长,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温尝面色平静的道,但语气中却蕴含着强大的自信。
黄袍男子眼皮子抽搐了一下,尽管很不情愿,但还是乖乖的松开了朱明忠。
因为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若他真敢继续强硬下去,这个叫做温尝的家伙绝对会立刻出手。
而他,虽然是一名八星武尉,但却根本看不透温尝的真正实力。
这种情况,只存在一个可能,那就是人家的实力远超于他。
他虽然仗着苏家的势力横行霸道惯了,但却绝不是个没有一点眼力劲儿的蠢货。
只能把这个仇先记下,等以后找机会再跟他算账。
“温尝,这家伙竟然敢在医院闹事,把他给我赶出去。”
朱明忠整理了一下衣领,怒不可遏的命令道。
“你……”
黄袍男子脸色一沉,目露凶光的看向他。
朱明忠吓的浑身一哆嗦,下意识的躲到了温尝身后。
温尝冷冷的看着黄袍男子:“朱院长的话你没听到吗?非要我动手请你出去?”
黄袍男子脸色变幻,恶狠狠的咬牙道:“好,很好,你们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的。”
扭头看向躺在病床上,一脸生无可恋的苏梦龙,愧疚的道:“少爷,是属下无能,让您受委屈了,不过您放心,我现在就去给老爷打电话汇报情况,会让这些人付出代价的。”
说完,凶狠的瞪了温尝和朱明忠一眼,转身快速离去。
苏梦龙却对发生的一切恍若未闻,始终沉浸在自我怀疑的世界里。
他总觉得自己是被人暗算了,可却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
这让他感觉很憋屈,甚至是愤怒。
可脑袋上隐隐传来的疼痛,让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去思索。
朱明忠虽然厌恶黄袍男子的嚣张态度,但医者仁心,他还不至于迁怒到苏梦龙的身上。
神色极为严肃的再次为他把脉,想要找出他的病因。
温尝唯恐黄袍男子杀个回马枪,趁他不在伤害了朱院长。
就如同一杆笔直的标枪般,静静的守护在病房门前。
“咦!人呢?”
去缴费的金教习和校医回来,却没发现黄袍男子的影踪,不由诧异的惊咦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