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老狗，问道：“你知道这是啥情况不？”
老狗摇摇头：“你要说一具尸体肚子破了个大洞，洞里有好多脑袋，我兴许还能和你说道说道，但这魂魄，我确实没听过。”
“那老头还有没有跟你说过啥来着？你再好好想想？就一些比较奇怪的点？”
我想了想，说道：“没有了，哦对了，一开始他以为我是养鬼的，还说很久没见过同行了。”
“我就问他，你也是养鬼的？然后他就否认了，也就这点比较奇怪了吧。”
老狗听后，琢磨半晌，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他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老狗说他饿了，给我丢了五块钱，让我去街对面打两份饭，我俩一人一份。
我接过钱下楼，来到街对面的饭馆，饭馆的老板是个胖胖的大婶，挺好说话的。
她见到我一个人，以为我有家人在住院，我是来帮忙照顾的，大婶心疼我，特意在盒饭里多塞了几片肉，走的时候，还给了我两瓶水。
回医院的时候，经过二楼走廊，我瞧见张喜才从一间病房里走了出来。
边走边回头，冲着病房里的人说自己知道了，肯定会办好的之类的话。
我顿时停住了脚步，找了个位置坐下，偷偷观察。
张喜才从病房出来，低着头，一脸心事重重地朝楼下走去。
我好奇地跟了上去，张喜才出了医院，在路边拦了辆人力三轮离开。
回到病房，老狗抱怨我，打个饭都这么慢，我说：“我见到张喜才了。”
“咋了？”老狗接过盒饭问我。
我就把刚刚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通。
“你有没听到，他上车去了哪？”老狗问道。
我说：“好像是叫什么石金路的。”
“那是石景路，就在我之前带你去的那个伏牛山的山脚底下。”
“哦。”我点头，打开盒饭吃了一口。
“你说，他会去那边做啥呀？”我问道。
“我哪知道，可能，搬救兵吧？”
“那我是不是得提醒一下王管家？让他今晚多带点人？”
“害！你操那心干嘛呀，这事跟咱俩又没关系。”
“再说了，你觉得王管家想不到这一点吗？”
“他要连一个老头都搞不定，这些年不白混了？”
我觉得这话有点道理，老狗肚子是饿得不行了，三两口扒完了饭，仰头将一瓶水全给干了。
他打了个饱嗝，侧躺在床上，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你刚不是说，那个张喜才从二楼的一个病房里出来，还跟病房里的人说话了。”
“要不，你去二楼看看，看下那个病房里，住着啥人？”
“你不说这事跟咱俩没关系吗？”我咬了口鸡腿。
老狗伸了个懒腰道：“无聊嘛。”
“妈的，老子这屁股，要不是……咳咳。”
老狗话到嘴边，听得一旁小白吐信子的声音，立马闭上嘴。
“都怪国栋哥，说好今天来帮我把那婴尸的魂魄给逼出来，到现在都不见人影。”
“这医院又破，连个电视都不舍得装，我这干躺着无聊，总得找点事做不是？”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想着一会吃饱饭下楼去看看那病房里住着什么人。
我就答应了下来，吃饱喝足，我来到二楼那间病房门口。
说来也巧，我下来的时候，刚好有医生进去给里头的病人换药。
房门虚掩着，我上前轻轻推开一条缝，伸长了脖子朝屋里头看去。
当我看清病床上躺着的人时，我有些惊讶，然后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医生回过头来，一脸诧异地盯着我：“你进来干嘛？”
“我是他朋友，来看他的。”我笑着伸手，指了指床上的人。
那人正闭着眼，脱了裤子，一脸的痛苦，听到我这话，他睁眼看向我，顿时，一张脸都憋红了。
“咋样？这玩意还好使不？还能撒尿吗？”我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孙博涨红了脸，又羞又怒：“你还有脸笑！”
“昨晚那美女是你媳妇，你为什么不说？”
“要不是她，我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吗？”
“你先调戏我媳妇的，你还有理了是吧？”我拉了张凳子坐下。
“真的断子绝孙了？”我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关心地问道。
孙博以为我还在嘲讽他，气急败坏道：“放屁！老子厉害着呢，等出院了，照样是一夜七次郎！”
“别嘴硬了，你这玩意能保住就不错了，还一夜七次郎？我看你是七夜一次都难。”医生毫不留情地拆台。
“挪一下屁股！”替老狗换好了纱布，医生提醒，如果还有尿血的话，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等医生离开后，孙博躺在床上，一脸的闷闷不乐，跟少赚了好几百万一样。
气氛有些尴尬，我试着打破僵局，安慰道：“哎呀，能保住就不错了，换做别人，哪经得起元雪那一脚啊？你算厉害的了！”
孙博眼前一亮：“还有其他人调戏你媳妇，被她给踹了？”
我摇头：“没有，你是第一个！”
“那你说个屁啊！”
“我这不是在安慰你吗？”我讪讪一笑。
“得了吧，你就是专程来看我笑话的！”孙博翻了个白眼：“出去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我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突然想起来，不对啊，我是来办正事的，不是来安慰或者嘲讽他的。
我又折回病房内，孙博见我不肯走，一脸的不耐烦：“干啥呀你？还不走？”
“我问你个事，你是不是认识太平间上班的那个张喜才？”
他点点头：“认识啊，他是我的一个客户，怎么了？”
“客户？”我皱起眉头：“他找你干嘛？”
“关你什么事？”
“你说啊，有很重要的事！”我急道。
孙博摆起了谱：“替客户保密，是我基本的职业操守。”
我无语，说了句你等着，我回到楼上，找老狗要了十块钱。
回到孙博的病房，我将十块钱塞给他：“你把事情告诉我，这钱就是你的了！”
“才十块钱？你打发要饭的呢？”孙博一脸嫌弃。
“你要不要？”
孙博嘿嘿一笑，伸手接过钱。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不是？”
随后，他便将张喜才找他办的事，一五一十告诉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