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了?”我有些难以置信,这种一听就是扯淡的鬼话也有人信?
“当然。”孙博点头,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我这叫放长线钓大鱼,你不知道,那符纸我一张收他一百块,他屁都不放一个!”
“而且每周一次,有的时候,我告诉他这周的治疗效果不佳,得多服用一张,这就是两百!”
“你也太黑了点吧。”我再次被孙博的黑心给震撼到了。
孙博倒是不以为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黑什么黑?”
“只是可惜啊,这才三个月,他就不干了,想把自己的魂魄取走。”
“我是好说歹说也劝不动他,只得随他去了,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碰见这样的客户咯。”
“他把魂魄取走了?就是刚才吗?”我问道。
“对啊。”孙博说道:“他刚刚找我,说他没那么多时间等下去了,现在就得把被封印的魂魄给取走。”
“害,那哪是什么魂魄啊,就一个破陶罐,里头塞了张我乱画的符纸罢了。”
听到这会,我也大概明白了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看来这个张喜才,确实是个苦命人,天生缺魂也就罢了。
如今身体里还进了其他人的魂魄,而且那魂魄还在不断地蚕食他。
张喜才发现后,试图找人求救,结果又碰上了孙博这么一个坑蒙拐骗的假道士。
害他被坑了足足三个月之久,如今,张喜才的魂魄已经被蚕食得只剩下半个了!
时日无多啊!
我摇了摇头,越看孙博的那张脸越讨厌。
“你可真是有够造孽的你!”我实在憋不住,骂了句。
孙博一脸的莫名其妙:“我咋了我?”
“活该你断子绝孙!”我又骂了句,转身出门。
回到楼上,老狗问我事情咋样了?
我将孙博所言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了他。
之后,我和老狗一起在病房里骂孙博不是个东西。
可骂归骂,既然知道了张喜才是无辜的,我就得把这件事告诉王管家,免得今晚他误伤了张喜才。
我不清楚王管家去了哪,但姥爷肯定知道,我就打算回家一趟。
可就在我准备离开时,打开门,我刚巧与一道身影撞了个满怀。
我摔倒在地,揉着屁股看向眼前之人,顿时,脸上露出笑容。
“大舅!”
“这么火急火燎地,干嘛去?”
大舅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裤子问道。
老狗见到大舅,就跟见到了亲爹一样,激动大喊。
“国栋哥,你可算来了,快快快,帮我把那婴尸的魂魄逼出来。”
“你都不知道,这玩意在身体里老难受了。”
“你的事不着急。”大舅说着,扭过头来看向我道。
“你知不知道王管家去了哪里?”
我摇头:“他走了得有半个多小时了吧,去了哪我不知道。”
大舅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
“王管家他怎么了?”我隐隐有种预感。
大舅找王管家,应该就是为了张喜才的那件事。
大舅冲我笑了笑,揉着我的脑袋说道:“这跟你没关系。”
“我得出去一趟,你们要是见到王管家的话,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大舅刚要走,我叫住了他:“大舅,是不是因为那个叫做张喜才的?”
大舅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向我:“你都知道了?”
“嗯。”我点点头:“王管家告诉我了。”
大舅皱起眉头,兀自呢喃:“这家伙,不告诉我,反倒把事情告诉给了你?”
“王管家说,不想麻烦你跟姥爷。”
大舅叹了口气:“现在不是他想不想麻烦的问题了。”
“发生啥事了?”老狗好奇地凑了过来,问道。
大舅瞥了他一眼,目光游离到他裹着纱布的屁股上。
“你屁股咋了?”
“嗨呀,可别提了,还不是被那条蛇给咬的!”
小白正在找躲藏起来的佳佳,听到老狗的话,回过头来瞪了它一眼。
老狗吓得浑身哆嗦,立即改口:“是我先犯贱在先,我踏马活该被咬!”
大舅收回目光,接着道:“是阴司,阴司的人找上来了。”
“他要王管家就张喜才的事,给个说法,限期今夜子时之前!”
“好了,不跟你们聊了,时间紧急,我得先去找人。”
“国栋哥,那我呢?”老狗叫住大舅,指了指自己道。
“那个婴尸的魂魄随时可以占据我的身体,我压制得好辛苦啊。”
“国栋哥,要不,你先帮我处理一下,反正王管家今晚也会回来。”
“等到晚上就来不及了。”大舅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现在别说王管家,我就连张喜才在哪都不知道!”
我眼前一亮,忙道:“我知道张喜才在哪!”
大舅兴奋地转身问道:“你知道张喜才在哪?”
“嗯,他去了石景路,应该是去拿罐子了。”
“什么罐子?”
“孙博骗他的,他以为自己的魂魄被锁在那个罐子里了。”
“孙博?”大舅面露疑惑:“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去了,我路上跟你说!”
我跟随大舅一同离开病房。
临走时,我交代佳佳和小白照顾好老狗。
老狗脸上那副表情,别提有多精彩了。
我俩出了医院,拦了辆人力三轮,朝石景路赶去。
路上,我将刚刚孙博说的事情告诉给了大舅。
大舅听后,也很震惊:“这孙博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我点点头,附和道:“是吧,我也这么认为的!”
到了石景路,我俩下车后,照着孙博刚刚说的地方赶去。
那是一个公园,东西就埋在公园的草皮底下。
我并没有细问孙博是哪块草皮,事实也并不需要。
走进公园,我一眼便瞧见了正抱着陶罐往外走的张喜才。
“他就是张喜才!”我给大舅指了指,大舅扯着嗓子喊了声。
张喜才回过头来看见我俩,一个踉跄,好似见了鬼一般,抹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