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我感觉两眼一黑,脑子里嗡嗡直响,差点没晕过去,结果这时,苏斌在听完我的话后,气得是暴跳如雷,头发都立了起来。
他松开搂着女生的手,三两步上前,照着我脸上就是一巴掌。
啪!
马路空旷,这一巴掌响彻云霄。
我唉哟了一声,捂着脸,火辣辣的疼。
原本已经有些迷糊到要晕倒的状态,随着他这一巴掌扇完,整个人反倒是清醒了,只不过身上还是没力。
我抬头,有些恼火地看向对方,苏斌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有种再给老子逼逼一句?我踏马弄死你信不?”
苏斌嘴里骂骂咧咧,可能是觉得还不解气,又要上前揍我。
好在是身边的同伴及时将他拦下,女生更是上前,抱住苏斌的胳膊,劝道:“苏斌,你冷静一点,他都这个样子了,你还打他,要是给他打坏了该怎么办?”
苏斌本就气得不轻,一听女生这话,火气顿时又上来了,他甩开女生的手,怒道:“我早踏马说了,这就一个煞笔流浪汉,你们非要管他,现在又扯这些?”
“像这种穷鬼乞丐,每年每个城市不知道要死多少,你们这么爱管,咋不都去管了?踏马的还敢咒老子背后有鬼,我看这逼养的才是被鬼附身了!”
苏斌这番话令众人都感到不解,主要是他的反应明显过激,像是在心虚掩盖些什么。
而这一切,在我眼里,都得到了解释,因为我看到,趴在苏斌身后的那个小鬼,刚刚张嘴,喊了他一声爸爸。
“好了好了,那我们不管他行了吧?我们走吧,别待在这了。”有人见气氛僵硬,忙上前打了个圆场。
苏斌冷哼一声,也没再多说什么,可就在这群人打算离开的时候。
马路尽头,一辆打着远光灯的车疾驰而来,停在了我的面前。
“卧槽,尼玛的有没点素质,开个鸡毛的远光灯,我踏马……黄,黄叔叔,怎么是你啊?”苏斌正憋着一肚子火,见到车开来,张口便骂。
可当看清驾驶座上坐下的人后,他嘴里的骂声戛然而止。
“苏斌?你居然也在这?等等,你刚刚骂我啥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车上传来。
与此同时,黄娇娇也从副驾驶走下,跑过来将我扶起:“好嘛,还真被说中了,你果然在这!”
我抬眼望去,见来人正是黄娇娇与黄诚信叔侄俩。八壹中文網
对于他俩的出现,我颇感意外,却也没多说什么。
黄娇娇瞧我身上赤裸着,就披着件外衣,很是诧异,问:“你怎么连衣服都不穿啊?你看你额头这么烫,都发烧了你知道吗,哎呀,你赶紧回车上,车上暖和!”
黄娇娇扶着我就要上车,我瞧见她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泪痕,下意识问了句:“你那个同学,怎么样了?”
“救回来了。”听她这话,我松了口气,可接着,黄娇娇又道:“但也落下了终身残疾,估计这辈子,都只能坐轮椅了。”
我坐回到车上,一脸歉意道:“对不起,是我没拉住她。”
“跟你没关系。”黄娇娇打量了我一眼,问道:“难道,你就是因为自责,所以偷偷跑出医院,脱光了衣服,到大街上裸奔?”
“我还没疯。”我弱弱地说着,目光一斜,望向车头旁。
黄诚信正揪着苏斌的耳朵,对他劈头盖脸地一通骂,大概说的是什么这么晚还不回家,又让你妈担心之类的话。
在同伴面前,如众星捧月般的苏斌,到了黄诚信面前,只得低着头,被训得跟条狗一样。
我心中解气,不免好奇:“他们认识?”
黄娇娇看了眼,点头道:“对,那男的是苏家的苏斌,我们黄家跟他们苏家以前都住在一个院里,经常串门的,熟得不能再熟,对了,你们怎么会在这碰到?”
“我哪知道。”我弱弱地答道,想着,既然认识,何不提醒一下,便道:“那苏斌的身后,背着个小鬼,喊他爸爸,还有那个女的,应该是他女朋友,身后也背着个鬼,女鬼。”
“有这事?”黄娇娇一惊,见我点头,忙下车来到苏斌面前说了这事。
苏斌明显心虚,听完黄娇娇的话后,音调都不由抬高了几分:“娇娇,你别听那个小流浪汉乱说,哪来的鬼,我看是他脑子出问题,才能看到鬼吧!”
黄娇娇年纪明显比对方小,可说起话来,却一副大姐头的架势。
苏斌也很怕她,被黄娇娇揪住衣领,连反抗都不敢,黄娇娇盯着她的脸说道:“苏斌,我从小跟你玩到大,你什么德行我最清楚!”
“今晚这事,你要是不老实交代,信不信我跟你爸告状?”
“黄娇娇!你个死三八,除了会和我爸告状以外,你还会做什么?”
黄娇娇狡黠一笑:“我会这一样就够了,还有,我告诉你,刚刚那个孩子可不是什么流浪汉,那可是个小道士,之前还帮过我们黄家!”
黄诚信闻言,跟着点头附和:“对!那孩子叫啥天杨来着,是个小道士,有真本事的,他说你身后背着个鬼娃娃,肯定不是骗人!”
听黄诚信都这么说,苏斌彻底慌了,他看向我这边,忙跑过来,扒着车窗,一脸谄媚地对我说道:“小道士,刚刚我那都是在跟你开玩笑,你别当真啊,我背后,真的背着个鬼娃娃啊?”
“嗯!”我闭上眼,不想搭理他,后面苏斌还说了什么,我就记得不太清了。
这人嘛,刚从紧张地情绪放松下来,加上这车里是真暖和,我这一闭眼,就有些没控制住,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上也已经换好了病号服。
黄娇娇就坐在我边上,见我醒来,一脸兴奋:“你可算醒了,来,体温计拿给我看看。”
黄娇娇接过我腋下的体温计,看了眼,一脸惊奇:“真的退了!这医院有这么厉害吗?”
“什么退了?”我问道。
“发烧啊。”黄娇娇说:“你不知道,你昨晚被送来的时候都烧到快四十度了,医生说再耽搁一会,你就能烧成傻子,结果,这才吊了一晚的水,你居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