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枪交击过去,张纪和张颌却是同时停手,众人见到两人都没有受伤,只是额头上,自都见了汗水,打湿了头,显然,这般急的出枪,两人都消耗了不少体力,而方才最后那一下对上两人又是平局收场。︾
在一些外人眼中,二人的交手不过是平平局收场,但张纪和张颌二人以及韩非等明眼人都知道此战谁胜谁负,明显就是只用一招的张纪胜了要用百鸟朝凰才能抵敌的张颌一筹。
“战场,才是天才的摇篮啊!想不到,经过多年战火洗礼的张纪,在这一套枪法上的成就,还要高过张颌将军一丝,看来,张颌将军还需磨练才可!”韩非微笑着说道。
“张颌将军他只是力量上不敌那个叫张纪的,若不然,孰绳孰败,还未可知呢!”贾逵对这样的结果有些不以为然,若是张颌在力量上再大一些,那个叫张纪的,哪会是张颌的对手?
“败了就是败了,没有那么多的理由!战场分秒定生死,谁会管你力大力小?不过,张颌将军估计要使出绝招了。张颌将军是一个外柔内刚的人,即便对手是他的同门大师兄,他也容不得自己失败。逵儿,仔细看好张颌将军的‘幻舞魂芒’!”
“是,师傅!”终于要使“幻舞魂芒”了吗?这等良机,自然不得错过!贾逵双眼凝神,一瞬不瞬的看着战场上那道白色的身影。
只见战场上张颌收枪对张纪说道:“想不到师兄这一招,力道上的运用也是得以改动,使得威力剧增如斯。颌却只会墨守成规,却是败了。”
“小师弟说笑了。为兄痴长几年,在你的岁数时。还不曾有小师弟的成就。小师弟资质非凡且根基扎实,他日经历战场凶险之后,成就定当在为兄之上!”张纪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不过,这说的也是实话,他万没想到,张颌的枪法竟然不比自己差上多少,他才多大啊,最主要的是。他才跟随师傅几年啊!
“大师兄谬赞,不过,小弟却还要得罪师兄了!”张颌看了看手中的烂银矟,猛然间抬头,一字一顿的说道。
“哦?”张纪诧异的看着信心满满的张颌,微笑着道:“莫非小师弟有自信能留得为兄不成?”
“不打过怎么知道!”张颌平淡的一笑,转而变为严肃,擎枪道:“大师兄,先前都是师门武艺的比斗。下面,小弟要用出自创的枪法了,大师兄还请小心!”
“哦?小师弟自创的枪法?哈哈,这可是师门的一大幸事!师傅他老人家知道吗?”张纪闻言。甚是开怀,大笑着问道。
“此枪法乃是师傅故去之前所创,师傅他老人家自然是见过。承蒙师傅的指点,小弟的这套枪法。绝不在师傅的‘幻舞魂芒朝凤枪’之下,大师兄。还要小心才是!”张颌微微一笑,这却不是他自夸,当初他创出这套“幻舞魂芒”枪法之时,即便是他的师傅也为之惊叹!
比之所学的朝凤枪威力还要更上一筹。
本来,也不是叫“幻舞魂芒”的,不过,在创出这套枪法之后不久,张颌的师傅就战死了,为了纪念师傅,张颌就将这套枪法改名为“幻舞魂芒”,祭奠师傅这些年来的传艺以及救命之恩。
“哈哈,好!就让为兄来领教下小师弟的自创绝学,小师弟,请!”张纪手中虎头金枪一擎,战意丝毫不减。这小师弟,当真是练枪的天才!为人质朴,说话不似有虚,看来,还要加上小心才是。
“小弟这套枪法,名为‘幻舞魂芒’,与师傅的大不相同,大师兄,小心了,看枪!”张颌说完,眼神为之一凝,手中的烂银矟一顺,纵马来到张纪的近前,拧枪便奔前心扎来。
“不错,度却是有些,不过,朴实无华,如此枪法,如何比的师傅的‘幻舞魂芒朝凤枪’?”张纪用虎头金枪的枪杆向外一拨张颌的枪头,不屑的哼道。他不怕张颌所创的枪法高,但是,却见到这平平淡淡的一枪,除了度以外,根本没有半点可取之处,自然以为是张颌在欺骗于他,不免有些生气。
“大师兄,小心了!”见张纪这般,张颌哪还看不出张纪的轻视之心,当下出言提醒道。同时,手中的烂银矟枪杆猛然一颤,只见那长枪的枪身,仿佛消失了一般,等再出现时,枪尖诡异的绕过张纪挡来的枪杆,枪尖,改前心,扎向张纪的右肋。
“啊!”
张纪惊呼出声,虽然有张颌在前的提醒,再想回枪来挡张颌这一枪却已经是万难的了,也幸亏他张纪久经战阵,应变能力够强,身子急向左边一扭,堪堪让开了张颌刺来的枪尖。
“大师兄,小心,还没完呢!”随着张颌的声音,握住枪攥的左手再度一颤,烂银矟的枪杆借力,本来枪杆向右弯曲,枪身又是如同消失在视线内,这一抖下,却是瞬间崩直,闪电般扎向张纪的肋间。
一切,如梦似幻。
这……不好,吾命休矣!
张纪心中悲凉,想不到,小师弟的这自创枪法,竟然厉害至厮,枪法轨迹端是诡异难寻,变化路数随心而,我张纪,不如小师弟也!随即,电闪般,张纪又转欣慰,师傅,你老人家收了个好徒弟啊!怪不得,当年下山之时,师傅你老人家曾说起我张纪资质欠佳,确实,我张纪的资质,要比小师弟差上太多矣!有小师弟在,师傅幸甚,师门幸甚矣!
想到这里,张纪眼睛一闭,等待着这一枪透体。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小师弟,为兄还真是小看你了!好枪法,却是师兄我小觑了!唯一遗憾的就是。再不能与小师弟你再来比过,未窥这“幻舞魂芒”的全貌。为兄死不瞑目啊!
“啪!”
一声闷想,张纪只感腰间一痛。然而,却不是长枪透体的感觉,倒好象,是被枪杆抽上一般,虽痛,却不足至命。这是……
张纪诧异的睁开双眼,一看右肋间盔甲上,隐约可见一道浅浅的白痕,再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却是无甚大碍,这……方才明明眼见着要扎上了,怎么会是这样?莫非……张纪抬眼看向张颌,正见其持枪微笑着看着自己。
……
“师傅,张颌将军他……”贾逵有些不满的嘟囔道。
“张颌将军饶了他师兄一次。”韩非一直在关注着战场中的变化,张颌最后改刺为扫,又怎么能逃得了韩非的眼睛。韩非不动声色,轻描淡写的说道。
“徒儿自然看出,只是。此乃两军战场,张颌将军他这般,却是……”
“张颌将军他自有主意,岂是你能猜想的?更何况。同门师兄弟,即便是看在师傅的面上,这一枪。也饶得。逵儿,假如你的祖父他不在为师帐下。你与他战场相见,你当如何?”韩非微笑着问道。
“这……”贾逵顿时为难了。
“打个比方而已。假如你和你的同族兄弟二个人,也和张颌将军和他的师师兄一般战场相遇,你当如何?”这个徒弟,有点好武厌文了,得好好管管才是。
“要是……要是战场相见,逵儿……我自然不会手下留情。”贾逵声音很低,懦懦的嘟囔道。只是,弱弱的声音,即便是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所说能有几分是真。
“哈哈……”
见贾逵这般,韩非不禁大笑。不错,有大战可观,有徒弟如此,人生,不错!
……
“小师弟,为何手下留情?”再想不明白个所以然,他张纪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无他,只是想劝大师兄投降罢了。小弟的主公韩太守,乃不世出的明君,大师兄当早有听闻才是,何不回去劝说令叔父,早早归降,相信我家主公定然会既往不咎,大师兄意下如何?”张颌自然不会去说饶与不饶的话,他怕张纪面子上挂不住。而且,出战时,韩非有是早有明言。
能不战,自然是不战的好,毕竟,战场,哪有不死人的。
“小师弟枪法诡异莫测,为兄佩服!只是,这归降一事,非是师兄能做得主。两军阵前,拼的是刀枪,小师弟,切莫留手,再来战过,即便是死在小师弟的枪下,为兄亦是无悔!”张颌的心思,张纪又怎会不知,只是,自己的一方是自己的叔父,又让他怎么办?唯有舍命一战!
“大师兄,你……”张颌忙说道。
“休要多言,看枪!”张纪毫不客气的打断张颌的话,摆枪便刺。
无奈下,张颌擎枪接架相还。也罢,不若生擒之!张颌想到这里,全身的武艺施展开来,“幻舞魂芒”再度使出,局势,转眼间就为张颌所掌控,手中的烂银矟时而消失、时而出现,如同幻舞一般百变无一,将张纪身体罩定,抢尖消失乍现间,将张纪的战甲撕扯的褴褛破败,狼狈不堪。
……
张颌有心生擒张纪,自然不会痛下杀手,每每避重就轻,再加上张纪本身的武艺就是不弱,虽然看上去狼狈不堪,但是,却未伤到一寸的肌肤。
张纪,也是看出张颌的打算,只是无奈张颌的枪法,诡异至极,防不胜防。有心就此遁去,却是张颌的枪法缠绵,根本就脱不开身,心中犯苦,却又无计可施。
不过,张颌舍不得下杀手,这生擒张纪,却是难上加难,一时间,却也难将张纪擒拿下来。
观战的贾逵,看得直咂舌,目瞪口呆,良久,才清醒过来,张口结舌的向韩非问道:“师……师傅,这……这就是张颌将军的‘幻舞魂芒’枪法?”
“不错,这就是张颌将军的绝技,逵儿,别眼热这套枪法,这套枪法,最适合的人只有张颌将军,未必就适合于你。招数,不一定是越厉害的越好,而是。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站在前人的基础上。永远是看着前人的项背,而无法越。就算是有所成就也是有限度的。为师我做到了,因为我创出了属于自己的一些绝招,虽然还不成熟;你二师傅也做到了,他创出了最适合他的绝技——幻舞魂芒。儿你什么时候能创出属于自己的戟法,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出师,如若不然,你一辈子,也只能活在为师与其他人的的光环下,任你如何勤学苦练。也只会是把差距拉小,而无法成为越我们的存在。”韩非娓娓的说道。教导徒弟,并不是一味的将自己所知道的强行灌输给自己的徒弟,要知道,有状元师傅,未必就会有状元徒弟。
有道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状元徒弟。未必就有状元师傅。
“是,师傅,徒儿一定要创出属于徒儿自己的戟法!”贾逵言辞慷慨,热血沸腾。转而低声问道:“师傅,这戟法,要怎么创啊?”
韩非苦笑着看了看自己的爱徒。貌似自己还在这条路上走着啊。摇了摇头,颇是无奈的道:“集众家之所长。为自己所用。举一反三,如此。离自创武艺不远矣!”
……
“不好,张将军危难矣,哪位将军愿意上前一救!”看到先前还占了上风的张纪,这么一会儿,却是狼狈至厮,高干不由大为焦急。没想到,这黄逍军中,除了黄逍、典韦外,竟然还有如此高手,竟然能将堂堂的“上党枪王”逼迫至如此!张纪是张杨最爱的侄儿,若是有失,恐对那张杨也不好交代,遂忙向两旁的将士问道。
“……”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推搡搡,却是一个也不愿上前。张颌的厉害,他们是见到了,上去救人?张纪都被人家打到这地步,自己上前,别救人不成,反将自己搭进去,这也太不划算了!哪一个也不是傻子,谁还敢接言?
“你们……”高干无语的看着众将,摇了摇头,看来,这次挫敌的计划,却是失败的彻底!自己折了四员将官不说,如今,张纪落难,诸将也被吓破了胆,完全和自己的设想扭转过来!完了,这回去,怎么向张杨交代?韩遂一咬牙,狠狠的看了看诸将,自牙缝中挤出字来,道:“蒋玩,你……”
“少主勿慌,小白脸休要猖狂,梁丑来也!”
陡然,身边一声炸雷响开,一羌人样貌的大汉,舞动着两柄大锤,也不骑马,和高干也不曾打过招呼,健步如飞,一边叫喊,一边向战场内冲杀过去。虽未骑马,但是,两条腿的度,却不亚于战马多少。
“这人是?”高干早早就看到这个一直跟在张纪身边的羌人汉子,只是不曾有过过多的了解,见其杀出,忙向身边的将官问道。
“回主公,这人是张将军麾下的一员大将,本是羌人,后姓了汉姓,叫做梁丑,力大无穷,日行五六百里,端是一异人。据说,其悍勇非常,尤其是力量上,没有敌手,即便是张纪,也只能与他战个旗鼓相当,有他前去相救,定然能保张将军无恙!”蒋玩私下和梁丑较量过,自然知道其的武艺。虽没招式可言,但是,想要胜得梁丑手中那对大锤,再加上他一个蒋玩也得是玩完!
“这人如何?”不下张纪的战将,那……高干眼珠儿一转,连忙问道。
“莽夫一个,不过,却是对张杨叔侄二人忠心耿耿,除非他二人身死,如若不然,其断然不会另投他处。”对于自己的这个上司,蒋玩是太了解了,不用说,肯定是又动了挖人墙角的心思。
“可惜了,哎!”怎么我的麾下,就没几个象样的将领呢?比起韩非小儿的麾下,自己的这几员将官,没有一个是能拿的出手的!
……
“梁丑?”
梁丑的一声大喊,两军阵前,无人不是听得清楚。韩非看着如脱缰野马般冲出的胡人大汉,眉头不由得皱到了一起,他娘的,这人怎么那么像那个偷了典韦双戟,致使典韦身死的胡车儿?虽然因为老子我的到来,典韦再没那样的命运了,不过……哼!就让典韦来报报另一个时空的仇吧!
虽然只是像,不过,就当受利息了。
如果让梁道知道韩非现在想的,肯定会吐血的,就算是算上另一个时空的仇恨,那你也应该去找胡车儿,找正主才对,干我梁丑什么事?
韩非却没想许多,只是满心的恶趣味,猛然转头,对身边的典韦喝道:“典韦!”
“啊?啊!主公,典韦在!”正看着战场中“表演”看的入神的典韦,冷不妨韩非一声大喝,吓得一激灵,醒过来,忙礼道。
“看到那个徒步上来使两柄双锤的胡人没有?”韩非一指奔跑中的梁丑,问道。
“看到了,咦,这家伙和俺老典跑的度差不多啊,对了,刚才他是喊什么什么丑来着的吧?嘿,真他.娘.的丑啊,这名没起错!”典韦这才仔细的看看梁丑,尤其是见到梁丑的度,忍不住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