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苏子澈进了宫,向西凌莫申请了去东宫见见西辰钥。西凌莫神情有些复杂的看了眼苏子澈,叹了口气道:“去吧,终究是朕对不住你。”
苏子澈摇摇头道:“与皇上无关。”
东宫外围围了好几层的侍卫,不难看出,西凌莫是真的动了怒气,进了东宫里面,也有一层守卫,甚至连个小厮都没有。进去,苏子澈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西辰钥,很熟悉,却又觉得有些陌生,西辰钥平日里就喜欢坐在这个椅子上。“太子殿下。”
苏子澈叫了他一声,西辰钥没动,只是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老师,本宫早知道你会来的。”
“你不该做这些事的,你的前途会完了的,臣教会你许多,却没想过你会这么冲动。”
西辰钥笑了一下,道:“冲动?呵,老师,你不会懂,那种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觉,其实本宫不想对你下手的,可惜本宫的背后是谁,你也知道。”
“你是太子!未来的天子!储君!你想要什么得不到?怎么能被区区一个臣服于你的人控制?糊涂!”
苏子澈恨铁不成钢,他教了西辰钥那么多,却没想到西辰钥还是没有脱离柳天龙的控制。“本宫想要什么得不到?本宫最想得到的就得不到!本宫之所以任由柳天龙做这些事,不过是为了……为了得到她,可本宫真的没想对你下手。”
苏子澈看着西辰钥的表情,想着西辰钥之前做的事情,心中大致也有数了:“你……是想得到臣的妹妹,三王妃苏子真吧?”
西辰钥冷冷一笑:“哼,老师还真是后知后觉,不过那个‘妹妹’,老师还真是喊的顺口,不知道昨日朝堂对质之后,一直隐瞒着这个秘密的老师,还有这个妹妹吗?”
苏子澈神情一凛,目光也不怎么和善了:“是你说出去的?”
西辰钥摇了摇头,道:“不是,外祖父和父皇的对话不小心说出来的。”
苏子澈也没再说话了,西辰钥盯着苏子澈很久,突然开口道:“有时候,我真羡慕你。”
苏子澈重新抬起头来盯着西辰钥,正好对上了西辰钥的眼神。“以哥哥的身份在她身边是什么感觉?幸福?还是……被这个身份束缚的痛苦?”
苏子澈像是被戳到了痛处,眼神一下子闪躲了:“我们只是兄妹,她已经是三王妃了。”
西辰钥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兄妹?是,兄妹多好啊,多好的借口啊,一个搂抱,一个亲吻,都不过是兄妹……”“够了!不要再说了……”苏子澈的表情有一丝痛苦,但也是转瞬即逝,被西辰钥敏锐的捕捉到了,笑道:“你这就是在逃避!”
“我们就是兄妹!你不要再说了!”
“你这就是在逃避,掩饰自己喜欢苏子真,喜欢自己妹妹的感情!”
西辰钥站了起来,走到苏子澈面前,直视着苏子澈的眼睛:“你我都一样,都喜欢她!本宫敢大胆的出手,为了得到她付出代价,而你,终究就像是个缩着尾巴的小狗一样,在她面前不断的讨好她,生怕她抛弃你……”苏子澈一拳打在了西辰钥的脸上,打断了西辰钥的话,他瞪着眼睛,怒道:“别说了!这些,都跟你没关系!先想想如何在皇上面前挽回你的形象,继续做你的太子!”
西辰钥用手擦干净嘴角被打出来了血迹,冷笑道:“本宫做不做太子,对老师你就这么重要吗?”
苏子澈走到门口,一把拉开房门,道:“你如果做不成太子了,你说谁能来代替你的位置?太子殿下,臣喊你一声弟弟,能不能不要再来打扰兄长的生活了?你想做太子,你就好好做,臣,并不想。”
苏子澈走了,西辰钥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他愣了一下,冲出去,在苏子澈要离开东宫大门的时候喊道:“能让我……能让我见一见苏子真吗?就这一次。”
苏子澈听到西辰钥又一次为了苏子真,都不自称为本宫了,有些于心不忍,于是点点头,西辰钥看到苏子澈点了点头,心中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苏子真接到苏子澈的消息,说是西辰钥想要见自己一面的时候,西凌宇刚好被西凌莫叫去了宫中,她思索着如果从东宫出来能赶上的话还能去找西凌宇一起回来。于是苏子真就坐了马车进宫去了,身旁还带着不言。结果到了东宫门口的时候,首先被门口这看守的阵势就被吓了一跳,其次在听到了只能苏子真进入,不言不能进去的时候,不言顿时拉住了苏子真的衣袖。“要是有什么事我处理不了,我就叫出来,你就冲进来帮我。”
苏子真一进去,就看到了西辰钥现在房屋门口,夏天到来,东宫门口的荷花池里的荷花也开了,苏子真一下子想起来曾经在这荷花池旁看书的,如同谪仙一般的哥哥苏子澈。“你来了。”
西辰钥道,声音很轻柔,似乎不像是刚刚做出那种事情的人的样子。“西辰钥,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
苏子真的话有意无意地刺痛了西辰钥,他苦笑了一下,道:“是啊,我从什么时候变了呢?可是无论我怎么变,在你心里变成了什么样,我对你,从来都没变过,不是么?”
苏子真眉头一皱,细细想来,确实是这样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