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雨酒店一个包厢内。
“小薛啊,最近不错啊,爆红速度如此之快,业内可没有谁有你这么厉害。”几轮劝酒之后张总端着酒杯走向薛以辞。
薛以辞坐在椅子上未动分毫,刚才他一直被人灌酒,可是周围的人多少都醉了,他一点事都没有。
“运气好而已。”没有听到想要的话经纪人皱了皱眉。
“不过呢,你也知道这娱乐圈内长得好看的不少,想要站稳脚跟就得拿作品说话。”张总大着舌头,几乎要贴在薛以辞身上。
“是,张总说得对。”薛以辞说着奉承的话,语气却无半点讨好的意思。
张总也不在意薛以辞的态度,冷淡没关系,这样才够味。
“最近有几个剧本都不错,大导演大制作,我觉得你挺合适的,就想推荐你去。”
张总贴的愈发近了,薛以辞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以及另一种说不出来的恶心味道。
旁边的人都有些受不了的挪了挪位置,薛以辞却像没感觉一样依旧盯着桌上的酒杯,眼里古井无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这公司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公司内也有那么多前辈,我总不能跳过他们推荐你吧,这样也不太公平,你说是不是。”张总的手搭在薛以辞的肩上然后慢慢的往下移。
“确实不太公平,不如你就给那些前辈吧。”薛以辞抓住对方的手腕一点点的掰开,他对出名没有兴趣。
“这可是个好机会,你真的不打算要吗?”张总感受着手上的力度,脸色疼得发白,可是酒精刺激着他的大脑,让他愈发兴奋。
周围的人都看着这一幕见怪不怪了,有的人还饶有兴趣的观察薛以辞的反应,也有一部分人盯着薛以辞,一旦薛以辞妥协一个,剩下的就好办了。
经纪人眼看着薛以辞就要拒绝这大好机会,眼神一冷,警告的看着薛以辞。
薛以辞置若罔闻,手上再一用力,反手一折,紧接着就是张总的惨叫声。
“放手!放手!给我放手!”张总被迫用一个扭曲的姿势趴在桌子上,桌面上的东西都被他打翻在地。
所有人都对突如其来的一幕感到不知所措。
“阻止他啊!”张总痛得脑袋发晕,看着周围的人还在发呆忍不住怒吼。
接下来便是一阵兵荒马乱,薛以辞仿佛没有看见冲过来的人,拿起桌上的钢叉抬手干净利落的插进张总的手背。
“张总的手好像有点多,那我就帮你砍掉一只吧,不过这里也没有刀,只能用叉来代替了,过程可能有点痛苦,不过没关系,忍忍就过去了。”薛以辞一边说一边用力,血液不断的从张总手背流出来,不一会儿就流了满地。
其他人见状立刻停下了动作。
谁也不想成为第二个张总。
经纪人呆呆地看着薛以辞的动作,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硬生生用钢叉一点点的把张总手背上的肉剔了下来。
钢叉并不锋利每次只能剔一点点,但是却看得让人头皮发麻。
最后一股异味在房间里弥散开来,张总绷着的身体突然疲软下来,裤子湿了大半,人也晕了过去。
薛以辞见此放开了张总,他看着其他人,迈开腿走了过去。
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想要跑,有的还想要报警,可是刚拿出手机,薛以辞就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先生,可以把它给我吗?”薛以辞好脾气的询问。
那人颤抖着手把手机递了过去,薛以辞熟练的把它扔进酒杯里。
“你们应该不需要我亲自动手吧。”薛以辞抽出一张椅子坐在坐下,双腿交叠,双手放在腿上,姿态优雅从容,完全看不出刚才狠辣的模样。
众人一听一咬牙如法炮制般把手机扔进了装着酒的杯子里。
包厢内动静很大,玻璃酒瓶碎掉的声音不绝于耳。
可是门口的看守却像没听到一样。
“啧,这帮人这次玩得倒是挺开的,动静这么大。”其中一个人忍不住啧了一声。
“都是有钱人,我们哪管的着啊,希望能活下来吧,这架势不死也半残了。”
“可惜了,这样一张脸到成了催命符。”
“害。”
门外的对话里面的人自然听不到,就算听到了也没心思管。
薛以辞好整以暇的看着平日里趾高气昂高高在上的一群人此刻就像鹌鹑一样缩在角落里,视线也不敢跟他对上,生怕他发疯。
薛以辞就这么看着他们,就当众人以为薛以辞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薛以辞却站起了身,离开了房间。
至于身后这群人会做什么,他似乎毫不担心。
他们敢报警吗?当然不敢,报警之后肯定要做笔录的,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进了警察局那肯定会被人认出来,到时候上了新闻他们就完蛋了。
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到时候有心者再添一把火,他们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名誉就毁于一旦了。
所以他们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之后这件事还是被人知道了,可能是那些人做了手脚,这件事在别人眼里是薛以辞先挑衅的,薛以辞也懒得澄清。
刚走出酒店,薛以辞站在路灯下看着前方发呆,整个人都泛着淡淡的冷意和寂寥,仿佛脱离于世界之外。
白色的灯打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更加的虚幻。
“你没事吧。”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薛以辞起初没有搭理,结果对方又喊了好几声,薛以辞这才施舍一般的看过去。
身穿驼色大衣的青年站在那,相貌出色,眉目温和,看上去很好相处的样子。
薛以辞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一个人吗?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需要我帮忙吗?”对方好像很关心薛以辞,絮絮叨叨的问了好些问题。
薛以辞重新把视线放在他身上,青年似乎很紧张,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了。
“你能送我回去吗?”薛以辞开口了。
“可……可以。”
“你家在哪,我现在就送你回去,我车就在不远处。”对方显然没想到薛以辞会这样说,愣了一下手忙脚乱的掏出车钥匙,说。
薛以辞坐在后座,青年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他捂着胸口,极力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你家在哪?”
薛以辞说了一个地址。
“你是艺人啊。”对方这样说,面上却并不惊讶。
“我叫季绥,你叫什么名字?”季绥熟练的转动方向盘,一边向薛以辞介绍自己。
“薛以辞。”薛以辞的声音听起来很轻,似乎藏着无尽的倦怠。
“你先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季绥十分体贴。
与在江重雪面前的虚假不同,他此刻眼里的温柔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