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的地是一家俱乐部,幕后老板自然是最有钱的苏尔维娅。
平时接待的也都是一些达官贵人,在这里,外面的消息会源源不断的送进来,但里面的东西没有经过允许是带不出去的。
三人上了四楼的房间,苏尔维娅让人拿酒过来。
“你们真打算喝酒?”
“不然呢,做戏就得做全套。”宋星迟用手掰开瓶盖,倒了一杯给江重雪。
“你不会是在报复我吧?”他们三个人中就属他酒量最差,虽然不至于一杯倒,但也喝不了多少杯。
“你难不成想反悔?”
“你们不是说要来谈正事吗?喝酒会误事吧。”江重雪试图挣扎。
“喝点酒放松一下嘛,你最近太紧绷了。”苏尔维娅也开口劝说。
“而且,正事已经在车上说的差不多了,今天来这里就是喝酒的。”
…………
最后江重雪一身酒气的回了家,站都站不稳。
他迷迷糊糊的进了卫生间,刚要洗脸,就被人按在了墙上。
“喝酒了?”
江重雪眯着眼睛看了薛以辞许久才认出人来。
他一把抱住薛以辞,整个人一松就靠在薛以辞身上。
“你回来了……”
说话都带着酒气。
薛以辞认命的把江重雪带进浴室。
兴许是江重雪自己都觉得身上的味道不好闻,一进浴室就自己脱衣服开花洒。
花洒的水喷了两人一身,薛以辞刚才是白洗了。
浴室传来水声,里面的声音被水声掩盖,模模糊糊的听不真切。
………
第二天一早江重雪醒来的时候,床上就他一个人。
江重雪手背覆在眼睛上,久久没回神。
昨晚的事就记得大概,薛以辞帮他换了衣服之后就离开了。
就像真的不愿意待在这里。
江重雪开始大张旗鼓的找薛以辞,这给所有人都透露了一个信息。
这次两人是来真的了。
不论是知道薛以辞身份的还是不知道的都处于看好戏的状态。
这位昔日铁血的年轻上将也敌不过温柔乡,据说还因为这事买醉,让人啧啧称奇。
这下本来还在犹豫的人又蠢蠢欲动了。
江重雪在军部的影响力比他们想象中还要深,江重雪不死,就一直会有人惦记着他。
现在他自己是个废人,府邸里大多数人都是皇帝的,薛以辞不在身边保护他,这可是刺杀的绝佳机会。
反正他现在还在养伤,中途死了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在江重雪找寻薛以辞多日未果之后,财务部副部长找上了门。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会客室里,江重雪坐在沙发上,脸色不太好看,眉眼间的烦躁愈发重了。
“听说您最近正在为一只金丝雀伤神,不过是一只观赏用的小玩意罢了,哪能让您伤神呢?”
“最近我寻到一只又漂亮又听话的小家伙,您要是喜欢,送给您如何?”副部长笑呵呵的说。
“是吗?”江重雪似乎来了兴趣。
“猜到您会喜欢,今日特地把他带来了。”
副部长示意旁边的秘书把人带进来。
人确实漂亮,比起薛以辞也不遑多让,不过看着有些怕生,都不敢看江重雪的眼睛。
江重雪上下打量了一番,垂眸轻笑一声说:“既然是您的好意,我又怎么会拒绝。”
“哈哈哈哈您喜欢就好,我就不打扰您了。”副部长眼里精光闪过,随即大笑两声带着秘书离开了。
“你叫什么名字?”江重雪漫不经心的问。
“加尔。”
“你知道你来这里是要做什么吗?”江重雪看向他。
“知……知道。”康拉德先生跟我说过了。
康拉德,那位副部长的秘书官。
说着男孩飞快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江重雪又低下头,露出来的耳尖通红。
随后一段时间,江重雪到哪都带着加尔。
大家都知道这位年轻的上将有了新宠。
之前那位很快就被人忘了个彻底。
…………
苏尔维娅那天回去之后,去了会客室。
她端起窗台上的花仔细观察,突然在花盆底下摸到一块异物。
她拿下来一看,监听器。
苏尔维娅当即沉了脸色。
她不动声色的把花盆放了回去,第二天一早就让女仆长和管家召集所有女仆和侍从到大厅。
“大小姐,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女仆长忐忑的询问。
“会客室一直是由谁负责的?”
苏尔维娅说着扫视一圈观察所有人的生态,一听到会客室,大部分人都松了一口气。
“会客室一直都是我亲自负责的,但是上个月我闪了腰,所以有些力不从心,就让莱琳负责日常工作,这孩子做事麻利,很少出错。”女仆长头低得更低了。
“谁是莱琳?”
“我……我是……”一位身材娇小的女孩从人群中挤出来,长相普通,没什么记忆点,是那种一眼就忘的类型。
“请问大小姐我做错什么了吗?”莱琳瑟缩着身体,说。
“窗台上的花每天也是你负责吗?”
“是的,每隔一个星期换一次,每天早上和下午浇一次水,三天施一次肥,我一直都是按照标准做的。”
莱琳慌忙解释说。
“我昨天接待客人的时候发现窗台上的花有些枯萎了,所以今天来问问,不用这么紧张。”
苏尔维娅放松下来。
“原来是这样吗?”莱琳松了一口气。
“我马上让人去换,以后莱琳你负责庭院,妙可你负责会客室。”
“是,凯瑟琳夫人。”名叫妙可的人不留痕迹的看了一眼莱琳,低头应下。
莱琳虽然惶恐但是没受到惩罚还是有些欣喜。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苏尔维娅挥挥手。
“是。”众人弯腰应声而退。
这时布鲁特家族现任家主苏尔维娅的父亲格纳.布鲁特回来了。
“一大早的为何如此兴师动众?”布鲁特进来的时候刚好碰到离开的女仆。
“一些小事,所以训斥了几句。”苏尔维娅坐直身体。
“以后这些小事交给凯瑟琳和兰斯就可以了,你不用操心。”
“父亲心情不好,陛下又问您要钱了吗?”苏尔维娅给格纳倒了杯茶。
“别提了,如果只是简单的要钱还好说,陛下最近是愈发……”说到一半格纳意识到这话不能乱说,便停下了话头。
“苏尔维娅,最近低调行事,不要跟任何人走得太近,这王城的天恐怕要变了。”格纳能够走到今天,自然少不了敏锐的政治直觉。
“知道了父亲。”
“还有一件事,世界树成员最近伤亡惨重,陛下因此大发雷霆。”
“如今这张笼罩在帝国上空密不透风的网也不知道被谁撕开了一个大洞。”
“所有人都会趁此机会浑水摸鱼,到时候可能会影响到家族的发展。”
“希望这次家族依旧能够度过危机。”格纳叹了口气。
苏尔维娅沉默的听着父亲的话。
“这也许是件好事,父亲。”苏尔维娅在父亲的目光中字正腔圆的回答。
“一个腐朽的帝国需要变革,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