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焦月说她从未想过举报婚礼,也不需要别人来祝福她和魔君月言的婚姻,但林小芭觉得这并不是焦月心底里的真实想法,她认为焦月并不是不想被别人祝福,只是担心本该充满祝福的婚礼上,会充斥着对魔君月言的伤害。
她不是不想和魔君月言成婚,不是不想向他人昭示她和魔君月言的亲密关系,她只是害怕给魔君月言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林小芭之所以会这样认为,是因为她记得当初焦月在临终时说的话:
“……你爹他没有错!娘也没错!你更没有错!
若有一天,你爹来找你,你替我告诉他,时至今日,我仍不后悔!”
焦月是很在意别人对她和魔君月言的这段感情的看法的,她至死也不忘再告诉焦溪,他们的相爱并没有错,魔君月言没有错,她没有错,焦溪的存在更没有错。
只是她不想去和那些不愿祝福他们的人做无谓的争执,更不愿去和那些认为他们是错的人产生冲突,她只想尽力过好自己的生活,不伤害任何人,不妨碍任何人。
可她的包容和退让终究没有得到那些人同等的回馈,反而让魔君月言被囚于雷霆阁,日日饱受雷刑之苦不说,还与她们母女分隔了几百年之久,至死她都没能再见他一面。
林小芭相信那一定是她的遗憾,没能和魔君月言光明正大地以夫妻身份走在一起,没能和他一起笨拙地学着抚养女儿,没能和他一起享受平凡的三口之家的生活,她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一丝遗憾。
但林小芭也知道,她不说遗憾,不过是不想让林小芭和魔君月言再加深对她的执念,若她都表现出对活着的贪恋,那等时间一到,林小芭和魔君月言更如何能潇洒地放手让她离开?
没有遗憾,就不会贪恋,她不贪恋,就不会再让更多人因为魔君月言对她的执念而受伤。
“娘亲,你太苦了!你本不用过得这般苦的!”
林小芭因为能够明白焦月的真实想法,因此更加心疼地抱住了焦月。
“娘亲不苦。
娘亲有你爹这般念着,有你这般牵挂着,娘亲从来都不苦!”
焦月轻轻拍抚着林小芭的后背,始终温柔轻语地安慰着她。
“小芭!小芭!”
母女两正温馨相拥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司徒靖等人的声音。
林小芭遂松开了焦月,两人向门口看去,很快便见司徒靖五人跑了进来。
但他们进了门后,都放慢了脚步,有些迟疑地看着床上那张,除了穆白以外,都十分陌生的脸,试探了一句道:
“小芭,是你吗?”
“噗嗤~”
听到这句话,林小芭知道他们是害怕醒来的只是焦溪,而不是她,她便是低头轻笑一声,才抬头冲他们道:
“当然是我!我让你们等着我回来,我自然要说到做到!
阿靖,长风,阿占,穆白,无怀,让你们久等了,我回来了!”
“小芭!”
听到林小芭清清楚楚地将他们的名字一一点过去,五人才终于展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随即纷纷抢着跑向床边。
焦月见状便很是懂情况地偷笑着起身,退让到一边,把床边的位置空了出来。
“小芭~你真的回来了?”
徐长风率先拥抱住林小芭,还觉得有些不敢相信地确认一遍。
“嗯~长风,我真的回来了~终于能和你相拥了~”
林小芭话刚说完,徐长风还来不及回话,就被一旁的司徒靖直接拽起:
“该我了!”
司徒靖一拽开徐长风,就把林小芭抱进怀里:
“小芭~再也不许你离开我这么久了~你可知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有多寝食难安,我都快瘦脱相了!你舍得让我瘦脱相,变得不如从前帅么?”
“司徒靖,你无不无耻,这么自恋!”
林小芭笑着还来不及回话,怀中又是一空,齐骁占十分鄙视司徒靖地将他拽开,他骂了一句罢,就直接把林小芭从床上拽了起来,林小芭刚跌进他怀里,齐骁占就挑起她的下巴,低头直接将她吻住!
“齐骁占!你才最无耻!”
齐骁占此举一下就点燃了众怒!
一时间,几个大男人就推推搡搡,吵吵嚷嚷地在床边争执了起来,闹做了一团。
而焦月则是又偷笑着离开了房间,和门外的魔君月言笑道:
“原本我还担心溪儿,可眼下看来,他们这样相处得也极好。”
“哼~一群毛头小子,有什么好的?我看他们一个都配不上溪儿!”
魔君月言仍旧是一个都看不上地这般吐槽道。
“哪有配不配得上,只要真心待溪儿,溪儿也真心喜欢的,那便是最好的。
阿言,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好的,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但我希望,你在溪儿眼里也会是最好的,你能做到吗?”
焦月捧着魔君月言的脸,略带伤感地问道。
“我答应你,我会做溪儿眼中最好的父亲!”
魔君月言捉住焦月那有些冰凉的手,心里隐隐作痛地向她如是承诺。
“我相信你,只要是你答应我的,你都不会食言~”
焦月又是扬起一个温暖的笑脸,惹得魔君月言眼泛泪光地抱住了她:
“我答应你的当然不会食言,毕竟我可是你眼中最好的男人,最好的夫君!
月儿,我爱你!我爱你~”
“嗯~阿言,我也爱你!从未犹豫过,从未后悔过!能与你相爱一场,此生足矣!”
“月儿……”
魔君月言紧紧拥抱着焦月,克制着自己心中波涛汹涌的伤悲,和那不愿对焦月放手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