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莉娜被请了进来,红色身影渐行渐近,易星河看见的第一眼就是:“把她拖出去,换件衣服再来。”
总是穿红色,看着就想直接砍了。
众人:“……”
刚进来的拓跋莉娜脚抬在了半空进退两难,面上似乎还带着点点委屈。
易星河却不为所动的挥挥手。
古玥颜:“……”好吧,她的担心是多余的,这种男人,怎么可能会和拓跋莉娜好上。
堂堂一国北疆国公主,到底没躲过君上任性的要求,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后,竟是一身丫鬟服装。
宫中并没准备她能穿的衣服,就这件给她凑合穿了。
古玥颜再次无语,莫名想到一些剧本中,霸道帝王和他的妖娆丫鬟剧情。
剧本中不正是某帝王刁难某千金小姐,然后让小姐当丫鬟,主仆照顾之间产生了感情。
此时,小丫鬟上前一步,见到自己这个恶毒皇妃有些惊讶,但还是娇羞地看着俊美帝王,喊了上君上。
“说!”
君上大人赏了一个堪比冰碴子的字,阴恻恻,带着浓重的不耐烦,成功打破了古玥颜脑中yy出来的画面,也让小丫鬟拓跋莉娜笑容僵在了脸上。
系统!
她在心中习惯性地唤了一声系统,结果却发现系统再次失联了。
拓跋莉娜惊疑不定,如果一次是意外,那么第二次呢?
难道这里有什么干扰系统的东西?
“回君上,我是想讨论联姻之事。”她嘴上说着,狐狸眼也扫向四周,最终徘徊在古玥颜和易星河身上。
上次系统消失,也是这俩人在场,意外很可能在他们身上。
坐在位子上,易星河把古玥颜往身后拉了拉,眉毛蹙起:“不是都说了吗,你要嫁给长春王,有事去陪你未来夫君,少在孤这碍眼!”
古玥颜嘴角一抽,这人说话一如既往的欠揍,转念一想放在拓跋莉娜身上还不错,她欣赏着拓跋莉娜小脸又黑了一层。
他不愿意,拓跋莉娜当然也不会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她视线转了一圈,又道:“君上,莉娜当然知道此生与您错过了,但还是想给您看一样从北疆带上来的东西。”
她从怀中拿出一个金色的小盒子,并不大,却很郑重的模样。
终于来了吗?
易星河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不动声色让德福递上来。
古玥颜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他,正在这时候,生死簿发来警告:“阎君,小心了,这女人要有动作了。”
“那怎么办?”
“要不你帮忙挡一下?”生死薄提出一个比较稳妥的意见,反正阎君又不会死,而他们的目的就是保护易星河不让他黑化而已,必要时要做点牺牲。
古玥颜表示:“不行,我怕疼!”
生死薄:“……”
说话间,古玥颜紧紧盯着递上来的盒子,宛如在看什么生化武器,心里着急,还君上呢,怎么一点防备都没有。
她扫一眼嘴角弧度越来越大的拓跋莉娜,刚要出声提醒易星河小心,却在盒子打开的一瞬间,屁股被什么撞了一下,整个人控制不住扑了过去,易星河还没反应过来,盒子就翻了,有什么黑色东西落在女人脖颈上消失不见。
古玥颜脖子一痛,就失去来了意识。
生死簿躲好,阎君,对不起了。
易星河僵硬地抱着古玥颜软下去的身体,摸摸她的脖子,却仅仅看见一个针尖大小的小红点。
“君上,贵妃!”
德福惊叫声让他恢复神智,目光一寸一寸冷凝下来,声音几乎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
“盒子里,是什么东西。”
与此同时,发现事情不对劲,守在外面的侍卫破门而入,把拓跋莉娜围了起来。
拓跋莉娜满脸错愕,显然是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那东西是为气运之子准备的,怎么就突然到那贵妃身上了。
这东西就系统给了一个,气运之子用了后会身体逐渐削弱,脾气越发暴躁,随即自我毁灭。
可现在……
“君上,您听我解释,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肯定是被掉包了。”
拓跋莉娜现在能做的是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如果东西用在气运之子身上,她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但现在,她还不能死,因为很可能她去不了下个世界,真的死在这里。
她不承认,易星河却处于暴怒的边缘,让人叫了太医,然后把拓跋莉娜关五花大绑关进大牢审问。
刚平息不久的太医,再次面临狂风暴雨,然而这次,却没有贵妃娘娘帮他们顶着了。
易星河把人抱回寝宫,整个寝殿内都侵袭着阴冷的气氛,德福等人大气不敢喘。
“愣着干什么,快去给贵妃娘娘看看。”
太医们连滚带爬地去给古玥颜把脉,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结果!”易星河守在床边,一字一顿,看他们目光像是猎豹发出攻击的信号,只要他们敢说一句不好的结果,就把人撕碎。
他只不过是想要调查一些陈年旧事而已,可万万没想到因为自己的疏忽,这种后果却让古玥颜承担了。
可笑!
亏他一开始还以为她是谁派来的奸细,奸细怎么会蠢的……等等。
易星河的瞳孔骤然一缩,为什么这次他没半点疼痛?
不是说好的感同身受的吗?
难道,她已经……
越想,易星河脸绷的就越紧,如果是很久之前,得知自己身上的禁锢消失了,他一定会很开心的,然而现在,他却仅剩下恐慌。
这是他们之间仅存的联系了。
他甚至没有去想,不就是个女人吗?
你是君上,你慌什么?
古玥颜是唯一一个让他感到轻松的啊,哪怕对方平时很气人,总是惹他生气,但,他不想就让她这么离开自己。
就想十多年前一样,无能为力……
易星河表情变化莫测,心中已经翻天覆地了,却在这时候,太医说:“君上,根据臣等猜测,贵妃娘娘中的可能是北疆的某种蛊毒,这种蛊不会立即要人命,贵妃娘娘还有希望。”虽然希望不太多,但还有时间。
一句“贵妃娘娘”还有希望,宛如晨曦破晓的黎明,划开阴郁的黑暗,阳光透过缝隙,让易星河从自己的世界中抽出。
他倏然抬头,眉宇松了松:“还不快去研究方法!”
“是是是!”
太医们不敢耽误,还斗胆上去要古玥颜的血。
易星河顾不得其他,接过递过来的匕首,拉起沉睡中之人的手,上去就一刀。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君上,您割错人了。”
“……”易星河淡淡扫一眼自己手腕上的大血口,犹豫半晌:“拿针来,刀太危险了,女人就是麻烦。”
众人:“……”
本来挺沉重的时刻,却在某君上手抖割破手腕中结束。
太医熬了一碗勉强能压抑蛊虫发作的药,不敢耽误,送到了易星河的手上。
太医们走后,不出意料的,昏迷之中的人,根本喝不进去东西……
易星河眉毛都气打结了,却又害怕伤到她,没敢用力掰嘴,德福适当提示:“君上,贵妃娘娘上次是用嘴喂您的。”
易星河眼前一亮,赞同地看一眼德福,随即向着想到什么一般,低咳一声:“孤是没办法才用这招儿的。”
德福:“……”君上这是恢复正常了,忘记自己刚才着急成什么样子了,他都快以为贵妃娘娘毙了。
德福没再掺和君上他们的喂药过程,识趣退下,把一切时间都交给他们……
……
古玥颜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腰酸背痛,耳边还带着某个一直喊对不起的家伙,叽叽喳喳地很是厌烦,让她忍不住喊一声:“你闭嘴!”
胸前的重量豁然一轻,守在她床边的易星河被她吵醒,抬起了脑袋,声音有些沙哑:“你要醒了吗?我没说话啊。”
古玥颜掀开沉重的眼皮,就见易星河一手拉着她的右手,一手杵在床前,欢喜看着自己的模样。
尤其是因为刚睡醒而翘起的呆毛,简直和她印象中的傲娇男人判若两人。
他怎么了?
唯有她能看见的生死薄抽抽搭搭地躲在易星河身后,小声道:“君上,对不起,我不该擅作主张,气运之子守了您一天一夜,被您这么一吓,他黑化值都吓到20%了。”
古玥颜这才想起自己昏迷之前做的事,暗自瞪一眼生死薄。
易星河以为她在瞪自己,顿时伸手在她脑袋上撸了一把,瓮声瓮起:“你敢瞪孤?”
但发现她没什么不良反应,心中松了一口气。
古玥颜捂胸,他顿时紧张了。
“你怎么了?哪不舒服?”说完又觉得不妥,补上一句:“你瞎逞什么能,本来没什么事,你非要扑过来,是不是就是想让孤过意不去?好,算你成功了,以后孤会对你好一点。”
古玥颜:“?”她就睡了一觉,易星河脑补了一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见她沉默,易星河突然话锋一转:“但是没想到你爱孤已经那么深了,爱就说给孤听啊,不要用这种方式,你不说孤怎知道?”
古玥颜打断他的话:“……君上,我就是胸口有点麻了。”
“孤帮你揉揉。”易星河脱口而出,说完才发现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儿……
他是不是太禽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