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不见,青鹭似乎憔悴不少,没了前几日在宴会之上的风采。
郑瑜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眼下的情况,“陛下,您还是让他自己说吧。”郑瑜的表情是一言难尽,古玥颜感觉更加奇怪了。
“说吧。”
一时间是,几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青鹭的身上,青鹭的神情极度隐忍不发,古玥颜还感觉到一阵古怪呢。
短短几天时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可言喻之事,让司命的小徒弟,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陛下在查庄家?”脱口而出的一句质问,来的猝不及防,古玥颜神色一凌,没了刚才玩笑的语气。
“哦~司命消息倒是灵通。”古玥颜的神色冷了下来,略带嘲讽,空气在一度凝滞,旁边的郑瑜无奈解释了起来,这事说简单简单,说复杂其中也夹杂着许多内幕。
不过,现如今有一点已经是十分明确,司命现在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陛下,司命与我不共戴天!”此言一出,确确实实震惊到了古玥颜,司命的小徒弟,怎么会说出这话?一开始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打量着青鹭,可看见了对方眼里的愤恨,不像是作假,边上的郑瑜解释了两句。
说起来也是好笑,或许真的是老天爷在暗中帮助他们吧,青鹭是庄家人,不出意外的话,还是唯一的幸存者。曾经庄家的小少爷认贼作父,成了司命的徒弟。
青鹭在提到司命的时候,愤怒熊熊燃烧着,怨恨交织。
他一想到自己曾经是如何敬重这个师傅,甚至在宴会的时候明知下药是错,还帮了他一把,如今想来,后悔不已,恶心的都快吐了。
青鹭感觉自己活了这么些年,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被灭门仇人带走收为徒弟,还傻乎乎的为他好,结果早已经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陛下!”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目光灼灼看向古玥颜,“求陛下给庄家一个清白!”
“我愿以性命为代价!”
话音未落,帝修和古玥颜对视了一眼,“你觉得如何?”
“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
无声的一番眼神交流,古玥颜抬手,示意青鹭起身,“青鹭是吧,你是怎么发现自己身份的?”
考虑再三,古玥颜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追问了起来,青鹭闻言表情有些复杂。
他被那名黑衣大汉掳走那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一句一句字字诛心。
青鹭靠在墙上一阵恍惚,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场没有尽头的噩梦。
“我凭什么相信你?”虽然话是这么说的,可言语间已经没有多少底气,那人哼了一声,尽是悲哀,“若是老爷和夫人泉下有知,死不瞑目啊!”
那般惨痛的语气,让青鹭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惨痛的事实就摆在自己眼前,那人痛心的说自己认贼作父,短短几分钟,青鹭的世界就来了个天翻地覆。
可男人没有怜惜,而是逼迫着他,认清眼前的事实。
“我凭什么相信你?若你是师傅的仇家来蒙骗我的,那也不是,没可能!”他神色慌乱,伴随着那人的嗤之以鼻。
真相逐渐浮出水面,若不是贪图庄家的钱财,彼时,司命还没有这么大的权利,最多是个负责星象的钦天监,所谓夜观星象,发觉庄家有异,更是子虚乌有。
大汉重重一锤锤在桌面上,那木桌不堪重负,颤了两下,青鹭自己的心抖了两下。
“恬不知耻,诬陷主家,那女皇算什么东西?昏庸无比,未做调查,直接一网打尽,庄家上下三百多口人,只有你幸免于难。”
青鹭无比反恐努力,全缩着自己的身体,他想找任何理由出来反驳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却发现自己是哑口无言。
因为那人看自己的眼神实在是太痛心了,让人不得已沉浸。
“你说,庄家被灭门,那你是何人?”
男人的声音如同破旧风箱里拉出来的一般撕裂,他苦笑,“我是谁,小少爷,若是您没有吐槽变故,现在也能叫我一声管家了。”
或许有些事情真是冥冥之中天注定,若不是当年他回乡,加上只不过是庄家的一个管家,所以才幸免于难吧,等到回到故地,早已经是物是人非。
兜兜转转找到了小少爷,带着庄家残留的那些东西,势必赔上这条命,也要给他们一个清白。
如果古玥颜在场的话就知道了,眼前的人正是昨日给她抛下东西的流浪汉,想必也是认出了古玥颜,发掘了希望,这才铤而走险把那张庄家的银票给了她。
“这样啊。”听完了青鹭的讲述,古玥颜唏嘘无比,几百条人命就这样因为旁人的阴谋诡计,不幸遇难。
青鹭赤红着一双眼,郑瑜在边上看着叹息不已,曾经天真的小道是没想到隐藏着如此惨重的身世,现在,背负着这些,哪里还能看得出曾经天真的模样?
“你想我替庄家翻案?可这不是随便说说,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你有什么证据吗?”
古玥颜隐约感觉事情的真相在逐渐浮出水面,慧心的死,或许根本不是个意外,而是有心人的刻意下手。
思来想去,下手的人数寥寥无几,最有可能性的还是司命。
说曹操,曹操到,古玥颜才刚想到司命呢,外头的宫女已经在通报了。
“陛下,司命大人求见。”
大殿内似乎有寒风凛冽,青鹭转头朝着门口的方向死死的盯着,像是要把人挫骨扬灰,古玥颜无奈扶额,朝着郑瑜颔首示意。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要和那个老不死拼了!”
青鹭万般不甘,万般不愿,还是被郑瑜拖了下去,他眉头微蹙,轻声在耳边劝阻,“现在还不是时候,别冲动,万一打草惊蛇了怎么办?那只老狐狸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青鹭,听话。”简简单单几个字,却让人红了眼睛。
等?他得等到什么时候?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现在马上冲出去,宁愿豁出一条性命,也要和司命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