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蓁和他对视，不过两秒睫毛开始微微颤动，有些慌乱地转开视线：“炸串应该好了，我们过去吧。”
秦屿朝视线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几秒，轻笑了一声，站直身子：“刚好我饿了。”
拉着夏蓁的手，往炸串店走去。
正在给炸串打包的老板娘，看到两人手牵手回来时，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打趣地看了两人一眼。
“我还说你们要多逛会儿呢，这么快就回来了。”
说着，利落地把东西打包好，递给秦屿朝：“有些脆的串我没给你密封，怕在袋子里闷软了，酱也单独给你装了一份。”
秦屿朝单手接过老板娘递过来的几个袋子：“谢谢。”
“谢什么啊，好吃下次再来。”
夏蓁收到老板娘打趣的眼神，动了动手想要挣开秦屿朝的手掌，却不想，被他握的更紧。
只得红着脸掏出手机：“阿姨，多少钱？”
付完账后，秦屿朝牵着她一路走出了夜市，两人沉默地往街头走，走了没多远，秦屿朝的视线，被一家蛋糕店给吸引了。
低头走了一路的夏蓁，发现了他的脚步变慢，抬头看了他一眼，看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橱窗里一个几岁的小男孩儿，正趴在家长的肩头，盯着操作间里的蛋糕。
夏蓁抿了抿唇，转身带着秦屿朝走了进去：“突然有点想吃蛋糕。”
站到柜台前，夏蓁偏头看了秦屿朝一眼：“有想吃的吗？”
秦屿朝视线定定落在夏蓁的脸上，摇头。
“那就先选几个尝尝！”说完，看了一眼旁边的店员，指着柜台里的蛋糕，“麻烦帮我拿一个芋泥爆浆蛋糕，一个草莓蛋糕，一个栗子蛋糕。”
等到身边的店员走了，秦屿朝这才看向那个趴在大人肩头，高兴不已的小孩儿，小声问道：“你们这里的人生日都要吃这个吗？”
隔着口罩，夏蓁看不清秦屿朝的表情，但是从他的声音里，还是听出了几分低落。
不知他为何突然低落的夏蓁，看着他认真说道：“是啊，等你生日的时候，我给你买大蛋糕。”
秦屿朝收回了视线，定定地看向夏蓁，几秒后，口罩下面传来闷闷的一个字：“好。”
两人拎着大包小包，打车回到了小街。
在后院把桌子安置好后，把今天买的东西全拿了出来摆上，夏蓁有些局促地坐到桌前。
她一直以为自己和秦屿朝是朋友，但是他今天几次主动牵她手，让她觉得似乎两人之间的友情，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纯粹。
她又有些担心自己想太多，两个世界风俗习惯不一样，万一在他们那边，这种行为很正常呢？
秦屿朝看出了夏蓁的局促，修长的手指拿起勺子，挖了一块蛋糕递到夏蓁嘴边，：“第一口你先吃。”
本就在胡思乱想的夏蓁，看到突然到嘴边的蛋糕，抬头看向他，暖黄色的灯光打到他的脸上，眉眼间是藏不住的温柔。
夏蓁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戳了一下，瞬间面红耳赤，慌乱地吃掉了勺子上的蛋糕。
见夏蓁吃掉了蛋糕，秦屿朝笑着收回了手，就着夏蓁用过的勺子，吃了一口蛋糕。
夏蓁呆呆地看着他没有丝毫顾忌的行为，心跳变得飞快。
脑子里思绪正乱着，又有一勺蛋糕递到嘴边，夏蓁抿嘴看了一眼后，抬头定定地和他对视，过了好一会儿，有些犹豫地开了口：“你是不是......”
没等夏蓁问完话，秦屿朝凝视着她，坚定地开口：“是，我喜欢你！”
见他这么果断的回答，夏蓁虽心神早已慌乱但也不想逃避，抓着衣角，强做镇定地看着他，轻声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做的每一场任务，我都在，不过为了不干预你，我一直在后台没有说话。具体什么时候，我也说不上来，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发现你和我遇到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是我遇到过的唯一一个，把副本里的npc看作平等的人而非数据，会为了她们的遭遇伤心难过，为了解救她们拼尽全力，却没有丝毫抱怨的人。”
听到秦屿朝的话，夏蓁砰砰乱跳的心反倒是平静了不少，冷静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以后你会遇到另一个像我这的人，到时候我不再是你口中的唯一，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我很清楚，不管再遇到多少个，你都是唯一，在我心里你是不一样的。”秦屿朝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夏蓁，褐色的眼瞳带着灼人心神的光亮。
夏蓁猛地站起身，小声的丢下一句：“让我想一想。”
脚步慌乱地回到了房间。
秦屿朝沉默地坐在椅子上，缓缓闭上双眸，挡住了眼底那团炽热的火。
逃回房间的夏蓁，趴在床上，将脸深深埋进了枕头。心脏跳的飞快，脑海中不断闪过刚刚秦屿朝看向自己的时眼神。
那么直白，那么有侵略性，在昏暗的小院内格外显眼。
过了好一会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过后，夏蓁开始思考自己和秦屿朝的可能性，她对秦屿朝并不是没有好感，但是两个人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太多荒诞不确定的现实摆在那里，真的会有未来吗？
一个小时后，理清思绪地夏蓁，从床上起来，整理好自己有些褶皱的衣物，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椅子上，那个清隽挺拔的背影，心跳还是不由得漏了半拍。
夏蓁深呼吸后，扶起被自己撞倒的椅子，坐到他的对面。
没有看他，只是把视线停在缺了一小块的蛋糕上，抿了抿唇，斟酌过后开口：“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也清楚，不管是系统还是你的世界，对我来说都是荒诞偏离现实的，我不确定我能和系统绑定多久，如果我跟你在一起，你和系统会不会在某一天突然离开，从此再也联系不上。”
“你知道我的，父母接连离开了我，我经历了太多次失去，如果真要跟你一起，这对于我来说是一场成本很高，看不到未来的冒险。”
秦屿朝看着夏蓁平静地坦白自己的心声，下颌不由得紧了几分。
这的确是摆在二人面前最大的现实问题，两人当初见面的契机，都是因为副本出现了漏洞，万一哪天这个漏洞被智脑修复了，强迫收回她的系统，两人再也没法见面，那又该怎么办。
想到这些秦屿朝心里不由得烦闷。
说完过后，夏蓁打开旁边装着酱料的袋子放到他手边，抬头柔柔地看着他，笑了笑：“快吃吧，东西都凉了。”
秦屿朝目光深邃地盯着夏蓁的笑脸看了几秒后，微哑着嗓音不甘心地说道：“你也喜欢我。”
夏蓁收起笑意，垂下眼帘避开他的视线，轻声说道：“应该是喜欢的，可是这些问题躲不掉。”
先前的那些心动，就当是头脑发昏的一场梦，清醒过后，总归要面临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