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之后,林枫来到了太极殿。此为皇帝处理奏折的地方。闫老小声向林枫汇报着宫中情况:“陛下,老奴将一批信得过的太监宫女们派往宫中各处。”
“若宫中有所异动,很快便知!”
“除此之外,老奴将宫中萧太后原先明面上的支持者们全部肃清...”“宫中已尽在陛下掌控之中。”
闫老说完,林枫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甚善。”
林枫知道自己的处境,朝中大臣尽数被两派瓜分,他这个皇帝,过于根基浅薄。而宫中稍好一些,可也是如履薄冰!正这时,殿外传来一声通报:“马迁指挥使求见。”
“宣!”
林枫淡淡道。这时,一旁的闫老闻言脸色大变,当即跪伏于地上,颤声道:“陛下,请恕老奴多嘴。”
“马指挥使,不可不防...”“陛下令其将内外宫禁军一统,此为施恩。”
“可老奴收到手下太监们通报,他们亲眼所见,有许多人来拉拢马指挥使。”
“甚至,还包括萧太后,也派人为马迁送礼。”
“人心难测啊。”
闫老说完,林枫微微皱眉,很快便意识到了这些拉拢之人的狼子野心。“起来吧。”
林枫淡淡道:“朕心里有数。”
闫老松了口气,站在了一旁。很快,马迁便一人进殿,脱甲去剑,只身进来,当即恭敬的跪地:“末将马迁,叩见陛下!”
“平身吧。”
林枫淡淡道。可马迁不仅没动,反而继续跪地,林枫微微皱眉:“马将军此何意?”
“陛下...”马迁叩首颤声道:“末将来向陛下告罪!”
“哦?何罪之有啊?”
“末将自昨夜将禁军掌管,并将禁军中居心叵测之人全部清除。”
“可今日中午,便有许多人来拉拢末将,还为末将送礼!”
“末将虽已拒绝许多,可手下人竟自作主张,收取了一些。”
“这些重礼,末将不敢分文取之,系数带到殿外,如今便俸于陛下!”
马迁说完,不光林枫意外,便连闫老也只感觉惊愕。“既送马将军之礼,转送于朕?”
“这岂不是朕夺了臣下之礼?”
“朕岂可乎?”
林枫笑着摇了摇头,随即道:“也罢,便先送进来吧,朕倒要看看,是何等厚礼!”
得了林枫之令,很快,太极殿的侍卫们便帮忙,将一大堆礼物送了进来。没错,的的确确是一大堆!金银珠宝,古典字画,样样具有!甚至,这一堆礼物中,还有一个女人。此女一看便是久经养成,虽然长得只能说一般,但却有那股气质。手捧古琴,古色古香,令人心生旖旎。进来见到林枫,也是礼数周全,跪地叩首:“民女宫清悦叩见陛下。”
“哦?你是何人所送之礼?”
宫清悦再度叩首:“民女不知。”
“不知?”
林枫淡淡一笑,看了眼闫老,闫老也是额上冷汗直冒,当即跪地道:“陛下,此女不似宫中宫女,如何入宫,老奴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太荒唐了!宫中,竟有不是宫女的女人,她怎么进来的?送女之人,又是怎么瞒过禁军看护的?亏他刚刚信誓旦旦,宫中尽在掌控!林枫摆了摆手,闫老起身,又派人清点其余财货。很快,便有结果。“陛下,共有黄金三百两,银两五十万,其余字画古玩,折价一番,只怕不下一百万两。”
闫老语气低沉的说道。“好!”
林枫墨色深瞳冷厉不已,“真舍得下本钱!”
“朕又岂能厚此薄彼?”
“闫老,自朕内库中,双倍赏于马指挥使!”
林枫说完,马迁抖着身子跪地,颤声道:“陛下,末将岂非贪图富贵之小人?”
林枫还想再说,岂料看到闫老一脸纠结,面色难看,便问:“闫老,怎么了?”
闫老小心来到林枫身边,悄声道:“陛下,先皇之内库,出不起这么些!”
“好啊!朕这个皇帝,还不如这些人一次施礼有钱!”
林枫是真怒了,眸光冰冷,令二人惶恐。“罢了,闫老,你先出去,将此女带走好生调查。”
闫老小心离去,只剩林枫与马迁。“陛下,请陛下为末将降职,今日之举,末将惶恐矣,何况禁军之中,也有人心浮动。”
“末将愿做陛下身边侍卫,为陛下斩尽佞臣!”
马迁请愿,令林枫一时惊愕。可他又不知此言是真是假,若为真,则马迁乃不世出之忠心良将。可若有人为他出此明哲保身之计,那才真是遗祸不远矣!不求名不求利,你求什么?但很快,马迁激动带泪的话,令林枫打消了疑虑。“陛下,两年前行刺之事,末将实不敢忘!”
“当时末将为陛下挡身前一刀,血溅陛下蟒袍,宫女欲脱去陛下沾血之蟒袍,以洗之。”
“陛下言:此忠臣之血,勿洗之。”
“迁世受皇恩,为陛下尽忠,此应然也。”
“之后两年,末将于禁军中周转,仍铭记此言。”
“更何况陛下如今转好,正是要整肃超纲,重振大奉之时!”
“陛下,末将舍身相报!”
马迁眼眶通红,凝声道。林枫也是微微动容,将马迁扶起,感慨道:“得此忠臣良将,朕心甚慰!”
“马迁,这些礼物,你系数带回。”
“另外,今日早朝抄家之两位罪臣,他们之家财,抄没后,朕也赏你一半。”
林枫说完,马迁便激动的要拒绝,便听林枫道:“别忙着拒绝。”
“禁军人心浮动,朕心知肚明。”
“这些钱财,不光是为赏赐于你,更是要你尽快笼络禁军,培养亲信!”
“否则再忠心之人,也抵不过诱惑!”
“禁军干系甚大,兵者,国之大计,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禁军如此重任,朕岂能加于旁人?定要掌握在朕亲信之人手中!”
马迁一愣,随即想了想,叩首道:“末将谢陛下信任!”
“为陛下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