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两个字还没说完,看清傅景川那张脸,乔时念话锋一顿,整个人都愣住了。
半晌后。
乔时念才回过神来。
“太好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是被冤枉的,我……”
她激动的语无伦次。
傅景川还活着,她不用坐牢了。
傅景川犀利地黑眸盯着她,整个人蒙上了一层寒霜,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我没死,你一定很失望吧?”
“你说什么?”
乔时念整个人都僵住了,浑身血液倒流,一股寒气从脚底窜起,让她如坠深渊。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傅景川。
问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装什么无辜?当初敢做,就要做好如果我没死,活着回来的心理准备,不是吗?”傅景川冷嘲热讽道,“你演技这么好,学什么中医,不去娱乐圈演戏真是可惜了!”
乔时念脸上的激动和惊喜瞬间粉碎,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不敢置信。
“你也怀疑是我在你的私人飞机上动了手脚?”乔时念眉心紧锁。
“不是怀疑,而是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你和陆家!”
傅景川的语气里透着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不是我!害死你对我有什么好处?难道这就是我要的结果?”乔时念提高了音量,怒道:
“为什么每次出事你都不肯相信我,哪怕万分之一?你是傅景川,高高在上,手握海城经济命脉的商业巨子,是个睿智的男人,不是别人手中的牵线木偶,墙头草,风往哪儿刮你就往哪儿倒!”
“相信你?”傅景川冷笑,“我不是没尝试过相信你,但是结果你?你至少要证明你是可信的,你至少要对的起我的信任,而不是先是害了爷爷,如今又害了陆林!”
还能有什么比蹲大牢更难熬?
乔时念干脆豁出去了,梗着脖子吼道,“我没有害死你爷爷,也没有要害你和陆林!你不能仅凭别人的片面之词就认定是我做的!害死你对我有什么好处?难道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
“呵。”
看着面容憔悴狼狈不堪的乔时念,傅景川勾唇,冷笑出声,毫不掩饰眉眼间的讥诮。
听到这话,乔时念的心猛地一沉。
乔时念面如死灰,不死心地问道:“你笑什么?”
“当然是笑你活该!你真以为陆亦扬对你是真爱,你一个残花败柳,能进陆家的门,做陆家少奶奶?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这当然不是你要的结果,但是,兔死狗烹向来是常有的事,陆家过河拆桥的事又没少干,他们获益,你来背锅,正是他们想要的。”
“你……”乔时念心跳漏了一拍,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顿时煞白。
傅景川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见她这般反应,不禁有些心软。
心里甚至有些动摇,难道……真的冤枉她了?
然而,一想到生死未卜,下落不明的陆林,傅景川的心顿时像结了冰,冷透了。
“既然不相信我,还来监狱干什么?”乔时念苦笑,转而说道,“就算你恨我,但安宝是无辜的,不是他要来到这个世上,是你的放纵导致了他的出生,他是你的儿子,你……”
“你放心!”傅景川打断了乔时念的话,沉声道,“我知道他是我儿子,这你放心,我不会苛待他。”
“我有一件事想拜托傅少,恳请傅少不要娶云可妍,安宝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乔时念言辞恳切道。
“你是真的为了安宝好,还是见不得可妍嫁给我?怕安宝有后妈就有后爸?”
实际上,他早就动了不娶云可妍的心思。
但是,乔时念对这件事超乎寻常的执着,五年前是,五年后依旧如此。
为什么?
“我说过,她跟封一帆鬼混,给你戴绿帽子,还有,她手里的那个玉镯原本是我的,是你当年在小星山给我的。如果她对你是真心的,我乐见其成,也愿意成全你们。
但是,她占有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却毫不珍惜,我绝对不会放任不管,让一个蛇蝎毒妇应有尽有。至于有后妈就有后爸……”
乔时念苦笑,“亲生的尚且如此,更何况不是亲生的?怪就怪我不自量力,没本事,才会一而再被算计入狱。我甚至没能力保护自己,谈何抚养保护安宝?
你说的对,你有权有势,站在金字塔顶端,可选择朝下看,而我,别无选择,你们让我蹲大牢,我就只能蹲在这冷冰冰的牢房里!”
“你有什么可委屈的?爷爷的命,再加上陆林的命,能活着,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仁慈!”
男人出口的每一个字眼都像一把锐利的匕首,一下下扎在她的心上,挖心剔骨也不过如此,乔时念疼得整个人几乎麻木。
“呵呵……”乔时念,笑得悲凉。
“你现在还有个赎罪的机会。”傅景川冷声道。
“赎罪的机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景川微眯着锐利的黑眸,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说道:“只要你肯站出来指控陆亦扬,我就把你的无期徒刑转成有期徒刑,五年。”
乔时念想都没想,就直接否决了。
“看来要让你失望了,我不能指控他。”乔时念拒绝。
一听这话,傅景川克制着的怒火顿时翻涌了起来。
他伸手,一把揪住乔时念的衣领,几乎把她拎起来:
“到底是不能指控,还是不想指控?看看你所处的环境,不是七星级酒店,是监狱!你这么维护他,但是,他心里真的有你吗?你不用马上回答我,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
说完,傅景川就松开手,转身大步离开了探视室。
乔时念腿一软,忙伸手扶着桌子才没让自己跌倒。
看着男人决绝冷硬的身影,乔时念心里酸涩,疼的几乎无法呼吸,当她缓和了些,准备回自己牢房的时候,云可妍走了进来。
云可妍整了容,穿的光鲜亮丽,比以前更漂亮了。
乔时念懒地多看她一眼,道:“傅景川已经走了,刚走。”
“我是来找你的。”
云可妍踩着高跟鞋走近,身上的香水味越来越浓,乔时念闻着想吐。
乔时念挑眉,戒备地盯着她:“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