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去看景川?”傅修闻跟在容清兰的身后,又问了一遍。
容清兰脚步一顿,转头瞪着傅修闻。
傅修闻悻悻道:“你瞪我干什么?我也不知道记者招待会的事。”
“怎么去看他?你告诉我,现在怎么去看他?”容清兰气呼呼地道,“那么多记者在场,是想让我解释乔时念毁容的事,还是想让那帮臭苍蝇一样的记者问我这次是不是愿意接受那个村姑?你说我该怎么回答?”
“不去就不去,那我们回家。”
容清兰见状,心里的火气更大了。
她当年就是看中傅修闻性情温和,但是遇到事情的时候,他这温和的性情瞬间就变成了她讨厌的地方。
他这样子,心大的一点都不担心儿子,所有的事都让她一个人扛着。
没事的时候,她希望自己的丈夫听话,好拿捏,对她好,但是遇到事的时候,她希望他能有主见,能扛事。
但是,很显然,他遇事的时候也不上心。
原本的优点顿时就变成了缺点。
“你到底是不是他爸爸?怎么就能一点都不着急,不担心?”容清兰生气地质问。
“我是他爸爸,但是着急担心有用吗?”
容清兰很生气,气的说不出话来。
她也知道,在很多事情上,女人确实比男人更容易情绪化,可是一想到自己儿子的所作所为,她就控制不住怒火攻心。
傅修闻安慰容清兰,“这么多年,能做的你也做了,不能做的你也做了,可是结果呢?要我说就这样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景川是大人不是小孩子了,他做事有分寸的,无论是事业上的事,还是感情上的事,都随他去吧。”
“你真这么觉得?”
容清兰还是有些不死心。
海城那么多名媛千金,为什么她引以为傲的儿子却偏偏喜欢上那个村姑?
她逼婚在先,假死生下两个孩子,哪一条拎出来都是景川人生中的污点!
除此之外,就是乔时念对她的态度,一点不把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无非以前是仗着自己的医术逼婚,后来仗着两个孩子,想要母凭子贵。
容清兰越想越生气。
但是碍于这里是公共场合,她不好发作,忍着心头的怒火上了车。
“你就别再跟孩子闹了,为了争一个高低两败俱伤,何必呢?就当是放过你自己,别再管这些事了,我现在就让人订两张去欧洲的飞机票,你跟我去欧洲散散心,明天我们去看一眼景川就出发。”
说完,傅修闻就拨了电话,让人订了机票。
第二天,傅修闻带着容清兰去了御景。
记者招待会结束后,傅景川没有再去盛世豪庭大酒店,而是回到了御景,这座亚洲顶级私人豪宅。
“爸,妈。”看到傅修闻和容清兰,傅景川率先开口,“对不起,假死的事本不该瞒着你们的,让你们担心也伤心了。”
“那个女人知道这一切,是吗?”容清兰心有不甘地说道,“景川,你真是太让妈妈寒心了,你竟然相信那个女人,却不相信我跟你爸爸是吗?你真是一点都没考虑我们,让我们真切的来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傅景川忙解释道:“对不起,爸妈。我是怕你们知道后反对我把资产转移到念念名下。”
容清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现在是儿大不由娘还是娶了媳妇忘了娘都不重要了。以后你想做什么,想跟谁在一起我也不管了。”
傅修闻道:“你没事就好,人是你自己选的,路是你自己走,以后要是有什么事,那也是你自己的选择。我跟你妈订了下午飞欧洲的机票,我打算带她出去散散心。”
“好,我知道了,我派几个人跟着你们,两个保姆,四个保……”镖字还没说完,傅景川忽然就觉得头一阵尖锐的疼,像无形中被扎进了一根钉子。
他痛苦地捂住了头。
容清兰见状,吓了一跳:“景川,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坚持一下,我给穆院长打电话,让他过来!”
说完,她就掏出手机准备拨号,却被傅景川伸手给制止了,“不用,妈,等一下就好了。”
容清兰虽然生气他和乔时念的事,但是还是心疼道:“穆院长怎么说?你的头疼是怎么回事?”
傅景川的头疼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快就好了。
如果不是他的脸色有些差,很难看出来他刚才头疼发病。
“知深帮我做了全身检查,并没有发现什么,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真的没事?我和你爸也不是一定要去欧洲,我可以留下来照顾你。”
“真的没事,你和爸之前因为担心我寝食难安,现在我没事了,你们就安心出去玩,你留下来也照顾不了我什么,家里有佣人,也有专业的护工。”
“那行,你照顾好自己,不要为爱冲昏了头!”
“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容清兰和傅修闻在御景陪着傅景川吃了中饭,然后就去了机场。
看着父母离开后,傅景川立刻操纵着轮椅,赶去了洗手间。
他扶着马桶,一阵剧烈的呕吐了起来。
爆炸发生的时候,一块碎片击中他的头部,那个碎片现在还在他的脑子里,因为压迫着血管,所以不敢贸然做手术。
开颅手术的风险太高了。
碎片压迫着他的血管、神经,导致他会间歇性的呕吐。
“叮咚,叮咚,”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傅景川以为是乔时念,出去看到来人,才发现根本就不是乔时念。
“竟然是你。”傅景川审视着她,“没想到你就是云可妍。”
“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快,这么容易就相信乔时念那个女人的话。”云可妍换了一张脸,化着精致的妆容,整个人十分娇艳动人。
“既然你又换了一张脸,换了一个身份,为什么还要回海城?”傅景川问道。
“当然是想得到原本属于我的一切,如果得不到,我宁愿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