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黄也看清了这里,嘴角抽了抽,“主子,这里不就是……”
天祁,漓渊谷。
当初主子出事的地方。
云墨没有回答云黄,视线一直落在苏锦眠身上。
看着她拨开远处的一片草丛,露出一个隐蔽的山洞,然后熟练的钻了进去。
“你们呆着别动。”
说完,云墨也跟着苏锦眠进了山洞。
云青有些莫名其妙的,突然被叫回来,要做什么他都还不知道呢。
他看向两个哥哥,“主子这是怎么了?”
云黄一时间有些沉默。
如果这是漓渊谷,那不就是主子和苏姑娘……
云绿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云青,“……”
他做错了什么吗?他只是问了一个普通的问题啊?
……
山洞里。
一团火焰出现在手中,苏锦眠借着火光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这里看着有几年没人来过了,但一些生活用品还在。
简易的锅炉,现成的柴堆,右边洞口再往里走走还有个小的温泉。
出了山洞左转,那处干净的水源应该还在。
只是地上被她当床的干草堆早已不能用了,但收拾收拾也算是不错的临时居所
撑着一块石头站起来,苏锦眠看了一眼跟进来的云墨,“保持的还不错,这几天就让云黄他们在这里休息吧。”
“不行。”云墨冷着脸拒绝。
顿了顿,男人缓缓开口,声音压的很低,“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苏锦眠眉眼挑了一下,声音挺淡的,“知道啊,勉强算是我家。”
她在大夏的“出生地”。
云墨的嘴角动了动,“那你还让他们住进来?”
苏锦眠满不在意的耸耸肩,“我都好多年没住在这儿了,这几日他们要负责那些人的安全和后勤保障问题,有个相对舒适的休息环境很重要。”
云墨嘴角抿着,朝她走过去,直到她跟前才停下,“他们皮糙肉厚的,不用管他们。”
苏锦眠不解的看着云墨,看着看着她忽然想明白。
漓渊谷除了是她穿越过来的落脚点,也是她第一次遇见云墨的地方。
而这个山洞,算是她在大夏的第一间的“闺房”。
她低着头笑了笑,“你在意这些?”
云墨,“臭丫头,没心没肺的。”
苏锦眠走到“床”边,将地上有些腐败的草堆向两边踢开,坐了下去,然后看向他,“站着不累吗?坐下聊呗。”
沉默了半晌,云墨坐了过去。
摸着又硬又不平的地面,云墨的声音有些低哑,“这么硌,难怪当初疼哭了。”
苏锦眠冷冷的瞅了他一眼,“闭嘴。”
“好。”云墨笑着答应。
他看着周围的环境,心里有些发凉。
之前自己也伤着,都没注意到这里居然这么简陋。
再想到她和他之间发生的事情。
那个夜里搂着她,还承诺对她负责的男人,第二天醒来却不见了。
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里等了他多久?
虽然他并不后悔。
当时若带着她逃了,两个人都未必活得了。
想着自己在浑浑噩噩的躺了半年的日子,他甚至还有些庆幸她当时不在他身边。
云墨抬手拨了拨角落岩壁上灰,拉着苏锦眠点着丹火的手靠了过去。
岩壁上是一排用石头刻上去的字,刻的力道本就不深,现在已经有些模糊。
“whenyougotnothing,yougotnotingtolose。”
“这是你刻的吧。”云墨的手慢慢的攥紧,“云黄告诉,这句话的意思是,‘当你一无所有,你就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
他都不知道,她当时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在岩壁上刻下这段文字的。
男人默默的将女人揽入怀中,轻声的在她耳边重复着,“丫头,对不起……对不起……”
无论怎样,他终究是抛下了她。
苏锦眠眨了眨眼睛,她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句话好像是她刚到这里时刻下的。
那会儿,她还没遇见云墨呢。
这误会,有亿点点大……
她咳嗽了两声,有些心虚的说,“我没在这等多久,大概三天后我就遇见了进山采药的小豆子,跟着他一起回了永阳坊。”
云墨,“……”
“我就挺好奇。”苏锦眠“啧”了一声,半眯着眸子,“你这么不能原谅自己,为什么可以原谅小豆子他们。”
毕竟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小豆子他们一手破坏了他们重逢的机会。
好在两个人缘分够深,又见面了。
云墨的眼神裹着寒意,俯下身子慢慢靠近她,“我在谈我们的事,你扯上其他人做什么?”
两人忽然靠的太近,苏锦眠一下没坐稳向后摔去。
后脑撞到岩壁,发出沉闷的响声。
“呀,疼。”
女人眉头蹙起,眼角带着泪花,手掌上的丹火也伴随着惊呼声而熄灭。
山洞的环境陷入黑暗,只余下手揉着后脑的摩挲声。
这样的气氛一下把云墨拉回来那个晚上。
那晚上她也是这么喊疼的,他到底是有多混账,才能不顾她的哀求,一直不停继续的折磨着她。
他现在心疼了。
缓了半晌,苏锦眠觉得头也没那么疼了,“云黄他们几个还在外面等着呢,我们先出去吧。”
刚起身,手腕就被云墨拉住,身子又一次不稳,但这一次是摔进了云墨的怀里。
“丫头,再给我抱抱,好不好。”云墨搂紧她,轻声的呢喃着。
一开始还只是单纯的抱抱,越到后面,手却越发的不老实。
苏锦眠挣扎了两下,发现挣扎不开,也没管什么位置,张嘴就咬了一口。
趁着云墨发愣的一瞬间,将他整个人放倒。
云墨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猛,躺在地上,突然低低的笑出声来,“确实挺疼,但也挺舒服的。”
是了,当初她也是这么放倒身受重伤的他的。
苏锦眠跪坐在他身上,一手抵着他的脖子,咬牙切齿的道。
“阁主大人,你的人还在外面接受考验,随时都有可能受伤甚至死亡,你能不能克制一下自己,不要那么……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