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想怎么样?”
李四海的声音有些颤栗,他能够感觉到许一身上散出来的那一股浓郁的杀气,无论是谁家的祖坟被人布下风水杀阵,都会恨不得把这个布风水阵的人碎尸万段。●⌒
“你说我应该想怎么样?”
许一呵呵一笑,将右脚从李四海的肩膀上挪下来,“你在我家的老宅,祖坟上布下风水杀阵,搞得我爷爷身体抱恙,我爸爸的身体也大受影响。”
“李四海,看来你的风水堪舆之术功力很深厚呀。”
景旻文慢慢地走了过来,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心里对于许一的老练又有了全新的认识,这家伙一开口不提条件,而是将这个风水阵产生的严重后果说出来,就是为了给了李四海极大的压力。
尤其是李四海打不过许一,又是理亏的一方,许一再提出任何条件来,就会变得顺理成章了,许一这家伙太聪明啦,以后要是他把聪明才智都用到生意上,那岂不是意味着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金融帝国也不是不可能?
“过奖,过奖,也就是小打小闹而已。”
李四海咧嘴一笑,“其实,真正的风水大师哪有像我们这种出来做地仙的,那都是有钱有势的人主动上门付出极大的代价,寻龙探穴,又其实一般的地仙能够比得上的。”
许一闻言一愣,这个李四海是真的没听明白这里面的讽刺意思,还是故意装傻,摸出一颗烟点燃吸了一口,“李四海,既然你师父是道教协会的理事之一,想必也明白在人家祖坟上布置风水杀阵是不道德的举动吧?”
“大哥,大哥,我求你了,别,别让我师父知道啊。”
李四海激动了起来,紧紧地抱着许一的大腿,“我师父要是知道了,他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大哥,你说吧,无论任何条件我都答应了你。”
派出所的大门口,徐宁背着手迎风站立,手指头的香烟在风的吹拂下忽明忽暗,他看着不远处被砸得一塌糊涂的卡宴,哭笑不得,那几个混混他都认识,都是乡里的二流子,倘若没有人指使他们,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砸车啊。
也不知道拘留室里的情况怎么样了,徐宁将香烟塞进嘴里吸了一口,黄大虎把李四海叫过来的用意很明显,借李四海的手教训许一一顿,然后用派出所长的身份压服许一赔偿个几万块钱。
这种事情李五湖他们本来就少干,只不过,只不过这一次李五湖碰到硬点子了,许一的功夫可不是盖的,所长黄大虎都被打败了,也就只有李四海亲自出手才能压制住他了。
徐宁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怎么黄大虎他们还不去开门,难道就不担心李四海把许一打死在拘留室里?
真要是出了人命案子,别说黄大虎一个派出所长,就是县里的公安局长都要受牵连,弄不好县委书记都要被市里处分,能开得起卡宴的人会没有任何身份地位么?
正思虑间,身后传来急促急促的喇叭声,徐宁回头一看,心头一跳,旋即脸上露出一丝狂喜之色,尼玛,这可是局长大人的座驾呀。
右手抓住铁栅栏的一瞬间,徐宁的脑海里倏地闪过一个念头,慢慢地放下了手,看着停在派出所门外还没有熄火的汽车一动也不动。
汽车熄了火,一个胖乎乎的身子艰难地从车里挤了出来,不过,他并没有走向派出所的大门,而是走到一边仔细地打量了一眼那辆被砸得稀巴烂的卡宴,脸色阴沉得可怕。
徐宁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胖子正是县公安局的一把手局长彭德全,而径直走到他面前的正是县局治安管理大队的陈琦。
“小徐,你怎么回事,局长来了怎么连门都不开?”
陈琦脸色一沉,向徐宁使了个颜色,徐宁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两手一摊,“陈哥,我也没办法,所长吩咐我了,任何人来了都不能开门!”
“黄大虎,**在搞什么!”
陈琦闻言一愣,心头旋即一阵狂喜,尼玛,不做死就不会死呀,黄大虎今天死定了,老子索性再送你一程。
陈琦的声音很大,整个派出所的院子里头都响彻着他的声音。
“谁呀,谁呀,**不知道这里是派出所呀,叫什么叫?”
一个民警慢腾腾地走到大门边,目光触及彭德全那阴沉的脸,吓了一大跳,换忙拔腿就往回跑,“老大,老大,局长来了。”
黄大虎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他的大腿胯部往下已经胖了好大一圈,宽大的裤子都已经装不下了,此刻听到小弟大呼小叫地冲进来,眉头一皱,“吼什么吼,谁来了?”
“老大,局长来了,局长来了。”
黄大虎一愣,“局长来了,哪个局长,不会是我们县局的彭局长来了吧?”
“对,对呀,就是彭德全局长来了,他就站在铁门口呢。”
黄大虎大吃一惊,顾不上套上裤子,光着脚板,穿着条裤衩就冲了出去,这一刻,右腿那锥心刺骨的疼痛似乎已经消失了。
“局,局长,您来啦。”
黄大虎腆着脸一笑,旋即瞪了一眼徐宁,“蠢货,怎么还不开门,难道还要老子教你怎么开门吗?”
徐宁耷拉着脑袋不敢说话,默默地掏出钥匙开了门,陈琦推开了门,向边上一站,彭德全冷哼一声,目光扫了一眼黄大虎,“什么玩意儿,这里是老子的派出所,不是你家澡堂子,少他妈给老子丢人现眼!”
说罢,背着手大步走向了派出所的值班室,陈琦心头呵呵一笑,拍了拍黄大虎的肩膀,“兄弟,你再着急出来也要把裤子穿好呀。”
彭德全在派出所的值班室里扫了一眼,简单地走了一圈,眉头一皱,“黄大虎,我问你,外面那辆卡宴车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黄大虎脸色一沉,愕然地张大了嘴巴,他直觉到局长今天的来意不善,只怕大难临头了。
“你们谁告诉我怎么回事?”
彭德全掐死黄大虎的心都有了,许一这为太子爷在祁溪折腾了一下,就把权势滔天的县委副书记关建设拉下了马,将县长6为群折腾走人,偏偏这个狗日的还要主动招惹这位煞星。
“报告局长,我亲眼看到了是我们乡里的几个二流子把卡宴砸烂了。”
徐宁大声报告,“所长今天中午让我看着大门,任何人都不许放进来,然后我就守在大门口,看着那几个二流子把卡宴砸了,我叫他们停手他们也不理我,还说是有人请他们砸的。”
黄大虎脸色惨白,他的双手扶着门框,这会儿他终于感觉到了右腿的剧痛,要是不扶着门框,肯定已经站立不稳了,此刻,听到徐宁的报告,急火攻心,眼前一黑,一头栽倒。
“蠢货!”
彭德全眉头一皱,目光转向身边的陈琦,“陈琦,现在暂时由你负责安宁乡派出所的全面工作,你马上把所里的工作抓起来。”
“是,局长。”
陈琦大喜过望,对于这个结果他已经胸中有数了,顿时一道道的命令布下去,然后再看了一眼徐宁,“徐宁,你陪着局长去拘留室看一看许一。”
既然他已经拿到了好处,在许一面前露脸的机会自然要让给彭德全了,反正之后,许一还是要跟他见面的,自家人嘛,有话可以慢慢说。
“局长,黄所长违反规定把李四海放进来拘留室了,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
徐宁小心翼翼地汇报了情况,彭德全吓得脸都白了,尼玛,这要是许一在他的地盘上出事了,公安局长的位子没了是小事,搞不好下半辈子就要在监狱里过了。
老许家的长孙要是死在了安宁乡派出所,只怕整个江南省都要轰动了,那李四海虽然是一叶道人的弟子,许一可是许家的长孙啊。
这世上懂得风水堪舆的道士很多,没有了一叶道人还会有二叶道人三叶道人,可要是许一死了,许家的长孙就没了。
真要是许一死在了李四海的手里,只怕那些曾经跟一叶道人有交情的大佬们,绝对会在第一时间跟他划清界限。
现在就只有祈祷许一这小子命大了,只要不死,什么事情都好说,大不了脑袋上的官帽子不要了,总好过下半辈子在监狱度过,许老将军飙的话,哪个人的屁股底下没有几粒屎渣子?
“小徐,快,快,你去看看情况。”
彭德全慌忙摆摆手,他现在几乎没有去面对许一的勇气了,唯恐看见许一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死翘翘了。
徐宁拔腿就跑,钥匙是刚刚从黄大虎的心腹手下那里拿的,现在黄大虎已经昏过去了,陈琦暂时负责所里的工作,不用说这安宁乡已经变天了。
手忙脚乱地打开了锁,徐宁推开了房门,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里,他甚至忍不住想要闭上眼睛,唯恐看见许一血肉模糊地陈尸在地。
“许一,许一,你怎么样?”
徐宁的目光飞快地在屋里一扫,地上血迹斑斑,许一跟个没事人一样坐在地上抽烟,李四海鼻青脸肿地靠在墙壁上,嘴唇还残留着血污。
“徐警官,我没事呀,刚刚跟李四海谈得很愉快啊。”
许一呵呵一笑,两手一摊。
房间里突然一黑,许一抬头一看,就见一个大胖子堵在门口,将光线遮得严严实实,下一刻,这胖子几步就跨到许一的身边,热情地向他伸出双手,“许总,您好,我是东排县的公安局长彭德全。”
“听说了这里生的事情之后,我第一时间往这边赶,对不起,我来晚了。”
“彭局长,谢谢你,我没事儿。”
许一握着彭德全的手轻轻一摇,彭德全目光扫了一眼满地上的斑驳血迹,“这是怎么了,许总你没受伤吧?”
“没有,没有,这地上的血是李四海吐的,他刚刚不小心在这里摔了一跤。”许一呵呵一笑,看了一眼李四海,“李四海,我说得对吧?”
“对,对,我刚刚摔了一跤。”
李四海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就是摔了一跤而已,人哪有不摔跤的?”
说罢,李四海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拘留室。ps,时隔两年,大夫又回到起点,地地道道地成了一个新人,常言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还请诸位读者朋友来个点击,推荐票,大夫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