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天意呀,这一切都是上天的旨意呀。
许一的心头一阵狂喜,从最初下山开始,回江南老家去查看家族的祖坟状况,到阳明山道观前的顿悟而修炼出神识,从玉佩中汲取阴寒之气,再到从翡翠中汲取那种灵气等等,似乎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再不断地推着自己向前迈进。
今天居然又听到了这么一个骇人听闻的事情,汲取信仰之力转化为神识,那自己岂不是可以借着这股巨大的力量,将体内的那些字符尽数炼化,汲取了字符的能力不说,还能将那些字符溶解成神识。
只怕当初设局的人做梦都没有想到,而且,自己也就再也不用害怕为他人做嫁衣裳了!
这样的好事去哪里找?
只不过,这样大的一块馅饼怎么可能会凭空落到自己的头上,传法这老和尚肯定会提出非常非常苛刻的要求。
尼玛,原以为让传法老和尚传授修补受损神识的方法已经不容易了,想不到这老和尚居然抛出这么一个让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诱饵来。
“不过,枯木大师却没有能力将这原本不属于他的信仰之力汲取过去。”
传法大师微笑着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他觊觎我们哆达磨教的信仰之力已经很多年了,这几年,他修炼的达摩心经有了长足的进步,再加上我圆寂的时间将至。”
“枯木大师就有了想将我们哆达磨教的镇教之宝,拘留孙佛的法杖夺走,即便是枯木大师不能转化信仰之力,但是,他也能凭借这法杖增加他的战斗力,也能够阻止我们哆达磨教的兴盛!”
“枯木大师是佛法修为精深的高人,他的弟子是泰国佛教圣地金佛寺的住持,泰国那边信仰佛教比之我们这边有过之而无不及啊,甚至他们的皇室都对佛教大力支持。”
“传法大师,你误会了。”
许一呵呵一笑。“虽然我不耻枯木老和尚的人品,但是,却也不至于因此去找他的麻烦,我这条小命还想多活几年呢。”
“我们大金塔内的宝物不少。单是那些钻石,翡翠之类的都数不胜数,但是,这些东西也未必能够入得了枯木大师的法眼。”
传法大师呵呵一笑,“当年佛道争锋的时候。枯木大师也亲身经历过,而且,似乎也有奇遇,否则的话,他不会想着把拘留孙佛的法杖抢走。”
“目前来说,我们哆达磨教已经式微了,比起当年的哱罗教已经是大大不如。”传法大师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也是我们的教义传承的必然结果,人人成佛,个个善念。造就了信徒弟子们没有了争胜之心。”
“反观枯木大师传承的哱罗教,等级森严,背后又有皇室的支持,势力展甚大,断然不可能担心我们哆达磨教会兴起。”
“所以,枯木大师的目的应该就是我们哆达磨教的信仰之力,拘留孙佛的法杖上凝聚的信仰之力!”
说到这里,传法大师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许一的眼睛,许一的心头一跳,莫非这老和尚也猜测到了自己对他们哆达磨教的镇教之宝有了觊觎之心?
许一迅地低下头。不敢跟穿法大师的目光对视。
“传法大师,你还没有说今晚上约我见面的用意呢。”
许一摸出一颗烟点燃吸了一口,“难道是叫我来听故事的?”
“小友,你这么聪明。刚刚又听了我说的故事,不会不明白我的用意吧?”传法大师呵呵一笑,“咱们明人前面不说暗话,你的体内有三股性格迥异的真气,丹田之气为基,紫宫穴内贮藏着一股。还有一股真气散注于四肢百骸之中。”
许一闻言一愣,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心头生出一丝震骇,尼玛,这老和尚厉害呀,跟自己都没有任何接触居然能看出来自己体内的状况,果然不简单呀。
“丹田之内的真气是你自己修炼出来的,那另外两股真气是怎么来的?”
传法大师的眉头一皱,随后抬起头看了一眼许一,笑道,“本来,今天叫你来见面,是觉得你对胃口,而且,很多年没有碰到你这么有趣的汉族修道者了,想叫你过来聊一聊。”
他的声音一顿,想许一伸出手,“把你的手给我,我给你把把脉。”
许一毫不犹豫地把手递了过去,传法大师一把抓住许一的左手,手指在许一的脉搏上一搭,一丝真气渡了过去。
片刻之后,传法大师的脸色倏地一沉,轻轻地放下许一的手。
“你知道,人一旦面对死亡,总会不自觉地想起很多事情,看到你,就想到了几十年前我跟大师兄去中原的那一次遭遇。”
“那一次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小家伙,也就是七八岁的年纪吧,当时我的大师兄因为年轻气盛,加上武艺刚成,很有些天老子第一他第二的架势,当然,大师兄也的确是当时师父以下最厉害的高手。”
“后来在一个小镇上吃饭的时候,大师兄跟一个帮派生了冲突,动手的时候下手太重了一不留神就杀了一个家伙,我们出门的时候有个七八岁的小家伙就叫住了大师兄,让他跪下赔礼道歉,我师兄自然不会答应,双方立即大打出手。”
“意外出现了,大师兄当时已经二十多快三十了,却被那小孩子打败了。”
许一没有说话,安静地聆听传法大师讲故事,他知道传法大师讲的这个故事必然跟自己很有渊源,否则的话,他不会在这种时候讲什么故事。
“这一次,我大师兄输得心服口服,回来之后拼了命的练武,誓要一雪前耻。”传法大师声音一顿,抬起头看着头顶上的菩提树,喟然叹息一声,“过了十年之后,他的确有了机会,那个小孩子这次找上门来了。”
许一闻言一愣,脸上的表情慢慢地变得凝重起来,他明白了,传法大师嘴里说的那个小男孩十有**就是师父赤松子!
“这一次,那个小孩找上门来,是想借用我们哆达磨的镇教之宝拘留孙佛的法杖,双方自然没有谈拢,结果又是大打出手。”
“这一次的结局跟上一次又不一样了,先是几个师兄弟出手没有一个人在那少年的手里走过十招,最后大师兄出马,结果跟当年没有任何区别。”
许一无声地笑了,师父当年被人认为是天才少年,事实上,师父当年进入这个世界之后,因为时空通道的缘故他变成了一个孩子,也因此混入了道教光明宗,这一点只怕其他人都不知道。
“后来,我师父亲自出马都只能跟那少年打成平手,结果那少年只是拿了法杖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然后一脸惊讶地说这法杖里面有这非常浓郁的信仰之力,怎么不善加利用呢?”
“当时,我师父一下子就懵了,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信仰之力,那少年就现场做给我们看,然后我们就肉眼看见了一丝丝的热气从法杖里冒出来进入少年的手掌心……”
许一闻言一愣,脸上的表情渐渐地变得肃穆起来,如果那少年真是师父的赤松子的话,也就是说师父应该能修炼出神识了,那他怎么不自己修炼神识,将那两张羊皮纸都炼化了,难道师父一直都在欺骗自己?
思虑及此,许一的脸色慢慢地阴沉了起来。
“那少年向我们解释了什么叫信仰之力,怎么样才能聚集信仰之力。”
传法呵呵一笑,看着许一阴沉的脸,接着说道,“后来,他就传给了我师父一门心法,说是修炼成功之后,就能将法杖里的信仰之力转化成自己的力量。”
“不过,你们哆达磨教应该没有一个人修炼成了那种神秘的功法,否则的话,枯木就不会一直觊觎你们的法杖了。”
许一淡然一笑,将香烟塞进嘴里吸了一口,脑海里闪过师父的那张笑脸,朝夕相处二十多年,师父呀,你怎么能骗我呢?
难道说那个设局的人就是你,如果是你需要神识的话,你只要一句话,我赴汤蹈火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因为没有你,我在二十年前就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
“不错,你说得太对了,那少年传授的功法我们居然无一人炼成!”
传法的老脸涨得通红,喟然叹息一声,“不过,因为修炼那功法的缘故,我们哆达磨教的内功心法却有了很大的改善,纵然不能将法杖中的信仰之力转化成自己的能力,但是,我们的哆达磨的武功修炼却成了佛教各派中的佼佼者。”
“哆达磨也因此成为了东南佛教的第一大派,即便是印度的大乘牌,还是泰国的哱罗教派都被我们打压得抬不起头来。”
“当然,我们哆达磨教中兴的缘由也就渐渐地透露了出去,结果引起了东南亚一带的佛门教派的垂涎,大家都以为是我们的法杖的功用,后来,师父说把法杖放到大金塔里来聚集信仰之力,同时把大金塔展成为东南亚的佛教圣地。”
传法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许一,“你知道为什么吗?”
许一缓缓摇摇头,传法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因为那少年临走之前还说了一句,如果你们不能转化这信仰之力,那么几十年之后我的弟子会来取走这些信仰之力!”
许一闻言一愣,愕然地瞪大了眼睛,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师父砸几十年前算准了自己要来这边一趟,难道不是师父欺骗自己,而是他有什么深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