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林飒砰砰的敲着门,可是根本没人开门,房间里的响声却一声接着一声不断的传来。
似乎是在砸着东西,又似乎有东西破碎。
林飒越听越急,也忍不住开口道:“傅景珩,出什么事了?你快点开门!”
“你不开门的话,我就强行把门撞开了!”
饶是如此,依然没有人回应,林飒只觉得心急如焚。
她深知不能继续这样等下去,便咬紧牙关,使劲浑身力气,猛地将门撞开。
入目,是遍地的狼藉。
破碎的茶器,凌乱的书籍,被掀翻在地的桌椅。
还有双目猩红的傅景珩。
此时的傅景珩,眉目阴沉,双眸发红,衣衫更是凌乱,身上还有流血的伤口。
可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整个人像是陷入疯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周身萦绕着的全是冷戾而又嗜血的冰冷气息。
“你受伤了。”
林飒不知傅景珩是怎么了,却也能感知到此刻的他十分危险。
可看到鲜红的血液从他受伤的手臂滴落,她根本顾不得那么多,快步上前检查着他的伤口。
“唔——”
可她哪知,当她刚刚靠近他,就被他一把禁锢在怀中,肩头更是传来尖锐的疼痛。
傅景珩咬了她。
用了很多的力气。
他像是在发泄着什么,更像是一头失去了理智的凶猛的猛兽,不管是谁靠近,都有被撕碎的可能。
林飒很疼。
她能感觉到肩头被傅景珩咬破,也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流出。
可她没有反抗。
只是凭着自己的本能反应,忍着疼痛,轻柔的拍着傅景珩的背,尽量温柔小心的安抚着他的情绪。
“没关系的,傅景珩,没关系,我在这里。”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就觉得这样的时刻,她不能推开他。
就这样,她一直任由他咬着,抱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傅景珩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
可稳定下来的他,又好似极其疲倦一般,在林飒温柔的安抚声中沉沉睡去。
看着傅景珩这副模样,林飒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她的手臂还被他压住颈下,她想抽出身子去找药箱,帮他清理身上的伤口。
可她只是稍微一动,他就紧皱眉头,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将她搂抱的更紧,口中更是痴痴念着:“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好想你……”
那痴痴的念语,莫名让林飒有种被触动的感觉。
她不再动,与傅景珩一样躺下,温柔的望着他的眉宇。
被这样优秀的男人痴痴念着的,会是谁?
一夜就这样过去,翌日,当傅景珩醒来时,就看到被他圈在怀中的娇小女人。
她的身子那样娇弱,睡颜又是那样可爱动人,像是慵懒的猫咪,让人心生爱怜。
可傅景珩的神经却是高度紧绷起来。
她怎么会睡在他怀里?
他抬目望向四周,看到房间里的狼藉,以及她肩头鲜血已经凝合的伤口,脸色瞬间一紧。
他伤害了她?
他的面上瞬间染上一层阴翳。
昨晚拿了戒指回房之后,他就觉得心头被阴郁笼罩,心情更是烦躁。
他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发作,可忽然落下的一声闷雷似乎是导火索,让他心中压抑的躁郁瞬间爆发。
更可怕的是,起神香已经用完,他找不到方式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完全失了心智,只能通过不断的砸东西,伤害自己来发泄心中的情绪。
可她,是何时进来的?
他又是怎样让她的肩头出现这样触目惊心的伤痕?
傅景珩心中瞬间被自责淹没。
他伤害了她。
哪怕过去她做出再让他难过的事,他都舍不得动她一下。
可如今,他却在发作的躁郁症下伤了被他放在最心里的女人。
一时间,他慌乱了。
这些年,饶是在商场上经历如此多的挫折与刁难,他都没有慌乱过。
可眼下,他觉得自己是个怪物,他不可饶恕,他更不知该如何面对林飒。
他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小心翼翼的离开林飒,又快步离开了别墅。
他不能继续在她身边,他会伤害到她。
而在离开别墅后的第一秒钟,他就拨打了容景的电话:
“封、锁所有的机场,车站,检查出行的每一个人,掘地三尺也要把lin找出来!”
只有起神香才能抑制住他的躁郁症,也只有lin才能研制出起神香,他绝对不会让这个人离开白城,他绝对要把这个人找出来!
林飒醒来的时候,傅景珩已经不在了,房间里的狼藉以及肩头的疼痛,都在提醒她昨晚发生的一切。
傅景珩他……
似乎有隐疾。
林飒眉头微拧,陷入沉思,此时,一阵敲门声传来,她警惕的问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