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我不舒服,牙口不好,咬不动了剩下的。”
贾张时故作虚弱的靠着大堂里这张破桌子,也不管上面干不干净,反正打了补丁的破衣服也不用多爱惜。
“人老了,洪俊也不在了,迟早有这一天的。”
“妈,不会的,您就是这几天背着气呢!过两天下场雨凉快了您就舒坦了。要不我还是去找大队长给你换个松快点儿的活计吧?跟着我们割麦子实在是太累了,您作为烈士家属可不能累着了!”
烈士的牌子还挂在门上,都挂了两年了,贾张时来了这一会儿倒也没注意过,但现在,貌似这块牌子它能起到的作用还挺大的。
除了逢年过节的有人慰问慰问,别人也不敢胡乱欺负,在公社里能得到很多人的敬重!
“不用,我休息两天就够了,对了,过几天你去队上让大队长替我开张条子,我去公社那边去看看情况去,看看能不能替家里减轻减轻负担。”
说起减轻负担,其实贾张时还是想去先探探路,把王翠花去学开车的事情定一下,这可是流星公社今年年底最大的大事!
“妈啊,咱们已经麻烦了公社那么多事情了,这次还是别了吧?这都收粮了,按照队里说的,今年说不定可以偷偷分开在家开火,你这要是捅到公社去?”
“想啥呢?你先把三个小的弄去睡了,你娘我是去公社问别的事情,这事情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等有了信儿,你就偷着乐吧!”
“那娘您可悠着点儿,别把公社的领导们都给得罪了!”
说完,王翠花迟疑的把三个小的送到了房里玩去了。
等到三个小的都在房里玩去了,王翠花又开始去晒那些麦穗子,趁着晚上这一点子功夫把麦穗都给晒到了屋檐脚下。
贾张时却在考虑刚刚晚饭这一幕,三个小的明显是不敢靠近她,这倒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那就是贾张氏这些年来余威甚高,以至于小的跟她也不亲近。
再一个就是儿媳妇王翠花对她的态度,看得出来贾张氏平时在村里在公社在队上都不咋好惹,颇有些无赖,这才会惹恼了一众公社的领导。
贾张时也不急,事在人为,只要她多费点心思,这拖拉机站的开车人选可不就是她信手拈来的?
而且,儿子那块牌子这两年应该还算得上好用的很,不然那些人也不会见了她就好像鬼见愁一样躲着。
关键时刻,撒泼她也不是不会,只是就看这些人识不识趣了!
等王翠花晒完孩子们捡回来的麦穗,贾张氏拿起还剩着半个杂粮馒头的碗敲了敲,示意王翠花看过来。八壹中文網
“妈,您还有什么事吗?”
“这半个杂粮馒头你拿开水泡发了跟三个小的分了吧。”
“啊?哦,好的好的。”
难得的今天婆婆没有作怪,而是把剩下的半个杂粮馒头给了自己,王翠花倒是兴奋得有点儿找不到北了。
贾张时没有继续在王翠花面前晃悠,而是自顾自的回了房间,把门给关上了。
饿死她了,从小世界掏出一袋肉干做口粮,她努力的吞咽着,吃累了就喝口水,等到吃饱喝足了才起身烧水准备睡觉。
因为修炼了功法,随时随地都在修炼的原因,贾张时第二天也没有继续耽搁上工,而是主动的下了地,跟着其他人一起动手打麦穗。
她也没有拼了老命的干,别人怎么摸鱼的,她也跟着摸鱼,对于一些人的调侃她也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别人也不敢放肆追着她闹,毕竟大队长可是一直盯着大家做工,你偶尔跑去阴凉地方歇个脚儿还没什么,你要是一直大笑大喊的指定要遭了。
三天左右的时间,大队的所有麦穗才算是打完了,剩下的就是晒和收,以及堆谷场剩下的麦秆需要整理。
这些麦秆晒干了冬天还能做草料和修补房屋的材料,因此队里也是很重视的,倒是贾张时可不想弄一身草屑子,自己跑去大队长那里开了个条子,又去了村长家里盖章麻溜的独自去了公社那边。
贾张时要条子还没有人敢不给的,队里还有村里这些个婆娘,现在最虎的,最能闹事的就是她贾张氏这个婆娘,所以能满足贾张氏的基本上都会给贾张氏满足了。
贾张氏在村里也不算是孤立无援,她嫁过来屿头村,老头儿没了,老头儿还有几个堂兄弟住在这边,十里八乡的沾亲带故,队上还真的每家每户都是远方亲戚,就看亲与近的距离了。
贾张氏走着路就直奔镇上,公社这里她今天先来认认门,顺带着也来看看上面发布的成立拖拉机站招人是啥情况。
公社的拖拉机站也就去年才刚刚开始,都是公社负责招的公社几个年轻的大队长顶上去的,算是有编制的。
他们流星公社今年才开始第一次对外招人,这还是托了某些人的福,不然还不会又批下来两台拖拉机。
贾张氏记忆里最开始是一台,但是后来事情闹得严重了些,主要还是两批人的明争暗斗让事情发酵的时间长了点,没办法了才又多批了一台。
也就是这一台拖拉机,可算是让流星公社彻底的被某些人记恨上了,从此评先进就被阻碍了。
这一次,贾张氏也来掺和一脚,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
走到公社附近,很多人都开始避着贾张氏走,显然贾张氏撒泼的事情闹得这附近已经人尽皆知过了!
贾张时也在心里有些郁闷,看不出来她这前身的余威都已经积压到了公社这边,大队不让她在大队干活恐怕也是想要她别闹事就行了。
就连这几天给她打饭的人不管是谁都客客气气的,一点也不敢唬弄她。
贾张时后知后觉的开始朝公社进去,门口的人想要拦住,却又不敢阻拦的那副样子可算是让贾张时憋不住的想笑。
“公社现在都有哪些领导在这边?镇长和书记在不在?妇女主任?”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守在门口的小年轻听到贾张时走了进去却又退回来问自己的样子魂都吓掉了,回答问题时都快哭给贾张时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