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
御书房。
圣上与大将军和几位重臣正在研究边境舆图。
因大诏国地处整块大陆中央,极容易被周边四国入侵,因而大将军耗损颇多。
前有二十年前举族牺牲的寻大将军寻诚,后有萧淑妃之父萧厉大将军。
如今尚活着且与蒙胤秦关系密切,对圣上亦忠心耿耿的,是陈氏一族的大将军陈启石。
陈启石曾与镇北将军、梁王分别镇守北境北山战线,其中北境少部分疆土毗邻寒魏国,大部分为丹列国边境;
而北山则整个山脉连绵一串,翻过去便都是丹列国疆土。
镇守北境二十余年,白启石与镇北将军更多时候防着的是丹列国,却不想这寒魏国反而先跳出来挑事。
“大将军的人快马加鞭最迟明日黄昏能赶到北境,老臣最头疼的反而是前往丹列国的使者,至今毫无音讯!”
“确实令人担忧,怕就怕丹列国心太狠,不顾刚嫁过去和亲的公主,不惜撕毁盟约也要与寒魏合作…”
“想来也很有可能,否则北境被侵入这些日子,丹列国至少也该飞鸽传一封书信告知啊!”
夜晓从净房出来推开门,听到的就是以上内容。
他眉头微蹙。
若王能醒来,定能第一时间得知北境的情况,可韩御医说他也无法确定王醒来的时间。
夜晓暗叹一声,硬着头皮跨进御书房。
然而,还没来得及坐回他的位置上,秦羿忽地推门而入:“皇上,臣有要事…”
他话没说完,夜晓已敏锐的意识到这厮是冲着自己来的,于是上前一步抢道:“秦相且稍等,本王方才突然收到北境的消息,寒魏的兵并未突破我北境边界,何来的告急?”
秦羿一惊:“摄政王何出此言?难道质疑老臣的军情?”
与此同时,陈将军也掏出了怀里一直放着的火漆竹筒。
“说起来秦相府走水那日,秦相说去北边驿站取了告急的军讯,可本将军差人去取来的竹筒火漆,却并非镇北将军亲自发来,敢问秦相,您那告急的军讯从何而来?”
很显然,两人已提前沟通过了,此刻才一同发难。
蒙胤寻沉着脸:“秦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摄政王”竟先下手为强且还找了帮手,秦羿只得姑且放下揭露他的安排,先解释。
“皇上,诸位好像误会了微臣?”
他歪着头道:“三日前,臣从驿站取来的信报乃北山传入,并非北境,难道是老臣心急之下口误说错了话?可就算老臣说错了,那信笺上总该是北山的印章吧?”
蒙胤寻眉梢一挑:“莫说陈将军,就是朕前几日听着也是北境告急啊?”
他蹙眉翻出秦羿前几日送来的信笺,展开细细看了看,发现结尾处果真盖的是北山戳。
“诶?此等大事,朕竟也能听错记错?”
听错事小,重点是派去北境的探子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跑腿功夫?
秦羿已白着脸跪在地上:“都是臣的错,定是臣口误说错了地名才累得皇上跟着看错记错,微臣该死,请皇上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