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竹月色莲花吗?怎么是大石门?
她这样想着,石门内部似有什么在回应她,阵阵清亮之意从石门中流出,汇入识海之中。 又是两刻钟过去,云梨终于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成功了吗?”卫临急急问道。
云梨没有回答,反问道:“开辟识海怎么样才算成功?每个人的识海中都有莲花什么的吗?”本以为自己只是练气四层,距离筑基早着呢,她也没关注筑基需要掌握的知识,另外师兄跟着惊蛰大人闭关的那一年多,系统学习了各种修仙常识。 有个活的百科全书在身边,她就更没有意愿去主动去学习了,遇到问题直接问不就好了。 “不是,多数人的识海只有魂识,竹月色莲花是独有的,我们的清亮之意就是因为它。”
云梨抿着唇,尴尬地向撞墙,同样都是清凉之意,为什么师兄的是风雅的莲花,到她这里就成了两扇大石门。 她这样的小仙女,不是应该配些花花草草才合适吗? 见她一直不说话,卫临怀疑地问:“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云梨撅着嘴,不开心地描述了一遍。 “......咱能关注点实质的吗。”
他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叹了口气,越来越臭美了。 云梨小声反驳:“这不是因为没有什么大问题我才关注这些的嘛。”
卫临已经不想说什么了,既然已经开辟了识海,看来她确实已经筑基了,至于其他的,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没有害处,就随缘吧。 就像他们的清亮之意,现在不就清楚了一些,不过为什么这个东西会在他们的识海里呢? 清凉之意第一次出现是他们刚入沧澜大陆,遇到霜降的小岛上,那会儿他刚引气入体,阿梨更是尚未引气入体,所以这竹月色莲花必是在凡俗时就已经进入了他们的识海。 只是具体是什么时候呢? 将记忆翻了个遍,也未想起到底是什么时候,他索性也不想了。 “原来我真的已经筑基了啊。”
云梨还是不可置信,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刚到练气中期的小修士,却原来已经筑基了!
卫临呆呆盯着她,失声道:“你的修为!”“我的修为怎么,嘶——” 云梨难以置信,一刹间,她的修为对外表现就已经是筑基期了! 脑中灵光一闪,她终于明白了关窍,脱口而出:“是红尘功法!”
红尘功法是修炼幻化的功法,天生自带幻像,先前她一直坚信自己是练气四层,在红尘的作用下,对外表现的自然也就是练气四层,而现在她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筑基了,红尘功法的幻想自然就破了。 她可是记得遇到的一众元婴真君也没有看出她修为的异常,阁内小比时,阁主和惊蛰大人更是与她有过近距离接触,竟然也没有看破! 红尘功法得多牛逼,无意中的一个幻象,连元婴修士都看不破! 想到小比,她神情古怪起来,“啧啧,小比中那些遇到我的对手,得多倒霉啊!”
卫临点头,是挺倒霉的,以为捡了个软柿子,实质上却是挑到了整个比试中最硬的骨头。 山中不知岁月,三月时间一晃而过,二人御器飞行都已熟练,与蓝书的见面也断了一次,眼看第二次见面的日子临近,二人决定悄悄摸到南陵城周边看看情况。 本以为会很难,不料刚到山下小镇,就有了进展。 小镇上,几乎人人都在讨论叶家的事情,二人面面相觑,既然已经惊动了叶家,怎么这三月却没有人来追杀他们? 他们痕迹清理的太彻底了,叶家没有找到线索吗? 瞅了瞅隔壁桌,云梨干脆扮成好奇宝宝,直接跑过去问:“几位道友,你们说的叶家是哪个叶家?出什么事了?”
讨论的众人停了下来,打量着她,一个练气五层的小姑娘。 这是他们商量后,决定对外展示的修为,一来年纪小,又是五灵根,修为提升得太快容易引人怀疑;二来,几个月前与蓝书见面她还是练气四层,短短几月突然筑基,更是不妥。 卫临找了小二要了壶灵酒,提着过去,拱手道:“我二人历练至此,初来贵地,还请各位道友多多关照。”
众人一看他小小年纪,已是筑基修为,当下就和善了:“哪里哪里,道友客气。”
这个年纪的筑基修士,不用说,肯定是大派世家的精英弟子,他们这些个人怎么得罪得起,况且人家还很非常上道,话也说得漂亮。 当即就有人侃侃而谈:“两位道友有所不知,大约三个多月前,南陵城叶家正逢百年一次的家宴,一应炼器师均去本家赴宴,不料第二日回到冬灭峰剑炉,却发现所有剑童消失不见,偌大剑炉竟一个活人也没有!”
“啊?怎么会这样?”
云梨配合地张大了嘴巴,做了个震惊的表情,还半晌才接着确认道:“你说的南陵城叶家可是沧澜大陆第二炼器世家?”
“这是自然。”
她这么配合,讲故事的人更来劲儿了,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不仅如此,负责剑炉的莘慎真君也死了。”
“真君?!不会吧?”
云梨惊呼,随即就捂住了自己的嘴,满眼都是不相信。
“就知道你们不信,别说你们了,就是叶家人也难以相信。修炼到了元婴期,已经能部分沟通天地意志,照理就是遇上了打不过的大能,逃总是能逃掉的,这么悄没声儿就没了的,以前还真没出现过。”“这事儿我知道!”
右边那位头皮梳得溜光水滑的修士插话了。
“我们村有一邻居在叶家做护院,据他所说啊,出事的时候叶家族长大发雷霆,欲问责莘慎真君,不料却没见到他的人,几乎全族人出动,将南陵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莘慎真君的踪迹,直到黄昏时分有仆人去祠堂打扫,这才发现他的魂灯已经灭了。”云梨瞪圆了眼睛,心中却道:难怪没人来追我们,叶家人发现得也太晚了,那个时候,他们差不多已经到了万里之外了。 “这些天人人都在猜测能够悄没声斩杀元婴修士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却没什么头绪。”
卫临提着的心微微一松,看来暂时是安全的。 坐在云梨左边的男修幸灾乐祸道:“现在那些个元婴真君可是人人自危,龟缩在南陵城不敢出来,而今叶家负责调查此事的是一位金丹真人。”
他的语气有些嘲弄,对方都能悄没声干掉一位元婴修士,派出个金丹真人去调查,下面干活的主力还是一堆筑基修士,怎么可能查得到真相。 很明显,叶家根本没想查,不过是意思意思罢了。 云梨二人飞快地对视了一眼,事情发展超出想象,现在只要不遇见知道他们做剑童的人,就没人知道这事儿是他们干的,他们安全了。 扳着指头一算,现在知晓他们做剑童并且还活着的人,只有张真人与当初她去应聘的那个叶家老者了,避着他们俩便好。 云梨庆幸,与蓝书约定见面的地方在城外,见到张真人与那老者的可能性极低。 从酒楼出来,二人也不着急了,慢悠悠向着约定的见面地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