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守清!!!”
一声厉呵响起,南钰和小五对视一眼,意识到不妙,匆匆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就见颜初散着一头绸缎般的青丝,手上拿着一根暗红发带和几个小发饰,面带怒容的看着对面讪然而笑的许守清。
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南钰松了一口气,颜初没事就好,他千方百计来到景国,就是为了保证颜初的安全,然后伺机将其带回誉国,要是颜初有什么不测,那南家可就……
“女郎,我替您束发吧?”南钰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木梳,走上前去。
“嗯。”颜初没好气的瞪了罪魁祸首一眼,点了点头,便随南钰走到一边。
梅花树下,面容姣好的少年手执一把木梳,动作轻柔的将女孩稍显凌乱的发丝梳理好,双手灵巧地用梅花白玉簪为她绾起一个发髻。
鼻尖萦绕着一缕若有似无的冷香,南钰一时竟分不清这香是从指间微凉柔软的发丝而来,还是女孩身上的香囊。
将最后一个发饰替她戴好,南钰往后退开两步,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只是一场空。
“女郎,”南钰抿了抿唇,掩饰般的咳嗽一声:“已经好了。”
那发簪到底是插到了颜初发间,虽然是在南钰的帮助下才弄好的,但许守清看着还是颇有成就感:“我就说适合你吧!”
颜初将耳边垂落的一缕发丝拢到耳后,表示自己现在不想说话,不过是替她插个发簪而已,许大小姐却硬生生把她头发给扯散了,要不是南钰随身带了梳子,她怕是要被颜母训斥仪容不整了。
法会结束,颜姝正想让人去把颜初姐妹俩找来,时间不早了,也该回家了,一回头,却见颜初和许守清联袂而来。
颜姝皱眉盯着颜初发间那枚陌生的簪子看了一会儿,她很确定,自家妹妹早上不是这个发型,以前也没见过她戴那枚发簪。
待人走近,颜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低声问道:“你这簪子……”
颜初沉默一瞬,突然想起来,发簪这东西似乎是不能随便送人的,也难怪颜姝这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只不过许守清当时的态度过于自然,以至于颜初一时也没想到那一处去。
“长姐放心,是守清送的。”
“哦,那就好。”
这下颜姝放心了,要是其他人,她少不得还要去查探一下那人是不是别有用心,这换成许守清嘛,那就没事儿了。
倒不是她对许守清有多放心,而是这家伙太过跳脱,就算知道送这东西意味着什么,也不会怎么在意。
更何况,这家伙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她们早就习惯了这家伙不着调的样子。
要是哪天许守清真的在意起来了,那才要多加注意。
……
过年嘛,自然是欢喜而忙碌的。回来后,颜初几人还能躲个懒,颜父却是还要又排接下来几天的事务。
走亲访友,到各家拜年,正月里请吃年酒,这些都要他一手操办,颜初几人也只好时不时在一旁帮衬。
初二这天,吃过早饭,颜母帮着颜父清点好礼单后,一家人就坐着马车,到颜初外祖家拜年。
颜父本姓宋,当初也是太傅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子,更是京城有名的才子。而颜母曾经是宋太傅的得意门生,宋太傅惜才,时常邀请她到府中做客,悉心教导。
也正是因为这样,两人才有了这一段好姻缘。
那为什么是“曾经”呢?
宋太傅:别问,问就是自家辛辛苦苦养出来的水灵灵的大白菜,结果就这么被猪给拱了,而且还是自己亲手放进来的猪!
颜母当年到宋家提亲,可谓是过五关斩六将,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抱得美人归。
据说,宋太傅为了考验一下她的“好学生”,还特地去拜访了几位同为当世大儒的好友,出了“几道”试题,只要颜母的答案让她满意了,她就同意这门亲事。
当然,事关小儿子的终身大事,宋太傅也不会太为难颜母,那几道题出得不是很“难”,只不过当时刚考了个状元的颜母差点翻车了而已。
至于颜初为什么会知道,她只能说,大姑姑和小姑姑讲故事的水平挺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