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已经是足够的直白了，在场的人瞬间变了脸色，尤其是秦笙这一边儿的。
“钟总，您这是什么意思？故意在消遣我们？”说话的是秦笙的经纪人杜哥，圈子里的金牌经纪人了，如今只带了秦笙一个，资历够深，说话自然没有太多的顾忌了。
“当初是你们自己找上门来的，要不是因为跟贵公司的陈总监交情不错的话，我们笙笙自然是不会接这个代言，结果临到了要签约了再反悔，钟总，这怕是不合适吧？”
这会儿，杜哥是真想掀桌子走人了。
相反的，秦笙本人倒还是淡定得很，脸色并不见半分的愠怒，甚至还有心思去安抚身边愤怒的经纪人。
等到杜哥发完难，这才看着钟煜辰，淡淡问道：“方便问一下原因吗？”
钟煜辰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却并没有回答：“抱歉。”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了，那自然就没有再继续的必要了，今天就当作是浪费一上午的时间了。
杜哥也不再圆滑，冷着脸走在前面，秦笙慢吞吞跟着。
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同秦笙交好的那位陈总监这才匆匆地追了过来，一脸的为难跟歉疚。
秦笙刚停下脚步，她就不住地开始道歉。
说起来，她自己都觉得没脸见秦笙了，但是这事儿，她也是真的为难得不行。
以往，这种代言人的事情总裁并不会多过问，文件递上去也早就已经签了的，但是谁能想到呢，临了居然就反悔了。
她不过就是个小小的总监，自然没法儿去跟总裁叫板，只是面对秦笙……
她一秦笙倒是并没有很在意签约是否成功，她更在意的，而是一个原因，一个恒星突然反悔的原因。
其实她心下，隐隐有一个猜测……
“陈姐，你知道原因吗？”
陈总监看了一眼周围，见没什么人，这才低声道：“其实我也不太确定，据说是有个董事不同意，那个董事好像是钟总的发小？”
要是一般董事的话，钟总应该是不会答应的吧。
秦笙的脑海里自然是立马就浮现出了戚衍的脸，他刚才确实是跟钟煜辰站在一起，还有在电梯门口，那几个女生的对话。
所以……
她刚刚的猜想并没有错，是戚衍让人撤了她的代言？
意识到这个可能性的时候，秦笙的心情实在是过分的复杂了些，戚衍他……
她其实一点儿都不愿意去相信戚衍会这么做，可是那晚他眼底的恨意却又如此的清晰，她一时间，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戚衍了。
当然，或许现在的戚衍，也并不需要她的相信了吧。
“好，我知道了，谢谢陈姐。”最后，秦笙只是淡然地笑了笑。
“真的太对不起了笙笙，这件事情是我没有处理好……”直到秦笙上车，陈总监还是满怀歉意地道歉。
只是这个时候，道歉却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车门关上，缓缓往前滑行的时候，杜哥就已经忍不住骂骂咧咧了，他入行几十年，已经很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了。
“好了杜哥，你不是一开始就不想让我接这个代言么？现在不是正好？”
“那能一样吗？”
她们主动不接那是看不上，但是现在，被对方率先毁了约，面子里子都要丢光了，这说出去，指不定要被对家笑成什么样了。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生气也没用，正好我可以休息两天。”
“你就一点儿都不生气？”
生气吗？
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生气呢？又不是个傻子，但是，只要一想到兴许这是戚衍的意思，秦笙便觉得好像没有底气去生气了。
所以说，无论如何，千万别欠别人！
不过这其中的原因，自然是不好告诉别人，毕竟就连戚妩都还不知道呢。
而此刻，还在恒星的戚衍却是有几分坐立难安了，他看着钟煜辰，不耐道：“你真撤了？”
钟煜辰倒是一派不以为意：“是啊，怎么了？不是按你的意思做的？”
“我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这个意思？”钟煜辰反问道，仍旧是不太正经的模样：“不会吧不会吧，兄弟，你这是已经心疼了？”
他上下打量戚衍一眼，眼底都是对他没出息的嫌弃。
戚衍这人，在兄弟面前自然还是十分好面子的，闻言，顿时不屑地冷呵一声：“心疼？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那样……那样狠心的一个女人，他有什么好心疼的？
只是这样的想法，难免带着几分虚。
“那不就行了？兄弟我这可是为了替你出气，你还不赶紧给我笑一个？”
下一秒，戚衍一支笔直接砸了过去：“笑你大爷笑，当我是卖笑的？”
钟煜辰瞬间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只是笑着笑着，戚衍的神色又敛了下来，脑海中浮现秦笙的脸，喉结微动，说不太清楚心里的感受。
*****
说来也巧，这休息的时间里，正好赶上了戚妩的生日。
去年秦笙就因为工作太忙而错过了她的生日会，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也是要亲自去一趟的了。
唯一头疼的一点大概就是又得跟戚衍打照面了，只是比起来，自然是姐妹的生日更重要了。
好在戚妩也是个怕麻烦的人，生日只在家里面邀请了几个关系好的家人朋友，是一个很小型的party。
秦笙到的时候，人差不多已经到齐了，一进门，便是戚妩迎面而来的一个大大的拥抱。
“笙笙，我好想你啊！”
“是吗？有想你老公那么想？”
闻言，戚妩的俏脸顿时就是一红，就前两天晚上，因为沈肆临时出差，她一个人睡的，结果死活睡不着，当时脑子一热就发了条朋友圈，大意便是没有老公睡不着之类的。
虽然很快就删了吧，但是看到的人还是不少，于是，这不就被妥妥的揶揄了么。
她瞋了秦笙一眼：“笙笙，我觉得你学坏了！”
要知道，当初还在上高中的时候，秦笙那可是妥妥的冰山美人啊，现在嘛……冰山好像在逐渐融化呢。
然后两个人才一起进屋。
大家这会儿都坐在客厅里，气氛热火朝天。
不过……倒是没看到戚衍。
秦笙暗暗在心中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