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从重逢到现在，戚衍也确实是给了她不少的脸色看，从饭局当众下她的面子到代言的事情，再到刚才……
即便是对他有所亏欠，这会儿她心里也还是觉得不爽了，于是便也敛下了神色。
不过因着这样的一个小插曲，最后真心话大冒险很快就结束了，只是时间还不算晚，还不到十一点，于是一行人又坐在一起聊着天。
不知道是谁，突然就提起了秦笙的实绩，大牌代言拿到手软，在圈里面属实是一骑绝尘了。
既然提起了这一茬的话，戚妩也就顺口问了一句：“对了笙笙，你前两天说的那个代言签了吗？”
关于sunny品牌的代言，秦笙确实是跟戚妩提起过一嘴。
她摇了摇头：”吹了。“
“怎么回事？你那天早上不是要去签约么？有什么意外？”
“哦……倒是也没什么，据说是某位股东不满意我。”
“什么？”戚妩再次义愤填膺起来：“没事儿吧没事儿吧？股东？哪位股东？别不是溜溜梅吃多了吧？你去接那个代言本来就是自降咖位，结果他还不满意？”
其他的朋友们也是觉得不可思议，毕竟现在秦笙可是一线影后啊，区区一个二线品牌还对她不满意？
谁都没有发现的是，这个话题一提起来的时候，戚衍的眼神就已经有几分不自然了。
“谁知道呢？”秦笙的态度依旧是云淡风轻，但是视线却恍若不经意似的在戚衍的脸上滑过，随即收回。
戚衍的背脊已经僵了，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总觉得秦笙似乎已经知道了真相，但是……
“笙笙，知道那个股东是谁吗？我倒是想看看，那人脸有多大。”
“算了吧，反正我也没有很想接那个代言。”
“等等，我好像记得……sunny是不是恒星的品牌来着？”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声。
“恒星？恒星不是钟家的公司吗？戚衍，钟煜辰是不是你发小来着？”
火终于还是烧到了自己的身上，戚衍本就心虚着，这会儿嗓子都开始发干，只含糊地应了一声。
“那就行了。”
“你现在就给钟煜辰打电话，问问他，到底是哪个股东这么没眼光，居然还敢嫌弃我们笙笙？”
戚衍面色逐渐开始凝滞，不尴不尬地扯了一句：“有这个必要吗？”
“怎么就没这个必要？你要是不想打就把钟煜辰的号码给我，我自己去问。”
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戚衍不自在地撇过视线：“那是人家公司的事情，我凭什么……”
“戚衍，我发现……你好像有点儿奇怪啊！”戚妩眯了眯眼，逐渐开始怀疑。
戚衍瞬间越发的紧张，背僵得都快发麻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秦笙，生怕她会发现什么。
然而，看到秦笙并没有什么反应的时候，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开始觉得十分不是滋味了。
是不是，自己无论做什么她都不会在意呢？
心头的闷滞感又涌了上来。
“你该不会是……”戚妩顿了顿，眼神越发怀疑。
戚衍暗自调整了一下位置，他紧张而又担心，万一戚妩真的发现了真相……
紧张到达顶点之后，随着戚妩的话，又嗖的一下掉回了谷底。
“你跟钟煜辰吵架了？”
心中狠狠松了口气，但是戚衍面上却一脸的不耐烦：“你怎么结婚之后变得这么烦了？”
说着，还十分嫌弃地看了沈肆一眼。
嘿！
眼看戚妩又要炸了。
最后还是秦笙出声圆场：“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休息了，明天还得飞邻市。”
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戚妩立马点头同意，顺便还给戚衍下了任务:“你帮我把笙笙安全送到家。”
秦笙是这其中唯一一个不会开车的人。
“不用了，我可以让司机过来。”秦笙率先拒绝。
“那多麻烦啊，就让戚衍送。”
看了秦笙一眼，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给咽了回去，戚衍满脸不耐烦地应下了。
“能不能快点。”
秦笙犹豫一瞬，终于还是没有再继续拒绝，跟在戚衍身后往外走。
两个人在戚妩的面前倒是还算融洽，只是当车子开始往前行驶的时候，气氛一下子就僵硬起来了。
车子一路往前，夜色已深，路上没什么车，车外很安静，车里更安静，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前面。
这属实是极尴尬极尴尬的状态了，这会儿秦笙是真的挺后悔的，早知道刚才就应该坚持让司机过来的。
唉……
她低低地叹了口气，可谁知，这竟让戚衍误会了。
“坐我的车就让你这么难受？”
秦笙一愣，一下子并没有反应过来，随即便无奈了：“我没这个意思……”
话还没说完，却又被戚衍给打断了。
“算了，随便你，跟我没关系。”声音或多或少别扭得很呢。
秦笙……
她确实有被无语到了，怎么戚衍现在就这么难伺候了，明明以前……
算了，还是不提以前了。
于是，她便选择保持沉默。
可越是如此，戚衍就越是不高兴，下颌线绷得很紧，脸色很明显的不太好看，不过这个时候，秦笙也懒得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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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咋咋地吧。
就这么一路沉默到了目的地。
解开安全带，秦笙立刻推开车门，只淡淡一句“谢谢”，一只脚都已经迈出去了，手腕却被抓住了。
“秦小姐就是这么道谢的？”
深吸一口气，秦笙当然也是有脾气的。
“所以呢？戚总想要什么样的道谢？”
生疏的“戚总”两个字让戚衍的心头哽了哽，火气瞬间就窜上来了，手上的力道加重，几乎咬牙切齿一般：“你到底有没有心？”
手腕发疼，秦笙皱了眉，心情也越发的不痛快了：“有心，或者没心，这跟戚总有什么关系吗？”
戚衍只觉得心脏被一支支冷箭给插满了，她总是知道如何才能伤到他。
原本，因为害怕被发现的心虚这会儿一点一点的消散干净，戚衍甚至觉得，他还可以狠一点，再狠一点，他想要看看，究竟要怎么做，才会让秦笙也痛苦呢？
秦笙摇了摇，终于皱着眉挣脱了戚衍的手，然后干脆利落地下车。
看着她没有半点儿留恋的背影，戚衍的手逐渐握成了拳。
秦笙……秦笙……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让你跟我一样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