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也有过幼稚地用假装厌恶来掩饰自己的喜欢的时候，但是他也清晰地知道，终究还是喜欢的。
“我想……每年都能跟你一起来看烟花，想带你去吃任何好吃的，去任何好玩的地方，我希望以后的时光里，都能够有你。”
顿了顿，他又郑重地补充了一句：“只有你。”
耳边似乎还有烟花绽开的声音，似乎还有别人的欢呼声，但是最清晰的，却还是戚衍的声音，一字一句，就像是刻意被放大了一般，秦笙整个人已经僵直了。
捧着她的脸颊的手，掌心似乎也是滚烫的温度，在这寒夜里，格外的明显。
这一刻，周遭的一切都仿佛自动地消失了，天地之间，好像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又或许，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吧，戚衍总是那个最先沉不住气的人，他说是说完了，却不知道秦笙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反应。
下意识想蜷一下手指，却又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捧着她的脸颊，那种隔着口罩的触感，也是十分的奇妙。
喉结滚动一下，空咽了咽口水，戚衍再次紧张地出声：“所以、所以秦笙，看在我喜欢了你这么久的份儿上，你能不能……能不能做我的女朋友？”
戚衍发誓，这真的是他这辈子最紧张最紧张的时刻，不管是以前还在出任务的时候，或者是在商场上面对任何一个谈判的时候，他都是游刃有余的。
唯独面对秦笙，唯独面对这个他心尖上的女人的时候，他才前所未有的紧张。
好的答案不好的答案，其实在说出来之前，他都有考虑过的，他甚至都想好了，若是她不答应的话，自己又该如何继续加油。
反正这辈子他是已经认定了，就想赖定她！
时间又是一分一秒的过去，其实不过一会儿会儿，但是对于戚衍来说，却是格外的漫长，他的心也是一点一点的提起来，如今在半空中悬着，没个着落。
他的视线一直焦灼在秦笙的身上，但是这个角度，却只能看到她的一个头顶，她始终没有半点儿的反应。
而这个时候，跨年的时间点已经过去，烟花秀也已经进入了尾声，身边还有底下广场上人头攒动，越发热闹起来，大家都打算收拾收拾准备回去了。
夜色很凉，戚衍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在一点一点的凉了下来。
看样子，她或许……还是不愿意吧？
正这么失落着的时候，下一秒，戚衍的怀里却突然被充满了，秦笙她居然……主动地转身抱住了他。
原本捧着她的脸颊的一双手还僵在半空中无所适从，戚衍整个人都傻掉了，心脏激动得仿佛都快要跳出来似的。
同样激动得人当然也还有秦笙了。
尽管之前早就已经对他的心思心知肚明了，但是这如今，亲耳听到戚衍真挚的表白，这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从小到大，她也不是没有人追，可是别人的喜欢她只觉得可笑，轮到戚衍了……
她整个脑子里都是乱的，一时间，是真的不知道该给出什么样的反应才好，她只是这么站着，僵直地站着，像个傻子一般。
混乱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仿佛一个世纪那般。
终于，秦笙还是选择勇敢地踏出一步，毕竟她知道自己其实也……
她的本质，本不是扭捏的性格，只是在戚衍面前，才会展露出小女生的那点子娇羞，不过，既然要答应的话，那就不该在乎那么多不是吗？
于是，深吸一口气，秦笙直接转身，主动而又勇敢地抱住了戚衍。
他的怀抱，还透着一股子的凉气，但是，却又是格外的温暖，就是……好像太僵硬了些。
秦笙垂眸，忍不住觉得有几分好笑。
戚衍只觉得自己像是年久失修的机器，好半晌，才终于恢复了转动。
他欣喜若狂，双手已经自动自发地将秦笙给拥住了，紧紧地，生怕她下一秒就会逃走似的。
“你、你答应、答应我了是吗？”他问得急促又小心，但更多的，还是激动，是完全无法掩饰的激动。
他的怀中，秦笙的侧脸贴着他的心口，轻轻地点了点头，幅度虽小，却是没有半分犹豫的。
嘎达一声，像是某个开关终于被开启，戚衍欣喜若狂，将秦笙抱得更紧，呼吸都粗重了几分，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的莽。
“笙笙……笙笙……”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味地叫着她的名字，声音几乎都是颤着的。
他们的身边，是来来往往准备打道回府的人群，偶尔会不小心撞到戚衍，但是这不重要，对于此刻的戚衍来说，其他的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他觉得自己开心得都快要发疯了。
抱着抱着，还是秦笙最先感到了不自在，她伸出指尖，轻轻地扯了一下戚衍的衣摆，小声道：“还没抱好吗？”
看看周围，人都快要走得差不多了。
虽然这种事情，小情侣之间亲亲抱抱都是很正常的事儿，但是他们也抱得太久了，有人走过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两眼。
“还没，想就这样抱一辈子。”戚衍却是十分的理直气壮，他好不容易才追到的女朋友，多抱一会儿怎么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他还是很不舍地松开了秦笙，眼尾耷拉一瞬，又弯了：“我很高兴，真的。”
高兴得现在就想下去跑两圈了。
他此刻，半点儿嘉瑞总裁的影子都找不到，反倒像是高中时期，尝到了早恋甜头的毛头小子。
秦笙忍不住笑，心里当然也是暖的，不过时间倒是不早了。
“我们先回去吧？”
戚衍这会儿当然是新上任的女朋友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点点头，但是在走之前，却冲秦笙伸出了自己的手，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她。
秦笙虽然也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恋爱，但也不是个傻子，直接就将自己的手放进了戚衍的掌心。
戚衍满足地弯了唇角，顺势将秦笙的小手牢牢地包裹在掌心，这才拉着她慢慢地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