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港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留下来陪他们再回一趟港城。就这样,我在老家住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我难得享受了一段安静无忧无虑的生活,明白了什么叫做岁月静好,也渐渐地从过去的伤疤和疼痛中走了出来。我长这么大,这是第一个没有爸妈陪伴的春节。年后,大舅二舅准备启程前往港城,我也跟着他们一起回去了。等回到港城,我就把大舅和二舅安置在了我家原先的房子里面,并且和将要合作的医药公司约定好了三天以后见面会谈。只是我做梦也没想到,面谈当天,我们焦急地坐在包厢里等待的甲方,并不是陌生人。是沈北执。我是知道沈家家大业大,就是靠着医药企业发家的,沈氏集团更是港城最为享誉盛名的医药公司。只是我没想到,沈北执不是对接受家族企业并没有兴致吗,怎么会突然成了沈氏的掌权人?他不做医生了?我在包厢里坐立难安,全程埋着头给我大舅二舅递谈判的材料,只当自己是个死人。沈北执穿着一身商务西装,佩戴着领带,鼻梁上架着金丝眼眶,褪下白大褂以后,身上地斯文败类感越发明显。全程都是大舅和二舅在和他攀谈,我尴尬地坐在包厢角落,心想就我和沈北执的那一出孽缘,沈北执要是知道这是我大舅和二舅的明胶厂,这合作绝对告吹。果然,等到酒过三巡,这一场合作谈到尾声,沈北执也没有松口,只说合作的事过后再谈。大舅和二舅拿捏不准他的意思,只能打着哈哈说没问题。我看着大舅二舅起身要离开,连忙低头整理好手上的所以纸质材料,也想趁机开溜。可视线里突然闯进了一只好看的手。沈北执伸臂拦住了我,却并没有说一个字。我眨了眨眼,抿唇道:“沈总,您让一下。”
沈北执闻声这才抬眼。镜片在头顶的灯光照耀下晃着光,以至于我看不清沈北执镜片后的眉眼。我觉得我和沈北执,彼此都经历了一个月的冷静期。就算离开的时候很狼狈,再见也应该维持应有的体面才对。我深呼一口气:“沈总如果还有什么合作上的问题,可以和我大舅二舅过后详谈,我只是一个跑腿的小龙套。”
沈北执的喉结微滚,半晌却什么也没说。他身体微微前倾,而后我只觉身前的口袋一沉,一张房卡就被沈北执塞了进去。沈北执从座椅上起身,动作间西服外套上的淡雅大吉岭茶香扑鼻而来,他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要走。只是在门口的时候,他停顿了下。单手插兜,回身冲我淡淡道:“我更想和乔小姐私下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