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么吵架了。而且我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能屈能伸,见好就收,她忍着下巴上的剧痛,竟然整个人窝进了沈俊博的怀里伏小做低起来。她大概也是信了沈俊博所说的那些话,没错,她也在这艘船上,要破釜沉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惹恼了沈俊博,大家鱼死网破,当然不是什么好事,倒不如主动示好,把这件事情圆过去就算了。他乖巧地窝在了沈俊博的怀里,他也就见好就收,松开了手,抱住了她。见沈俊博抱住了自己,顾思音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你为什么凶我?”
“沈俊博,我都跟了你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这样凶我,你还不了解我吗?”
“我虽然刚才说话不好听,可我心里怎么可能是这样想的呢?”
“我只是刀子嘴,我心里无时无刻不都是为了你,想着你的吗?都这么多年了你不了解我吗?”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受尽了多少委屈,你那个所谓的父亲他对我做过什么呀,你又不是不知道。”
“连那样的委屈我都忍了下来,我还留下了那个孩子为的不都是为了你吗?为了帮你夺得沈家。”
“这么多年我也知道你有多难,我陪在你身边什么都不求,只求可以帮着你,把原本就该属于你的沈家为你抢回来。”
“我刚刚态度是不好,可还不是因为被你气到了,你怎么能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你怎么可以对不起我,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你要是再这样凶我,我……”顾思音哽咽着,哭地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我看了都觉得我见犹怜。她很聪明,知道什么时候应该用撒娇和眼泪来攻略一个男人,很明显这一招比她刚刚的大吵大闹有用的多。沈俊博也不知道是被她感动了,想到了过去的那些往事,还是他明白他和顾思音是一条船上的人。不可能真的撕破脸,顺着台阶他就下来了,沈俊博紧紧地抱着顾思音,安抚着帮她擦了擦眼泪,“好啦,我早就和你说过了,你是我唯一的心肝宝贝,我怎么可能会对不起你呢?”
“你不要总是捕风捉影,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也相信?你最应该相信的人是我,要不是因为你不相信我,我怎么会和你这样发脾气呢?”
“你为我做过那么多的事情,这辈子我辜负谁也不可能辜负你呀。你听好了,只要我们得到了沈家,我一定会给你全世界最风光的婚礼。”
“我要让全世界的女人都羡慕,你竟然会有这么美好的一切。”
我听着沈俊博说这些情深意重的话,忍不住调笑起来,我举起酒杯敬了沈北执一杯,“你们沈家的男人小时候到底都学些什么呀?奥斯卡都欠你们一座小金人。”
我看戏看得高高兴兴,一边喝着香槟,一边吃着美食,心情大好,转过头看着沈北执,他看我的眼神里竟然充满着欲/望,那种危险的气息让我整个人都有一些紧张起来。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他似乎也意识到我的警觉,整个人欺身过来,把我一下子压到了沙发上。我手里的红酒杯一把就被他放到了桌上,“我们小时候学过什么,你真的很想知道吗?”
我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一边轻轻地想要推开沈北执,“不不不,沈总太客气了,我不想知道。”
可惜了,我的警觉来得太晚了,我整个人被他压在沙发上,看着他眼中的暧/昧,我也不知道应该做何反应。他突然笑了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做,那学学别人?”
学别人?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抬头望向了电视屏幕,看着里头顾思音和沈俊博两个人发生的事情,我的脸都红了起来。真没有想到顾思音这个女人平时看起来这么矜持高贵,这种事情上她竟然这么的主动。沈俊博今天晚上本来就准备好了这个饭局,调动起来那么高的情绪,我又偏偏跑了,正好顾思音自己送上门来,自然是干/柴/烈/火得很。后面的事情我自然也是没有功夫看了,因为沈北执也不会给我机会看。等我们这两边都大战完了,我再抬头看着他们,唉,果然没有这件事解决不了的矛盾,他们俩又甜甜蜜蜜起来。沈北执把电视关了也没有再继续看下去,我躺在他的胸口,根本也不想起来,浑身都没有力气。现在我有时间好好的思考这件事情了,沈北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别墅竟然就在沈俊博的别墅边上,这也就罢了,别墅谁都能买,何况他有钱。可是他竟然能把摄像头装到沈俊博的别墅里,这件事可实在是太奇怪了。我知道沈北执很厉害,很多时候他都有通天的本事。可是沈俊博也不是省油的灯,像他们这些上流社会的人对于个人隐私向来是保护得很。他们别说是有很多女人的事儿,手里过了很多事儿也是见不得光的,所以想要在他们的房子里装监控,根本就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我很了解沈俊博,他对于这些特别地谨慎。因为刚准备复仇大计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想要给沈俊博装一些窃听装备。可是我找了很多家私家侦探,根本就没有人可以接近沈俊博,更别提往他的别墅里装摄像头了。我窝在沈北执的怀里,见他的心情也不错,就直接了当地问了起来,“所以为什么你的摄像头角度这么好,你是怎么才能有本事往他的别墅里装摄像头的?”
其实我和沈北执现在的关系真的是很奇怪,我们不是爱人,可是却能做很多爱/做的事情。我们在床上十分默契,不管他要做什么,只要一个眼神我就能心领神会。可真得做完了,我们两个人还能在这里像一对朋友一样地聊着天,完全不谈爱情的时候,我们的默契度十分地高。“怎么你也有想过要做这件事吗?”
沈北执坐起身来,给自己和我一人倒了一杯香槟。听他这么说,我心里闪过一丝心虚,这男人真的是鬼吧,我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吗?可是虽然我想过做这些事,而且我没做到,但我可不能让沈北执知道我在想什么。我赶紧摇了摇头,“我可不像你有这种癖好,我给他装摄像头干嘛?嫌看不到他吗?”
沈北执也无意在这种问题上继续纠结,他笑起来,一饮而尽了手里的那杯香槟,然后牵着我的手打开了一个衣柜,“你看。”
我蹲下去,仔仔细细地研究他手指的那个位置,这个衣柜的墙是贴着沈俊博的阳台的,而这个墙的位置挖了一个小洞,里面装了一个微型的摄像头。沈北执站在我的身后,平静地说着,“我确实没本事往他的别墅里去装摄像头,但在自己家里这件事还是挺容易的。”
他一边说话一边蹲在我身边,当着我的面把那个摄像头又拿了下来。他回过身很熟练地把那个摄像头装回了盒子里,线,机器,一一放好。这动作熟练地他简直不像是一个集团总裁,倒像是一个专门盯人的狗仔队。我冲着他笑了起来,“真是想不到,你不是鬼,可是却这么喜欢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你这事儿干得可真够熟练的。”
意外归意外,这件事情给我的冲击真得很大。我没有想到沈北执竟然专门买了一间别墅,就是为了要监控沈俊博,可是为什么呢?为了争权夺势需要费这么大的功夫吗?难道他根本就没有失去记忆,所以对沈俊博才会这样的提防吗?还是说有些什么东西是我都不知道的?这个念头一旦在心里生了根,就会不断地成长,成为一棵参天大树。我越想越深入,越想就越害怕。沈北执做的事情实在是让我觉得太奇怪了,他虽然抓住了我陷害顾思音的证据,却没有揭穿我,反而帮我把两段视频都给改掉,让我在沈俊博面前得以逃脱。他是真的记得我的吗?可是如果他记得我们三年前的所有往事,他记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他为什么在我的面前,都要装作是一副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呢?难道他还不信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