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晓晓的到来,得到了大家热烈的欢迎。
“钟同志,欢迎欢迎,以后就是同事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直说!”
首先对她发出善意的,是其中一位女同志,她的年纪和张翠红差不多,脸上也满是沧桑。
钟晓晓刚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里面的医生,精神面貌都差不多。
很明显,他们受过一些辛苦的劳作,但脸上还是笑盈盈的,不曾有半分不满。
“好,多谢张同志。”
来的时候,吴院长和她介绍了同她一个办公室的人,女同志里,有张同志,以及王同志。
男同志分别是曾同志,穆同志以及胥同志。
其中,胥同志居然还是个少数民族,穿戴也明显不同。
钟晓晓来了两天,和大家相处得还不错。
医院里的医生不多,钟晓晓她们这个办公室里,除了几位医生,就是他们的弟子。
每个月都带着两个学徒,这也是没人针对钟晓晓的原因。
大家都知道,医生这个职业,不是你有钱就能做的,这并不像其他人一样,拿钱就能买到岗位。
而是需要有一定的基础,然后再参加两年的培训,接着实习,达到标准了才能独立上岗。
因此,虽然医生的工作缺人,但也没随意招。
钟晓晓能不能接得住这个岗位,还是要凭实力说话。
当然,在她工作了一个月之后,大家对她的偏见也就消失了,反而对她学徒的职位争了起来。
学徒倒没那么多讲究,只需要有一些基础,就能跟着学。
当然,这些基础也是能和医生学的,拿些东西给医生,然后让他教一部分,接着只要考核过了,也就能当学徒工了。
没错,这两年医生缺乏,每年都会招人,但能当医生的不多,几乎没有,大多还是学徒。
就算是学徒,也有不少人抢着进来,因为医生的待遇是真的不错。
就拿省城医院的待遇来说,学徒工一个月是13元,转正就是48元,这差别还是很大的。
在如今普通工人还是20元左右一个月的时候,医生的工资尤为突出。
于是就有更多的人想进来,只是初始条件就卡了一批人。
这些事情,都是钟晓晓从同事这边听说的,没工作的时候,大家也会在办公室聊聊天,目前来说,大家对钟晓晓还是没有太大的恶意的,一些基础的小事也愿意告诉她。
钟晓晓也很感激大家对她的照顾,有时也会拿几样小零食来分给大家,但这样的次数不多。
于是大家对她就更热情了,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她,就这样,钟晓晓很容易就融入了这个办公室。
工作了一个月,陆时泽来接她的时候,就被众人调侃了。
“哟,钟同志,你家这个还是对你这么好,都一个月了,就没哪天见他落下的。”
钟晓晓和大家熟悉以后,也学会了开玩笑:“王同志,我昨天还看见陈同志来给你送东西呢!”
大家接着笑笑,友好地道:“行了行了,王同志你也是,不知道钟同志那张嘴呀!快别说了!”
众人一起嘻嘻哈哈,留了两位同志继续在这守着,其他人都往外走。
由于工作的特殊性,晚上会留四个医生守夜,大多是一个办公室两个。
当然,目前来说,整个医院也只有两个办公室室,一个专门负责一些普通的小毛病,例如感冒发烧这种,整个办公室里的医生,除了一位姓崔的医生,除此之外就是学徒工转正的新人。
另一个就是钟晓晓他们的办公室了,负责的大多是一些比较重要的病情,需要做手术也是由他们负责。
其他的学徒、护士也有不少,学徒还好,护士大多就是之前正经医生没回来之时,负责给人看病治疗的人。
那些同志对钟晓晓不满才是最多的,一样的年纪,他们从每个月48块钱降到了19块,而钟晓晓一进来就是48,怎能让人开心?
钟晓晓知道,有一次一位护士路过她的时候,装作不经意间撞了她一下,正假惺惺地开口道歉呢。
“不好意思啊钟同志,一时走得急了,你没事吧?不过应该是没事的,我寻思着钟同志的医术这么好,应该不至于误诊吧?”
听听这叫什么话,钟晓晓一开始还没放在心上,本来医院人来人往的,撞到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大家也互相体谅,但这说的话阴阳怪气的,让她心里很不爽。
钟晓晓随即笑眯眯地道:“当然没事,我虽然医术好,但也治不好红眼病和眼瘸啊!因此这位同志可要注意了,要是生了这样的病,以后恐怕就治不好了呢!”
幸亏办公室里的人都和她科普了一下,否则她还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回事儿呢!
“你——”
钟晓晓没时间听她说废话,接着从她身边走过,完全不带搭理的。
这可气坏了那人,钟晓晓不仅没记住她的名字,还不把她放在心里,更别说,钟晓晓还说了那样的话侮辱她。
什么叫红眼病,什么叫眼瘸?
偏偏人家只是轻飘飘地说了这样一句就走了,仿佛她只是一个不值得关注的小人物,但就算她再怎么气也无济于事。
吴院长在医院里,几乎是一把手,钟晓晓还是院长介绍来的,年纪轻轻医术也不错,那背后的来头恐怕也不小,吴院长又严令禁止医院里不允许进行争斗,要是被院长发现了,会被开除,谁的情面都不讲。
她也只能借着这些小事给钟晓晓难堪,但人家完全不接招,可气死她了!
走出办公室,钟晓晓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我都说了,不用你来接啦!你那边的事情不是更忙吗?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陆时泽笑道:“再忙我也要抽出时间休息的,来接你也是顺路,走吧!”
陆时泽并不常开小汽车,大多数时候还是骑自行车。
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开小汽车很麻烦,还是骑自行车方便。
于是那辆小汽车更多的时候,还是放在仓库里吃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