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
陈书大笑道：“跟李建国，我和他是合作，我还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人。可如果跟了你，我就只能是一条摇尾巴的哈巴狗儿。”
李建国对待下属跟光头男有着显著的差别。
在李建国面前，不论是陈书还是其他人都能有说话的权力，都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见。
如果意见相悖，陈书甚至可以脱离出去单干，而不用担心被报复。
可如果跟了光头男，看看谭荣的下场就可想而知。
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尚且只能活得像条狗。
一旦没了利用价值，光头男绝对二话不说就给抛弃了。
“吴老板，磁带我已经交出来，算表明了我的诚意，但你这合作的诚意我实在是没看到。”
陈书冷冷地回应，“话不投机半句多，告辞。”
“你认为你还走得了吗？”
光头男脸色阴沉，他没想到陈书竟然考都不考虑，直接就拒绝了。
这番举措大大落了他的颜面。
如果不好好折磨陈书一番，难消他心头之恨。
随着光头男的手一晃，扇面撑开。
这时，陈书才看清楚扇面上的内容。
寻常人收藏折扇，要么是喜欢扇面上的诗句或者文章。
也有喜好书法的人士收藏名家的真迹扇面。
还有人喜欢在扇面上描绘的山水。
文雅人士收藏折扇几乎出不了这三类。
可光头男这狗东西却另有心思。
他这幅扇面上描绘的竟然是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饶是陈书这种看过好几个g学习资料的人，目睹那幅扇面仍然觉得脸红。
眼见陈书撇开视线，光头男嘿嘿一笑，颇为得意地打量自己的折扇。
此刻，周遭的打手纷纷围过来，手里头那些锋锐的兵器可以说是近在咫尺。
陈书不寒而栗，连连后退。
“姓陈的，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
光头男不怕陈书不肯投降。
换做是别的人，光头男估计连机会都不肯给，直接叫人动手了。
也是爱惜陈书的才华，光头男想借由陈书来发财，才破天荒地没有立即下手。
“你觉得吃定我了吗？”
陈书突然回头冷笑，他打了一个响指。
只见其中一名保镖迅速掏出火柴盒，轻轻一滑，火苗顿时燃起。
另一名保镖迅速掏出一枚冲天炮。
这玩意儿逢年过节都有得卖。
在后世，买一小把也不过四五块钱。
在这八十年代，价格只要四分钱。
“咻！”
冲天炮高高窜上天空，应声而响。
由于没有手机，想要通知外面的救兵，只能使用老办法。
陈书在来之前带这两名保镖去买冲天炮，还被店家老板给笑话了。
说什么都是大男人了，还玩小孩子的玩意儿。
“我既然敢来，自然是有着万全的准备。”
陈书又冲吴元拱手道：“吴元老兄，我奉劝你一句话，能够当人赚大钱又何必跟这种人当狗呢。”
说罢，工厂大门口响起一阵喧哗。
一行人冲进大院内，是李建国派给陈书的人手。
“谁敢对陈老板不利？”
随着一声喝喊，人群排开，领头的黑西装冲进来挡在陈书身前。
“嘿嘿，王光头，看来今儿你是奈何不了我了，往后咱们走着瞧。”
陈书大笑。
随着这一声宣示，也正是拉开了他和光头男对峙的局面。
王光头是个秃子，这是他自打娘胎里出来就必有的宿命。
因为王光头的爹、爷爷还有曾祖爷爷都特么是光头。
遗传基因了，属于是。
然而，平日里从没有手下敢这么称呼光头男。
在光头男手底下办事，连大声说话都不敢，谁敢对他不敬？敢直言光头佬来羞辱他？
即便是李建国在没有彻底撕破脸的情况下，也只会称呼一句王老兄。
然而，今天出现了陈书这样一个例外。
一旁的孙平小心翼翼打量光头男的脸色，他面色惨白，打了个寒颤。
这陈书算是彻底得罪死王老板了。
两者再也没有和解的可能。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小子究竟有什么本事。”
王光头说出来话比冬日深谭里的寒冰还要冷。
在一行人的簇拥下，陈书不慌不忙地走出院子。
由于不是新年，找地方买冲天炮花了一段时间，再到构思语言做谈判的准备。
陈书来到天鹏体育已经是吃过中午饭后的两三点。
经过数个小时的谈判，此刻正好下午五六点。
正是中小学生放学回家的时间。
光头男、吴元、孙平以及一众打手缀在陈书身后。
陈书当着众人的面走出了天鹏体育的大门。
还想着要放几句狠话以泄心头之恨。
突然，一声清脆的娇啼在耳边响起。
“爹，你怎么出现在大门口呀。”
是吴元的女儿放学回家。
陈书见过她好几次，这吴泉是跟江意致的女儿泥儿是好朋友好姐妹。
由于闹出过运动会舞弊的事情，陈书跟吴泉的关系还算可以。
陈书灵机一动，主动走出人群摸了摸吴泉的脑袋。
“诶，是你呀，你来我家干嘛？”
吴泉这小妮子除了在泥儿面前以外，其余的时候都表现得很臭屁。
“哈哈，没啥，跟你爹谈一笔生意，看以后有机会能不能合作一番。”
陈书从口袋里掏出几枚椰子糖递给小女孩。
“哼，这玩意儿一毛钱一大板，拿这些来贿赂我，我可不会帮你说好话。”
吴泉冲陈书扮了几个鬼脸。
陈书也不生气，哈哈大笑，“哈哈，好说好说，下次我给你买更好的糖果，以后辛苦你多多照顾泥儿啦。”
“哼，泥儿可不仅仅是你的侄女，她还是我最好的伙伴，不用你说我也会照顾好她的。”
说完，吴泉甩着马尾去找自家爹爹。
陈书大笑，打趣道：“吴元老哥，你倒是生了一个好女儿，满有趣的嘛，且不管咱们的合作怎么样，这小孩子就让他们自己闹吧，小孩子的事情咱们大人就不要多嘴了。”
陈书可以反着说话，老话是说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嘴。
这么反着说，恰恰表现得陈书跟吴元关系很不错似的。
过犹不及，陈书没有多说话，带着众人离开了这个地方。
说心里话，此行的算计远没有达到陈书预期。
不过至少在光头男和吴元之间埋下了一个嫌隙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