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算是小有成绩。”
陈书没有摆出傲然的态度，始终一副平静的姿态。
这令在场的众人高看一眼。
能够在他人的夸耀中保持头脑清醒。
单这一分定力就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
“这小子还真不简单呀。”
“是呀，他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够跟省城李家还有齐老攀上关系？”
“不知道呀，我还是第一次见。”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陈书的身份时。
陈书说出了第三位支持者。
“我这第三位，想必李家主早已知道。”
他没有直截了当地说出李建国的名号。
“哦？我早就知道？”李建军挑了挑眉头。
陈书胸有成竹，坦然笑道：“李伯父这番考较，名为信任，实则为能力。”
李建军神色大异，惊呼道：“你如何猜到的？”
陈书不直接回答，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份信件捧上前，笑问，“不知这番考较，小子过关了没？”
“哈哈哈哈，难怪建国对你赏识有加，果然是够机灵呀，不错不错。”李建军离开首位，来到陈书的身前拿起信封。
他抽出信纸，一边回应，“倘若这还不算过关，那老夫就是有眼无珠了。”
“如今通讯发达，李叔命我前来求助，怎么可能不先打电话来求伯父关照。”陈书拱手笑答，“所以我断定伯父从一开始便是信任我的，方才所问，不过是对晚辈能力的考较罢了。”
“哈哈哈，陈小友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白胡子老者捻须长笑。
李建军看完信件后，热情地拉着陈书与族会上的客人一一见礼，算是为陈书扩充人脉。
李家族会一年一次，李氏族人聚在一起商量家族产业布局、规划，也会和邀请来的客人商谈合作定下基调。
算是对过去一年的总结以及对来年的规划。
……
族会要开两天，当晚，李建军邀请陈书来书房详谈。
李立诚和麦子陪坐在侧。
陈书先掏出准备好的请柬，递给家主，“栗子妹妹大婚，这是李叔派我送来的请柬，到时还请伯父赏脸。”
李建军打开请柬，脸上多了几分唏嘘与惆怅，“我与建国有两三年没见了，他在县城做生意也忙得很呀。没想到栗子那丁点儿大的小丫头如今也要为人妇、为人母了。”
陈书失笑道：“儿女不可能永远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下，他们成家立业，做长辈应该高兴才是。”
李建军指着陈书笑骂，“你小子鬼灵精的，话里话外都是在帮立诚说话。”
李立诚的年纪比栗子要大，连堂妹都要嫁人了，那作为李家大少的他自然也该当家做主，干一番大事业。
陈书刚才的话，明面上是感叹李栗，实际上暗指李立诚。
“爹。”
李立诚目露期盼，希望老爹能够松口，允许他出去闯一闯。
李建军皱眉一叹，他心生烦躁，“你这小畜生为什么总想着创业创业，就不能好好把心思用在家族事业上吗？”
出去创业有什么好的？
李建军就想不明白了，创业要冒巨大的风险，容易遭人欺骗陷害，稍不留神就对面对各种各样的打击。
在李建军看来，自家儿子留在家族里同样能得到锻炼，做起事来有人从旁指点，会成长得更为稳当。
这难道不好吗？
又遭一番斥责，李立诚心里难过，只得无奈地垂下头。
陈书侧过头瞥了他一眼，他想给李立诚一个机会。
“李伯父，或许让立诚出去创业，对李家来说是更好的选择。”
“连你也要这么说？”李建军皱眉甩手，心生不愉，他含怒道：“建国出去创业时有家族助力，可仍旧遇到数不清的困难，你陈书也是白手起家的人，不会不明白其中的艰险。”
“这外出创业是那么简单的吗？一旦失败了，那就是浪费好几年的光阴。”
李建军并不看好创业这个选项。
别看跟李家往来都是创业有成的大佬，这让创业看上去似乎很容易。
但实际上创业失败的人根本没资格跟李家往来。
数不清的失败者都倒在创业路上，泯然众人。
李建军不想让儿子走上一条成功概率极低的险路，那简直是浪费时间。
“恕我直言，国家与世界接轨，开放脚步会一步一步加快，同时随着科技进步，交通愈加发达，各省各地之间生意往来会越加便捷。”
还没等陈书说完，李建军不耐烦地甩了甩手，“这些我都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您认为家族产业这种存在形势还会长久吗？”陈书反问。
话音刚落，仿佛有无数道雷霆劈在众人心头。
李建军脸色大变，立马转过身，死死地盯住陈书，“你说家族产业不会长久？”
“嗯，家族是古时候交通不发达，有血缘关系的人聚在一起抱团取暖形成的产物。现如今时代发展，祖国要与国际社会接轨，各行各业都需要人才，这是创业发展的大好机会。”
“交通越加发达，每个人都能走遍大江南北，寻求发展的机遇，所以地理环境不会再成为限制，所以家族这种形势也会一步一步瓦解。”
陈书拱手而立，冷静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在他两辈子的经历中，有清醒的认知。
老一辈人还会选出族长，主持家族事务，而七零后八零后的同辈人已经不会在乎族长的威严，他们在乎的是兄弟、堂兄弟一辈的关系。
而九零后零零后，因计划生育的影响，在家中备受宠溺。他们眼里家族这一形势显得更为虚无缥缈。
在他们成年后，到祖国各地去发展，族中同辈之间恐怕数年都不会交流，又怎么可能会关系密切呢。
“荒唐，身体里流淌着同样的血脉，这是怎么也割不断的联系。你说家族会瓦解，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李建军认为陈书是个人才，此刻的态度已经算不错了。
换做是别人在他面前说这种话，早就被赶出去了。
陈书摇摇头，李建军一辈子生活在家族中，他的成长是家族一手成就的，所以根本无法跳出这一局限。
可李建军却没仔细想过。
再亲密的关系，也抵不过时间和空间的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