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的援助给了唐黎带来了希望的曙光。
不仅仅能够使自己脱离困境，还能报复光头男，唐黎内心窃喜，隐隐有些许得意。
他瞥了眼陈书，没有太多感激。
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这个青年并不是真心要帮助他，而是因为有相同的敌人。
唐黎的心理变化，陈书并不清楚，也并不在意。
双方合作的事情不是一两天能够谈清楚的。
这次只是确立了合作的意向，具体的细节陈书答应会专门抽出时间，返回这座城市来细谈。
……
“你怎么这样看我？”
陈书觉得奇怪，笑问一旁的齐欣悦。
两人走在大街上，齐欣悦的手里还拿着没有吃完的糖葫芦。
陈书跟唐黎交谈的时间不短，足足有一个小时之久。
任何一个贪吃的孩子都能够把一串糖葫芦吃得干净。
齐欣悦的眼神很复杂，她打量着陈书，眉头紧皱，有几分失落。
“你的确很聪明，是爷爷描述中的天才。”
陈书嘴角一弯，不禁有些得意。
他算是征服了这小姑娘？
嘿嘿，这妮子之前不还在怀疑挑衅他吗？
“只是我突然觉得你很冰冷。”
齐欣悦低着头，失望是回应道。
听闻此言，陈书不由得一愣。
思绪纷飞，他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竟然久久无法回答。
“在爷爷叙述中，你明明是个充满热情，迸发智慧火光的阳光青年呀。”
齐欣悦也不知道是不是爷爷骗了自己，还是说自己没有看清陈书。
陈书眨了眨眼睛，逐渐低下头颅，他强撑着微笑道：“人是会变的，也许是在生意场上混得久了。”
“我不喜欢刚才的你。”
齐欣悦闷闷不乐，一把将手中的糖葫芦丢弃在路边。
这根糖葫芦是陈书买给她的。
两人不欢而散，各自回了酒店的房间。
陈书一夜无眠，仰望窗前的明月，月光洒在地板上，凝结成了冰冷的霜。
……
次日，在唐黎客气的欢送下，陈书有些空落落，踏上了回家的汽车。
抵达县城后，齐欣悦没再和陈书多聊，独自一人搭上出租车去公司找大伯。
陈书拖着行礼朝家里走去，途径天鹏体育器材厂。
厂里悬挂着白幡，阵阵哀乐从厂里响起来。
有人在办丧事。
陈书不禁愕然，倘若是普通的员工逝去，一家工厂绝不至于此，是什么样的大人物死了？
天鹏体育涉及他布局的重要一环，可千万不能够出问题。
他赶忙朝周围的路人打听情况。
“你说天鹏体育呀，我不太清楚，大工厂，谁敢瞎打听。”
路人漠不关心，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他只是个普通的市民，跟那些高高在上的富豪扯不上任何关系。
谁会贸然跑去工厂里面打听呢，万一被怀疑成小偷或者别有用心的人，一定会有数不清的麻烦。
陈书接二连三地找人询问。
最后从常年居住于此的老人口中得知了情况。
“估计是那吴夫人死了，算是个解脱吧。”
“吴夫人，解脱？老人家，您能详细说说嘛？”陈书诧异地挑了挑眉头。
吴夫人是谁？莫非是吴元的母亲？
厂长的老母辞世，整个工厂悬白幡悼念也是应有之理。
毕竟厂长老母的地位肯定要比一个小工人要高。
“这天鹏体育的厂长叫做吴元，他老婆生了女儿之后，常年卧病在床，身体一直不好。”
老人家遗憾地摇了摇头，“也是可怜见的，死了好呀，也不用再受折磨了。”
这老人重重地咳嗽了几声，他整个人的状态宛若风中残烛。
有病在身，同样什么活头了，这也许就是老人在说起吴元妻子辞世解脱时，竟然会流露出羡慕眼光的原因。
原来是吴元的妻子呀，那还好。
陈书轻轻吐了一口气，应该还不至于影响到他的计划。
“老人家，别这么说，能够活着当然还是活着好。”陈书客气地说着没营养的话，以示安慰。
老人混不在意，他的目光略显惆怅。
“以前，天鹏体育刚成立的时候，那女娃子还经常出来给我们送吃的。”老人怔怔出神，感慨怀念曾经的日子，“每到过年过节，我们这些邻居谁没吃过她家的东西呀。”
“哟，您说吴元他老婆还经常送东西给你们？”陈书略感意外，笑问道。
老人点了点头，语气中带有不舍，“是呀，他们家的粽子、月饼，我吃过不少嘞。姑娘生了孩子犯病后，我就见得少了，可每年收到的礼品还从没落下过，唉，不过以后是没得吃了。”
“哈哈，您要是喜欢，以后我给你送。”
陈书拍拍老者的肩膀，笑着离开。
在回家的路上，陈书收敛起笑容，他觉得吴元妻子的举措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施恩于员工及邻居，不仅能够团结工人、上下一心做出成绩，还能够收买人心、博一个好名声。
等再遇到舆论上的非议时，也不至于显得被动。
……
回到家，陈书把买来的礼物送给女儿心慈，逗得小女孩喜笑颜开。
白薇难耐心中的思念，扑上来紧紧抱住丈夫。
两人相拥良久，互诉衷肠。
深夜，哄女儿睡着后，白薇衣衫半解靠在陈书的怀里。
“坏家伙，你不都是事后才抽烟吗？”
白薇嗔怪不已，探出小手要强陈书嘴边的烟蒂。
陈书苦笑了一声，任由妻子抢走掐灭了香烟，他的兴致不是很高。
察觉到丈夫情绪上的异样，白薇小手一颤，紧张地抱住丈夫的腰肢，关切地问：“这次出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嗯。”陈书没有否认。
白薇心中更加担忧，“有了不开心的事，就告诉我嘛，我们是夫妻该并肩承担呀。”
“我，是不是变得冷漠了？”陈书犹疑不定，用忐忑的语气询问道。
白薇大感惊讶，不可思议道：“你为何会这么问？”
陈书抓了抓头发，有些空落落地讲述了出差这段时间的经历，没有丝毫保留的地方。
“齐欣悦的话引起了我的思考，我也觉得自己的心境发生了某种变化，但说不清道不明，让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