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郑春波咬咬牙说道。
“既然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弄死我，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做的？”
陈书只想听到“王光头”三个字。
尽管他已经百分百确定，但还得郑春波亲口说出来才行。
“我看你不顺眼，怎么样？”
郑春波虽然受制于陈书，嘴巴却硬气得很。
毕竟也是走过江湖的，想套出他的话，做梦！
“你还挺讲义气，那好，今天我就成全你！”
“给我起来！”
陈书抬手扯住郑春波衣领，像拖死狗一般，把郑春波拖到阳台边缘。
郑春波的大半个身子悬在空中。
只要陈书松手，郑春波必死无疑。
“冤有头债有主，我今天不想为难你，只要你说出背后指使者，我就放你一条活路！”
“不然，我就弄死你！”
陈书双眼布满血丝，看起来随时会失控。
一阵凉风吹过，郑春波清醒了许多，语气越来越强硬。
“老子就是自己一个人干的，与别人无关！”
“有种你现在就弄死我，弄死我你也成了杀人犯！”
说完眼睛一闭，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你还挺讲义气，好啊，那就成全你！”
“慢走不送！”
说罢，陈书猛的一松手，真的把郑春波从七楼丢了下去。
郑春波急速下坠，耳边疾风呼啸而过，人在前面坠，魂儿在后面追。
绝望气息充斥郑春波全身，心率瞬间爆表。
他没想到的是，陈书竟然没有片刻犹豫，说扔就扔。
当年他最狠的时候，都没达到这种境界，陈书根本就是一个疯子！
不到两秒钟的时间，郑春波就到了地面。
此时他大脑一片空白，紧紧闭上双眼，只等着去见阎王爷。
然而，他没事。
正下方，一张宽大的救生网早已展开，由几个消防员扯住边角，郑春波落在上面，像是一条被打捞上来的大鱼。
这个年代还没有救生气垫，落在网上的郑春波已然魂飞魄散，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收网！”
一个严厉的声音传来，很快，郑春波就被包裹成了一个粽子模样。
他躺着的地方，流淌出湿哒哒黄色的液体。
旁边的消防员不禁捂住鼻子。
身穿制服的何警官走了过来，对着楼上竖起大拇指，陈书从七楼探出头来，笑着点了点头。
“陈总胆子够大的，不过还真有效果。”
“小张，把他铐上，带回去连夜突审！”
何警官满意的看了一眼郑春波，立刻下了命令。
旁边就停着一辆警车，郑春波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被两名警察推到了警车里面。
陈书下了楼，扒住警车门，看着惊魂未定的郑春波。
“别说，你还真有种，好不好玩啊，要不要再玩一次？”
“哟，怎么还吓尿了？”
郑春波脸色煞白，像看见恶煞一般，立刻躲到警察身后。
“警察同志，快抓住他，就是他把我扔下楼的！”
“他是杀人犯，快点抓住他啊！”
话音还没落地，何警官走了过来，拍了拍陈书肩膀，满脸的赏识。
笑着对郑春波说道：“到底谁是杀人犯，很快就会知晓。”
“带走！”
说完，车门一关，与陈书走向另外一辆警车。
“陈总，我还是那句话，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警队，做个顾问也可以嘛。”
何警官半开玩笑，陈书也没当真，虽然他布的这个局真的堪称完美。
原来，郑春波要请他吃饭那一刻开始，陈书就察觉到了不妙。
对于这种老狐狸的话，连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于是陈书提前通知了何警官，让他们做好准备。
而他自己在酒桌上装醉，等着郑春波上钩。
果然，一切如预料中一样，发生了前面那一幕。
那个时候，何警官就在宾馆房间门外，郑春波说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进他的耳朵。
如此迅速就能找到真凶，何警官想不佩服陈书都不行。
至于救生网，也是预防万一，悄悄布置在了楼下。
“那家伙怕是吓傻了。”
警车里，何警官开心的说道：“他自己主动承认雇凶杀人，省了我们不少事啊。”
“回去突审一下，只要司机认出来他，这案子就算告破喽！”
何警官难掩兴奋，差点忘了陈书曾经说过，真正的幕后黑手是王光头。
陈书却面色冷静，仿佛在自言自语。
“这家伙是个硬骨头，不那么好肯。”
“他倒也很讲义气，王光头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他那么死心塌地？”
“如果查一下他以前做过什么，也许是个突破口。”
这话，其实是说给何警官听的。
何警官自然明白，打算回去就翻一翻卷宗，看看郑春波到底有没有案底。
半小时后，审讯室里。
面对警察的询问，郑春波一言不发。
“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你现在说出来，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如果一味的跟警方对抗，等待你的是法律的严惩！”
宣读完政策，警察准备做笔录。
然而，十几分钟过去，郑春波就是不吭声。
从十八岁开始，他就是这里的常客的，不是打架斗殴就是聚众赌博，大案不犯小案不断。
对于警察的问话，郑春波甚至能倒背如流。
想从他嘴里撬出东西出来，还真没那么容易。
两名警官逐渐失去耐心，“郑春波，你不说话也没用，宾馆房间里你已经承认了买凶杀人。”
“马上就会让司机指认你，你躲不掉的！”
郑春波脖子一扬，轻蔑的说道：“那就让他指认好了，你们可不能随便冤枉一个好人。”
“我在宾馆里跟陈书开玩笑而已，开玩笑也犯法吗？”
时间又过去五分钟，房门一开，何警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肇事司机。
郑春波看了司机一眼，没做出任何反应。
“你看看，那晚让你撞死陈书的人是他吗？”何警官指着郑春波问司机。
司机一脸茫然，单凭外貌他根本无法确定。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你们抓错人了，我可是守法个体户。”
“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怎么会买凶杀人？”
“阿嚏！”
郑春波掏出手帕，擦了一下鼻子。
司机愣了一下，随后犹豫着说道：“应该是他，说话声音一模一样，也是这样打喷嚏的！”
“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