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为了对付王光头，陈书死活不会到这种地方来，梦萝舞厅是个什么样的场所，明眼人一看就懂。
前世的他曾经混蛋过那么一段日子，但即便那样，也从未踏足过这种地方。
没等陈书回答，就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站了起来，摆动着腰肢走向陈书。
身后，传来其他女人不满的声音。
“雯雯，你总跟我们抢，就不能让一下吗？”
“你长的最漂亮，还愁没有舞伴啊，这个就让给我们嘛。”
“算了算了，姐妹们别争了，咱争不过人家。”
……
嘁嘁喳喳声不绝于耳，空气中有了浓浓的醋意。
也难怪，前面那几个客人全都是中年油腻男，一个个样子猥琐不堪，突然来了一个帅气的年轻人，不争抢才怪。
她们说的没错，这个叫雯雯的女孩的确十分养眼，颜值远在其他几个之上。
但陈书对她毫无兴趣。
雯雯起身那一刻，陈书不自觉的想起赵翠花，不禁心头一紧。
同样是做了舞女，即便做了舞女，赵翠花也没有丢掉骨子里的纯朴正直。
眼前这个雯雯，根本比不了。
在陈书心目中，风月场所可以有真情，但仅限于赵翠花。
“老板，既然来玩，就放开一点嘛，我可以做你的舞伴，还可以教你跳舞哦。”
“到时候只要老板开心，雯雯也愿意呢。”
雯雯走到陈书面前，言语中带着浓浓的挑逗意味。
陈书来者不拒，上下打量着雯雯，“嗯，我看你还不错，一起出去转转？”
“好啊好啊！”雯雯立刻兴奋起来。
陈书约雯雯出去也没别的意图，就是想了解一些情况而已，因为他现在对朱小兵一无所知。
刚走两步，雯雯却停了下来，转身就折返了回去。
陈书很是好奇，就问了两句。
“走啊，你不是要给我做舞伴吗，怎么又回去了？”
“我请你逛街吃饭，回头再买几件新衣服，下午回来跳舞。”
“怎么，你不喜欢？”
雯雯一脸无奈，她是个女人，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逛街吃饭，陈书看起来又那么帅气多金，没准儿还能给她买一些心仪的东西。
可惜，她不敢。
朱小兵早就给她们定了规矩，所有生意都只能在舞厅里做，绝不可以跟客人出去。
如果哪个不听话，违反了规矩，自己看着办。
曾经有一个姐妹没听话，偷偷陪着一个客人出去了一次，结果两个人走在巷子里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七八个小青年，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暴揍。
那个姐妹足足住院两个月，后来再有客人提这种要求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躲开。
“帅哥，你就别为难雯雯了，想跳舞没问题，带她出去就算了吧。”一个女人说道。
其他女人脸上也闪过一丝惊恐。
陈书微微一笑，坚持说道：“那，如果我一定要带她出去呢？”
女人们不再回应，一个猥琐男走了过来，拍了拍陈书肩膀。
“小兄弟，我看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听我一句劝，最好老实一点。”
“在这里玩玩就算了，别想那些不着边的事儿。”
“朱小兵下手太狠，你招惹不起。”
“来这里就是图开心嘛，你何必找那个不痛快呢？”
说罢，猥琐男到了雯雯身边，对雯雯一个劲儿的抛媚眼。
雯雯没理他，一个劲儿得朝陈书这边看。
同样是接客人，谁不愿意找个顺眼的？
但陈书明显是个刺儿头，真要是激怒了朱小兵，那就真麻烦大了。
陈书不再坚持，看了一眼时间后扭头就走。
身后，传来女人和客人的议论声。
“这小子，不会是来找茬的吧？”
“我看不像，他就是个愣头青，别理他，刚才谁说给三块钱来着？”
“我啊，三块不少了，你又不是雯雯，根本不值五块钱嘛。”
“滚！”
陈书走到二楼拐角，与一个女人擦肩而过，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女人打扮妖艳，却与楼上那些不大一样。
同样是庸脂俗粉，女人的衣服和香水档次要高得多，而且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姑娘，像是个跟班。
两个人四目相对，几乎同时愣了一下。
陈书迅速搜索记忆，总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女人更是吃惊，露出不可思议神情。
“陈书？”
女人喊出陈书的名字，这令陈书很没面子，毕竟他还没想起女人是谁。
“你认识我？”
“敢问贵姓？”
出于礼貌，陈书客套了一下。
女人尴尬一笑，并没有正面回答，说道：“飞跃服装厂的陈总嘛，县城里不认识你的人可不多。”
对于这个理由，陈书并不是十分认可。
虽然他算是小有名气，但这个时代信息并不通畅，多数人只是知道他的名字，根本没到见面就认出来的程度。
他并不知道，这个女人正是王光头的情妇朱琳，身后那个小姑娘是她的丫鬟小玲。
“哦，这样啊，那回头见。”
陈书没心思去想女人是谁，他要做的事情太多，说完就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朱琳却是一脸紧张，到了三楼舞厅门前，那些女人看见她来了，齐刷刷的站起来问好，就像受过专业训练一样。
“大姐好！”
朱琳淡漠的摆了摆手，“都坐下吧，小兵来了没有？”
所有女人都连忙摇头，心说大姐不知道自己弟弟的习惯吗？
按照以往惯例，朱小兵白天在这里看场，晚上就会找个女人共度良宵。
不然就是跟几个小青年喝酒打麻将，通宵夜战。
每天如此，这会儿别说来上班，就连他在什么地方睡大觉都没人知道。
“臭小子，又去鬼混！”
“这都火上房了，还不知道好歹！”
见她发火，女人们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还是雯雯鼓足勇气说道：“大姐，要不您先去逛逛，小兵哥来的时候我让他找你？”
“不用了，回头我再过来找他。”
女人们很少看见朱琳如此焦急，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多嘴，大家都知道他们姐弟的脾气，那真是一言不合就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