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相国府前。
姜宛冲着霍战霆,眼波流转,细声细气的辞道:
“多谢战王,那小女便……”
“听闻相国府中的有一株百年的海棠,很是稀奇,不知本王可有荣幸入府相看?”
霍战霆的突然开口打断了姜宛,姜宛闻言,眼里闪过了一丝狂喜之色,连忙点头道:
“战王若有兴致,自然欢迎。”
于是,霍战霆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入了姜相国府中。
因为霍战霆不|良于行,任威与李武自然也是要跟着伺候的。
一行人入府后,霍战霆直接冲着一旁的李武使了个眼色。
李武会意,当即就一脸痛苦,拉住了一旁的小丫鬟,让人带着他去了茅房。
霍战霆见状,冲着姜宛无奈道:“让姜小姐见笑了。”
姜宛自是不介意,微笑道:“怎会?那宛儿先带战王你去赏花?”
“好。”
姜宛笑着领着霍战霆离开,不过离开前,却是冲着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丫鬟当即会意,连忙就跟上了刚刚才离开的李武。
霍战霆与姜宛在那海棠树下说了一会儿话,大多是姜宛在说。
而此时,却正巧姜元彬经过,看到了霍战霆。
自从上回姜元彬输了比试,丢了大脸后,已有许久都不敢出门。
此时看到霍战霆,自然是恨屋及乌。
姜元彬眯着眼,看向了站在霍战霆边上巧笑倩兮的姜宛,有些恼怒的上前骂道:
“大姐!你这还未出阁的女子,怎么把一个外男给带回家了?难不成是上赶着想要给人做后娘吗?”
姜宛闻言,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有些尴尬的望着姜元彬,道:
“二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战王只是担心我,送我回来而已,你这胡言乱语不是败坏了战王的名声?”
姜元彬闻言,冷哼一声道:“什么名声?有妇之夫勾搭未出阁姑娘的名声?”
姜宛听到这话,顿时眼泪“哗哗”的落下,哭得梨花带雨。
霍战霆眯着眼,还没开口,任威就已经怒道:
“姜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家主子可是好心,怎么到你嘴里,便如此不堪了?”
“哼!好心?他是霍君钰的爹,霍君钰是坏种,他还能是个好的?”
姜元彬想到霍君钰就气得牙痒痒,当即说话就更难听了。
霍战霆冷冷的望着姜元彬,正要发作,却听“啪”的一声。
只见姜宛一巴掌扇在了姜元彬的脸上,姜元彬顿时捂着脸,惊愕的望着姜宛,顿时就嚎啕大哭的道:
“你敢打我?你竟敢打我!我让爹打死你!”语必,那姜元彬哭着跑了,显然是要去告状。
姜宛有些尴尬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似有些无措。
“姜姑娘没事吧?”
霍战霆的声音响起,顿时就让姜宛回过了神。
“我,我没事,战王你别见怪,我那二弟是被惯得有些骄纵了,你……”
“无妨。”
霍战霆已经看到了回来的李武,顿了顿便又道:
“本王叨扰太久,若是姜相国为难姜姑娘,也可以来战王府,你与本王王妃交好,我们战王府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姜宛闻言,眼神微微黯淡了一下,可还是感激的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等霍战霆从姜家离开后,李武这才连忙上前一步,有些激动的道:
“主子……”
霍战霆拦住了李武,回头看了那牌匾一下,微眯着眼道:“回去再说吧。”
“是!”
等姜相国回来的时候,便看到姜夫人抱着姜元彬来告状了。
听说今日霍战霆来过府上,如今已离去,姜想过不由得心头一跳,让姜夫人先带姜元彬下去,这才眉头紧蹙的道:
“去把大小姐喊来。”
姜宛到来时,就看到姜相国正坐在椅子上,表情凝重。
她的心中微微动了一下,施了一礼道:
“父亲,不知父亲叫女儿前来,有何要事?”
姜相国闻言,抬眸看了姜宛一眼,冲着边上的位置指了指。
姜宛会意,这才上前坐在了椅子上,小心的望向了姜相国。
“今日|你怎么会与霍战霆在一起?他来府上,又是为何?你难道还对他存着什么心思?”
姜宛愣了一下,掩去了眼底讥讽,便是将救了战王妃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即道:
“是战王妃感激女儿,所以才让战王将女儿送回,战王又恰好有这雅兴想要欣赏一下府中百年海棠,女儿也不好拒绝。”
“砰”的一声,姜相国有些恼怒的拍在了桌上,冲着姜宛怒道:
“是真的巧合,还是假的巧合,你真当我老糊涂了不知道?”
姜宛见此时的姜相国大发雷霆,却是一点儿也没有惧怕的意思。
她只是冷笑了一声,好笑的看向了姜相国道:
“父亲说笑了,父亲身强体健,老当益壮,怎会是老糊涂呢?若是老糊涂,这后院的姨娘怎会纳了一房又一房?”
姜宛的母亲几年前就过世了,姜相国没多久就又娶了个继室回来,后院的姨娘也纳了不知凡几。
就是那姜元彬,便是姜宛后母所生。
而姜宛此话一出,顿时姜相国的脸色徒然就难看了下来,他有些讶异的望向了姜宛,一脸痛心的道:
“当年你母亲去世,为父也很是心痛,为父已经与你说过了,无论如何你都是姜家大小姐,这么多年来,你扪心自问,为父对你可有苛待过?”
“父亲说笑,父亲身为朝廷一品大臣,怎么可能会苛待女儿呢?毕竟,父亲即便是相国,那也是要怕言官们口诛笔伐的啊。”
姜宛一边说着这话,一边脸上带着几丝得体的笑意。
只是这话落在了姜相国的耳中,姜相国却只觉得好像是姜宛拿着匕首往他的心上扎!
姜相国望着姜宛,张了张嘴道,有些悲愤的指着姜宛怒道:
“你还是在怨为父?你母亲死了,难道就要为父为她一生不娶吗?你难道不知,我们姜家本就底蕴薄,人丁不旺?”
“为父若是不再娶,不为姜家开枝散叶,你以后便是嫁了人,又有谁会帮扶你一把?为父为了你好,你却……”
姜相国的话都没说完,却被姜宛给打断了,姜宛起身,冲着姜相国施了一礼,眼神带着几丝嘲讽的道:
“感谢父亲为女儿如此费心劳神,不过,过去的事情,翻来覆去的说倒也怪没意思的,父亲有自己的筹谋,女儿也有,只希望父亲与女儿能井水不犯河水。”
姜相国被姜宛给气的险些吐了血,他有些怒不可遏的指着姜宛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
姜宛摇摇头,很认真的望着姜相国:
“宛儿所做一切,自是为了宛儿自身幸福,想来也与父亲的大局犯不上什么关系,所以父亲不必担忧。”
姜相国深吸一口气,坐回了椅子上,随即喝了口茶压下心里的躁怒,稳定心神后才道:
“你果然是没有放弃战王,可你应该知道,战王府里,没一个省油的灯,你……”
“那是女儿的选择,父亲。”
姜相国没想到姜宛如此的执着,抿了抿唇,有些无力地挥了挥手。
姜宛当即就冲着姜相国施了一礼,直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