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问？她要查这个人做什么？”莫清商手里拿着一张小小的纸条，疑惑地自言自语。
“怎么？你的手下这么快就被她识破了，你很不爽吧？”慕容漪有些兴灾乐祸地望着莫清商。
“我还不至于这么没涵养吧？”莫清商怒道，一边把手里的纸条凑到烛台前点烧了，看着它在手中烧成灰烬。
“司璃能够识破红豆，这太正常了。她是那么聪明，而红豆又太小，更没正式出师呢。对这一点我是早有准备的。不过，她为什么突然想到要查夜家的人？在我的印象里，她与夜家的人没有任何瓜葛啊。就是夜沫和夜如意，也都是她进宫以后才认识的。”
“她以前在司落严府中的时候，说不定也曾经接触过吧？再说，只是姓夜，也不见得就是你心里想着的那个夜家。”慕容漪想了想说。
“好吧，不管怎么样，既然她都已经给我划下道道来了，我只能接招了。”莫清商苦笑一气道，“你去安排人手，迅速查一查吧。”慕容漪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两天后的晚上……
慕容漪神色惊惶地走进了莫清商的房间，“莫清商，你在吗？事情不妙啊！”
莫清商正在书案前埋头写着什么东西，听到慕容漪的声音，不悦地抬起头，眼中寒芒闪烁。
“慕容漪啊，好歹你也算是一代名医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草草的。什么事情不妙啊？你说清楚，不要在这里大呼小叫。”
慕容漪不理睬莫清商的斥责，摇着手里几张薄纸道：“莫刀的人传回消息来了。你道那个夜问是谁？他还真真就是夜家的人啊！”
“夜家真有这么一号人？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莫清商有些意外，“你详细说说。”
慕容漪又抖了抖手上的薄纸说：“详细倒是谈不到，只有一点零散的信息。这个姓夜的，应该是夜沫的某个叔叔，而且，十有八九，他就是夜如意那个‘早亡’了的父亲！”
“夜如意的父亲？！”莫清商听了这话也大感意外。他知道，夜如意的父亲年纪不大就死了，是跟在夜沫的父亲身边长大的。所以，夜如意虽然也是夜氏嫡女，但是夜沫在许多事情上压了她一头。可是，他印象中夜如意的父亲叫做夜天华，而不是夜问这个名字。
慕容漪听着莫清商的疑问，摇了摇头道：“这里面可能还有些隐情。要想打探清楚，还得多费几天时间。可是，司璃那边等着我们的回信呢，要不要我们先把查到的事情告诉她？”
“也好，你亲自跑一趟吧，再探探司璃的口风，忽然间来了这么一档子事，我总觉得有些奇怪。”莫清商重新拿起笔来写写画画，头也不抬地说。
慕容漪应声而去，莫清商却从书案边抬起头来，他想了想，忽然转身进了后堂，片刻就换了一身劲装出来，看看外面天色将晚，他双臂一展，一个飞鸟投林，就隐入了茫茫的暮色之中。
司璃倒是没想到，莫清商的效率还蛮快的。听到慕容漪说，这个世上十有八九是真的有夜问这样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应该是夜氏家庭的嫡系子孙，司璃秀气的眉毛不由得紧紧皱了起来。
原来，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司璃心里隐隐发凉，那么，司落严所说的就应该是真的。自己的半梦半醒中见到的那些画面也是真实发生过的。看来，自己真的是个私生女。可是，母亲为什么要那么做，而那个夜问，又为什么这么多年对自己不闻不问呢？
“这个人，他现在还在京城吗？他在做什么？”司璃叹了口气问。
慕容漪也叹了口气，“据说早就死了，都死了快有十年了！可能正因为如此，夜家很少会提到他吧？”
“死了？”司璃意外地挑起了眉头，心头隐隐有丝丝的痛梦。“如此算来，他死的时候有多大年纪，是为了什么死的？”她焦急地问。
慕容漪摇摇头说：“我们探听到的信息并不多，毕竟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只知道这个夜问死的时候大概是二十七八岁。”
“莫清商的手下还有查不出来的事情？”司璃有些不相信，涨红着脸瞪着慕容漪，心道：难道我离开了莫清商，莫家的人就不再像以前那样，无条件为自己做事了吗？
慕容漪没听出司璃话里有话，郁闷地说：“莫清商手下的人也不是无所不能啊。这个夜问，在夜家的族谱上根本没有记载，现在能查到的一些蛛丝马迹，都是费了好多周章，问了许当年的老人，又偷翻了夜氏家主的一些私人往来信件，才查出来的呢。如果你能多给我一些线索，也许他们查起来能方便些。”
司璃不做声了，好像在想着什么。
慕容漪继续说：“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你认识夜家的人？”
司璃觉得慕容漪刚才的话也有一些道理，略一踌躇道：“不怕告诉你。关于这个夜问的记忆，是我喝下你的虎狼药后，出现在我脑海里的一个人！我怀疑，在我小的时候，有人就给我喝过类似的药物，让我遗失了一部分记忆。”
慕容漪的嘴巴张得老大，惊讶地道：“还有这种事？难怪当年京城里都盛传你脑子有点不好用，性格也古怪得很，难道真的有人对你下过手？”
“九成九是这样的。”司璃点了点头，继续爆料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夜问与我们家的渊源很深，他很有可能，是我的亲生父亲。”
“什么？你说什么？”慕容漪觉得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他跳起来指着司璃说：“可不敢随便这样说话啊，你一个女子，这声名可得有多重要，怎么能这样说自己？”
司璃看着慕容漪的样子，有点好笑，她知道，慕容漪这是在关心她，不过，她现在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吗？她苦笑一声说：“你别叫了，这不是开玩笑，司落严也这么跟我说过了。”
慕容漪的两只眼睛瞪得都快掉出来了。他望着司璃像不认识了似的，干张嘴说不出话来。
司璃又笑了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怎么，现在你得知我是一个卑贱的私生女，觉得跟我交往是自贬身份了吧？这下子，你不再想着要我回去跟你的主子和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