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武没想到过在这陕甘道上,正义盟的弟子竟然会吃亏,他这个铁剑派的长老虽然负责带队这一批二代弟子,却很放心的让他们自由行动,去追杀那些落单的六道天宫门人。△
正义盟正面围剿六道天宫,这个时候得到消息的六道天宫高手,应该都回去了他们的总坛,剩下的一些小狗小猫,根本不足以产生什么威胁,他也就乐得少管闲事,只多喝几壶酒就好了。
但云青子回来,说自己众人在路边茶摊吃亏,喝得醉醺醺的安心武一开始还不太相信,等到看清楚众二代弟子身上的伤势,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几人都说是被对方用一壶茶水所伤——一壶茶水能伤成这样?
安心武走江湖几十年,高手也见过无数,但是用柔弱水流在人身上留下深深鞭痕,几乎连骨头都要断了的这种情况,不要说见过,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如果真是用水流,这人的内力要深厚到什么程度?那不是传说中剑仙一流人物了?
虽然剑仙传说,也在凡人之中流传,众人言之凿凿,但他们这些武林高手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只能当是无稽之谈。
安心武想了一会儿,觉得这必是六道天宫中人的诡计,当下开口安慰,“诸位师侄,我看出来了,这是障眼法,他一方面用茶水混淆你们的视线,另一方面,却用暗器偷伤。”
原来是暗器!
一众弟子恍然大悟,他们本来就觉得败的莫名其妙。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竟然会被一壶茶水打败。如今安心武的解释。这才让他们放下了心。
云青子有些疑问,但最终还是闭口不言。
安心武想了一下,这人能够用暗器伤人,诡计多端,只怕不但是武功高明,手段更是不弱,自己虽然实力要比这些弟子们强过太多,但也不能轻敌。干脆出信鸽召唤,将附近的两名高手一起请来,然后同行前往茶摊,追杀陈飞扬和那落网的妖女余孽。
不得不说正义盟的动作还是相当快,陈飞扬于这边卢绾儿的话还没有讲完,对方就已经追了上来。
陈飞扬喝了口茶,瞧见远处地平线上烟尘扬起,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正义盟的力量,比他估算的还要强些,至少这种传讯联合出手的反应度。比之修真门派也不弱了。
卢绾儿眨巴着眼睛,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
“你害怕么?”
陈飞扬笑着问了她一句。
卢绾儿有些不好意思。她确实不自觉的有些畏惧,这一两年她行走江湖,也知道正义盟的厉害,而且正义盟与六道天宫已经是不死不休,所以尽管她没什么恶行,但解释也是无用,对方一出手就是要将她置于死地。
连续的追杀之下,难免有些惊弓之鸟。
“原本是害怕的,不过既然有前辈在此,我……我就不怕了。”
卢绾儿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被对方问了一大堆问题,却出于敬畏,到现在还没有请教对方尊姓大名,赶紧鼓起了勇气开口问道:“前辈,不知您尊姓大名?”
陈飞扬眯着眼睛瞧了她一眼,笑了。
“你这时候问实在浪费,一会儿他们来了我肯定还得再说一遍,你到时候记住便是。”
卢绾儿一想这么说也有道理——果然前辈高人的脾气的都是古怪,连名字都懒得说两遍。
他们说话间,安心武一众人已经赶到了他们面前。
安心武是个胖子,又兼身材魁梧,走出来不怒自威,他毕竟老江湖,城府总比云青子这种年轻人要深得多,看见陈飞扬好整以暇坐在原地不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就咯噔一下。
他踏前一步,拱了拱手,沉声道:“不知是六道天宫哪一位当面,还请报上名来。在下安心武,乃是铁剑派长老,于贵宫饿鬼道凶一飞道主,也曾有一面之缘,侥幸未曾死在他的手下。”
这人这般年轻,不可能是宫主,副宫主,或是道主的级别,但武功不弱,只怕至少也是六道天宫之中的护法、长老层级,安心武决定还是稍微客气一点儿。
他这次身边还站着鹿鼎派的药王公,还有长河派的霍健行,这两人都是相当于十二星的一流高手,以他们三人合力,就算是遇上一位宗师,也有抵抗之力,看到陈飞扬年纪不大,他就更放下了心。
安心武当年曾经遇上凶一飞,差点死在对方的厉魄飞爪之下,但却侥幸脱身,这倒是他值得吹嘘的战绩
陈飞扬笑了笑,“我早就说我不是六道天宫中人,难道你们正义盟都不愿意好好听人说话?我乃是五台派陈飞扬。”
五台派?陈飞扬?
这两个名字都甚为陌生,安心武虽然见多识广,但这两年都一直在陕甘道上,消息未免闭塞,不由回头去看身边的霍健行。
霍健行皱了皱眉头,他刚从关内来,倒是与陈飞扬一路同步,听过这个年轻人的名字。
“你就是一剑诛八寨,剑挑小虎王的陈飞扬?”
前几日黄河渡口一直在听到这个消息,虽然这种绿林道上没什么高手,但是冰川八寨的寨主差不多也有二流高手的实力,再加上准一流的小虎王,这个年轻人的本事,只怕不在他们几个老家伙之下。
只不过五台派什么的,霍健行也未曾听过,他也只知道这个事迹。
安心武心中一震,他是老江湖,知道这种歼灭战需要的力量和智慧都是非凡,要不然这小子的实力就远众人,要不然他就是狡狯如狐。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意味着他不好对付。
当下咳嗽一声,“原来是陈少侠,不过陈少侠既然是道义中人,我辈侠客,为什么要庇护妖女?六道天宫无恶不作,你把这女子交了给我,我们也就既往不咎。”
卢绾儿大急,“你们才无恶不作!”
陈飞扬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臂,摇了摇头,“你们于六道天宫之争,我却不管,不过这女子本性不坏,又恰好到了我眼前,我是要保下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