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7章死神一步步逼向余则成
武奎元收到一份由常德电台小组中转过来的电报。是洞庭湖上游击队队长文国发来的；电文如下： 《夫人敬启：我妹妹文燕和堂妹文英，因为家乡遭到鬼子洗劫，不得不逃离家园。她们将去重庆投奔我的娘舅万江平。请夫人帮助她俩从石牌到重庆。文国致谢！》 因为洞庭湖报务小组是由余吉红亲自培训的。武奎元肯定信得过，这封电文肯定是真的。 几日后，石牌余家大院来了两位青年女子。 武奎元听说后，来到三进院客厅接见。她看到两位女子年龄大约在二十一二岁；一位长相甜美，身材有一米六五；一位长得文弱。 她问道：“你俩谁是文燕？谁是文英？”那长相甜美的女子连忙回答说：“夫人，我是文燕；这是我堂妹文英。”
武奎元问道：“你俩今年多大了？”
文燕说：“我今年十九岁，堂妹今年十八。”
也许她俩长得有些成熟吧？武奎元又问：“你俩可有什么特长？”
武奎元的意思很明显，既然她俩是文国的妹妹，如果家族能用得上，还是要给予适当的照顾。所以才会有此问。 文燕思考了一阵，说：“我俩都是初中毕业……，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文燕似乎对自己没有能力感觉很丢人，后面的话音越说越低。 武奎元想到现在女子能读书不容易，如果她俩愿意留下来，倒是可以跟余吉红学习报务。不过，报务是家族的核心，还需要仔细考察才行。 武奎元立刻让余吉红带着照相机过来，跟她俩合了一个影。 拍照过后，武奎元问道：“你舅舅万江平在重庆是干什么的？”
文燕说：“我舅舅早年就到了重庆，是一个本分的生意人。在做杂货店。”
武奎元不解地问：“那你俩去了能干什么呢？帮他看店？”
文燕面露难色，说：“家乡遭到鬼子洗劫，我们两家人就我跟堂妹俩逃离出来了。家族的人为我俩出逃还付出了三个堂哥、堂弟的性命。我俩……” 说着，文燕的眼泪就滚了出来。 文英也掩面而泣。 武奎元仔细观察她俩的表情，似乎不是作伪，便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她转移话题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重庆？”
文燕说：“这还要看夫人的安排；如果来得及的话，自然是越快越好，免得我俩在这里还得麻烦夫人。”
武奎元立刻招来大管家胡明普，问道：“到重庆的船，大概什么时间走？”
胡明普说：“夫人，后天有一班船去重庆。”
武奎元点了点头，说：“大管家，记得在后天安排她俩搭船去重庆。”
“是！我会安排的。请夫人放心！”
~ 余吉红很快就将照片洗了出来。 武奎元随即对胡明普说：“安排人到岳阳临湘曾家台去调查这两个女人，确认她俩可是文国的妹妹和堂妹。”
胡明普接过照片，说：“是！我这就安排人去。”
~ 重庆望龙门看守所，在军统内部叫“小学”；一般初次被抓，审讯过后，都会被送到望龙门看守所。如果被抓者问题严重，就会被送到“中学”白公馆和渣滓洞；问题更大者，就会被送到大学息烽营看守所。 王同奎在“小学”担任上尉看守，负责监室的管理。 大家都知道王同奎原来是中校，加上他在局本部内部有靠山，谁也没有把他当作普通的看守。在管理上，基本放任不管；来上班，可以；不来上班，也没有人过问。 不过，王同奎是那种死板的老派性格，每天都按时上班，按时下班；从来不迟到、不早退。 看守所也没有安排王同奎具体的事，他每天除了在办公室看书、看报之外，就去监室了解囚犯的具体情况。 魏东林现在仍然是“小学”的“副校长”。军衔已经晋升为中校；他知道王同奎跟吕宗方、余则成是死敌，也就没有跟王同奎啰嗦。 这天，王同奎要单独提审王子关。 按照看守所规定，不允许单独提审犯人。如果需要单独提审犯人需要副所长以上的军官特批的。 不过，谁也没有为难王同奎。 在审讯室内，王同奎面对王子关，问道：“你可知道自己所犯的罪行？”
王子关原来军统行动处行动一科下面的上尉小组长。他当然认识王同奎。他满不在乎地说：“我不过是个替死鬼，何罪之有？”
王同奎看过王子关的资料，知道这货是被坑了的。他说：“王子关，你在这里说这些有什么用？到时候，该判刑还是会判刑；该枪毙还是会被执行。你可想出去？”
王子关看了看王同奎肩章上的军衔，一脸不屑地说：“王科长，你是越来越进步了哈！军衔从中校晋升位上尉了。就凭你，能让我出去？哈哈哈……” 王同奎被王子关的鄙笑刺激了。不过，他的城府太深，再说脸上也没有肉，根本看不出他是在生气。他咳嗽了一下，缓解了自己激动的情绪；随后以十分平静的口吻说：“我能不能让你出去，就看你是什么态度了？”
王子关做梦都想出去！他已经被关押了半年了。一个行动组长，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自由惯了的打手，哪里愿意在这肮脏的地方多待一天？ 他看到王同奎似乎是真诚的，便问道：“王科长，你可以提你的条件；我看自己是否能做得到？”
王同奎知道，跟这种人做交易，必须亮明观点，瞒瞒藏藏的是行不通的。 他说：“出去了，你不能再在军统局上班了；我会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王子关有些急不可耐，但他也知道，王同奎之所以会花费心血让自己出去，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是他的亲老子，而是要给他拼命的。但怎么拼命？跟谁拼命？必须事先搞清楚。否则，自己根本活不下去。还不如在这里赖活着。 他问道：“王科长，你既然选择跟我单独说，就不要藏着掖着了。实话实说吧！要我去杀谁？”
王同奎其实很喜欢王子关这种性格。不过，他可不敢在这里说出要杀死余则成。一来是，余则成在军统局积威甚重，一般人还真的不敢跟余则成硬碰硬；更别说玩阴的了。他自己不就是一直跟余则成玩阴的，才导致……；二来是，王子关会不会出卖自己，以换取自己出去？ 他说：“肯定是要杀一个是重要人物。按照规矩，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点，杀他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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