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驳什么?我觉得你说的挺对的。”
乔白白这次帮了自己大忙,他认为她确实很优秀。
这是实话,他没必要拉不下脸承认。
乔白白踢腿的动作顿住了,一脸怪异的看着他,见他的视线还在画册上,无趣的撇撇嘴。
“看来你挺喜欢这东西的嘛。”
刑泽天翻看的手一僵,随后像是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似的随意的翻到下一页。
“我只是觉得既然是本人亲自动手所绘,或许可以从中知道他的笔力如何。”
“随你。”
乔白白见他不理自己,无聊的望向窗外,望着枝头的鸟儿欢快的歌唱出神发呆。
室内安静下来之后,乔白白听着偶有翻动书页之声,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不一会儿就双手撑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刑泽天仔细的查找着线索,见周围忽然没了声音,他抬头向她看去。
阳光从窗户上射进来时有些刺眼,但却照的乔白白的皮肤发光,长长的睫毛打在娇俏甜美的脸庞,投下眼底一片阴影。
刑泽天的手一时没了声响,望着她的睡颜出了神。
一阵微风吹过她的发丝,刑泽天这才闪了闪神。
轻轻的站起身拿起一旁她曾经放在这的薄毯盖在她身上。
刑泽天在窗边站了片刻后才重新回到座位。
至于外面清脆婉转叫着的小鸟似乎不好意思再打扰此间的女主人,震震翅膀飞向了蓝天。
“爷,我们到了。”
何春生站在皇上的身边,与他一同望着古朴肃静的大门。
“就是这里了,自那一别也有二十年不曾再见了。”
皇上回忆着过往,像是想起了什么事眼里有些许的动容。
“去敲门吧。”
何春生点头称诺,上前“咚咚咚”的敲了三下。
“来了来了。”
院子里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跑过来将门打开。
“你们找谁?”
少年看着二人繁琐华贵的服饰满眼的警惕。
“刘庚刘夫子是不是住在这里?”
“你们是?”
“我们是刘夫子的旧友,今日特意来此一见。”
皇上言笑宴宴,面上没有一丝的不耐。
少年听是夫子的朋友,不敢怠慢,朝着二人尊敬的拱手行礼。
“两位请稍等片刻。”
说完就朝着屋内跑去。
不等片刻,屋里就有了动静。
“是谁在喊老夫啊。”
刘庚慢腾腾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眯缝着的双眼在见到来人时瞬间瞪的像铜铃。
“刘庚参见”
“老师,多年未见,学生宋三元甚是想念啊。”
皇上上前一步,制止他欲跪拜的动作。
刘庚恍然,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是三元啊,别在外站着了,快进屋坐。”
“来福,还不快去泡一壶雨前龙井。”
来福看着夫子对此人的重视,机灵的应了一声。
刘庚带着二人进了书房,这才激动的喊道:“刘庚拜见皇上。”
“老师这是干什么?难道多年不见就要与我如此生分了?”
皇上不满的上前将他扶起。
刘庚正想说什么,来福将茶端了进来,他只能停下未完的话。
“来福,去大门外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夫子。”
来福弯着腰恭敬的退了出去。
“春生,你也跟了一天了,出去歇着吧。”
何春生知道二人这是想单独谈话,回了声后就退了出去,临走之前还将房门关闭。
一时之间屋内只剩二人。
“老师,我终于见到你了,我要是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永远想不到我的存在,你眼里是不是就没有我这个学生了。”
皇上的表情比那川剧变脸还要迅速。
刘庚看着他一秒从冷俊威严转变成泼皮无赖的模样,初见的激动瞬间哗哗的被击碎。
“要不,先坐?”
刘庚无话可说,只能让他先坐下。
“陛下怎么会想到来我这里?”
刘庚见他安静下来,这才找到机会询问。
“老师,我的命好苦啊。”
皇上喝了口茶,放下后委屈的朝他哭诉。
“你是不知道我那些儿子,一个比一个气人,前段时间柯域那孩子居然直接对乔家下手,明目张胆的拉拢我的新科状元。”
“还有我那六儿子,就会使些阴招,没一个好的......”
刘庚听的直抽抽,完全不知道该说他还是他的儿子们。
“老师,我真是太惨了,京城没一个人爱我,你回去帮我好不好?”
“陛下,我听的版本可与你不同。”
刘庚笑眯眯的喝了口茶,对于让自己出山的事则是完全不提。
“有什么不同,难道这些没有我亲口说的有力?”
皇上怀疑的看着他,民间还有他的传说?
他这个号称机灵百晓通的怎么不知道。
“世间都说皇上雄才大略,明君在世,身边的皇子们更是文韬武略,爱社稷爱百姓,人们都说他们都是受了你的熏陶。”
“屁!”
皇上对此嗤之以鼻,“他们一个个翅膀硬的鼻孔朝天,都学会阳奉阴违了。”
这届状元是他难得看上的一个人才,他都暗示此人不可动了,结果还给他整了这一出,他的老脸简直都没地方放了。
“殿下,君子应当文明知礼。”
刘庚对他的粗口之语眉头紧蹙。
“这不是没外人嘛。”
皇上毫不在意的说道。
刘夫子是他从小的老师,他在他面前实在是装不起来。
“陛下这次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见你了吗?”
皇上反问,心里有些委屈。
自从老师辞官隐世埋名后,他好不容易打听到消息,眼巴巴的前来却被他的冷脸伤透了心。
刘庚可不信他无事会来找他。
“陛下,我当年就已经对天发过誓,从此以后教书育人,不再参与朝堂之事。”
皇上低头失落不已,“老师还在对当年的事心怀愧疚吗?”
刘庚站起来走到窗边,望着外面黑色的幕布,长叹一声。
“是我害了他啊!”
随着陛下的到来,早已深埋在心底的伤心事被挖出来,刘庚的视线有些恍惚。
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道意气风发的身影。
他还记得那人躺在被雨冲刷的光滑的石头上,举起酒壶朝他开怀大笑。
“刘兄,待此间事了,与我仗剑天涯,游遍山河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