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公子,你没走真是太好了,刘夫子在书房等你呢。”
一开始的小厮见他还没离开,高兴的小跑着过来。
刑泽天收回所有思绪,嘴角噙着笑跟着他一路前行。
“学生见过夫子。”
刘夫子见他面容平静,似乎刚才的那场谈话对他没有丝毫影响,心里更满意了几分。
“见过人了?”
刑泽天点头。
“感觉怎么样?”
刑泽天马上做出激动的表情,“皇上对我实在是太好了。”
刘夫子起了好奇心,疑惑的问道:“他对你说什么了?”
刑泽天眼底闪过一丝幽光,他满眼亮晶晶像是走了大运。
“皇上说我上次画册画的不错,虽然我告诉了他这不是我画的,我也不善此道,但他还是对我大加赞赏,让我下次见到他再给他画上几本。”
见刘夫子脸色发黑,他嘴角的笑意一闪而过。
“皇上对我如此看重,我定不会让他失望,我呕心沥血不吃不喝,深刻钻研,一定会画出让皇上满意的犹如身临其境般的春宫图的。”
见他陷入崇拜的目光中,刘夫子一言难尽。
“泽天啊,你还是个书生,目前要以读书为重,至于那事,你先放放,我会和他说明白的。”
真是造了孽啊,好好的一个孩子马上就要被带坏了。
“真的吗?这样会不会让夫子为难?我看要不还是算了,我努力一些也是应该的。”
见他如此为自己着想,刘夫子心里升起一抹懊悔。
这孩子又乖巧又聪明,难得的还有一颗赤子之心,他后悔放人了。
“夫子?”
刑泽天见他出神,疑惑的喊了一声。
刘夫子咳嗽一下,笑着对他说道:“我是他的老师,他还能对我怎样?你就安心的准备你的事,春、咳,皇上说的那件事你不用管了。”
刘夫子对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不太能宣之于口,他只能尴尬的含糊着一句带过。
“夫子对我真好,我一定好好上进,不会让你失望的。”
刑泽天眼底满是感激,就差指着上天发誓他不会辜负他期望了。
“泽天,我知你聪慧,但京城那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人心难测,你要多注意着点。”
望着他满眼的诚心,刘夫子叹息一声。
这孩子年纪太小了,没经过大风大浪,容易相信人的性格怕是以后要出事。
到了京中,没人帮衬,再与官场那群老狐狸打交道,怕是只有被人骗的份。
刑泽天闻言后一脸正色道:“是,多谢夫子教诲。”
见他听进去,刘夫子开心的摸了把胡子。
“事情紧急,皇上待不了几天,你不日也要动身,书院这边由我出面,你回去好好的和亲朋好友道个别。”
刑泽天自不会拒绝,笑着接受了这份好意。
待他走后,刘夫子整理了一下衣衫,去了皇上的住处,他要去给他好好的算上一笔。
刑泽天这边出了门,眼底的笑容越发明亮。
刘夫子真是太容易轻信他人了。
不过也正是如此,他可以好好的暗中告状,不然他现在怕是还在为春宫发愁。
毕竟他自己真的是不擅长这种事。
刑泽天慢悠悠的去了学堂。
到了地方,就见唐河被众人围在中心,面对旁人的吹捧时是完全的无动于衷。
刑泽天摇头失笑。
这一刻他才觉得唐河有了上世的影子。
“良之兄。”
唐河转头看见来人,推搡着出了包围圈,笑着走到他面前。
“我出来不见你人影,还以为你提前回来了呢。”
“有些事要处理,先走了一步。”
刑泽天并未打算在这里给他说明具体的实情,他朝他邀请道:“出去走走?”
唐河早已不耐烦待在这里,于是非常乐意的同意了。
两人慢悠悠的走到一座小亭子,落座于石凳上。
刑泽天这才转身看向他,“唐河,看来以后我们不能一起进学了。”
唐河惊愕的站起来,慌张的问道:“良之兄这是什么意思?是这次收弟子的原因吗?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宁愿不做夫子的徒弟。”
他是被良之兄带进来的。
这辈子他发过誓,一定不会做出让良之兄为难的事。
刑泽天哑然失笑,“你先不要着急,听我把话说完。”
唐河犹豫了一瞬,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
“这几天我们书院来了一个大人物,他想让我去京城帮他做事,所以我提前和你打个招呼,让你不必过于忧心。”
唐河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太过于看重感情。
他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明白,直接走人,唐河怕是会一直深感愧疚。
“大人物?那你会不会有危险?”
一般有势力的人总是不缺人才可用,那人特意过来找他,唐河不得不怀疑这中间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良之兄,天立书院很好,我们不能一起考科举,走正规的一途吗?”
这种走捷径的方式他总忍不住的担忧他的人身安全。
刑泽天见他为自己人身安全忧心,感动的同时又叹息一声。
“那人不是简单的,更何况难得的机会我也不想放弃。”
“那他是什么人?居然惹得良之兄放弃现在光明的前途。”
唐河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早早的进入一方阵营不是一个好选择,他有些不明白良之兄的想法。
刑泽天摇头不语,只是指了指天。
“你说他是”
唐河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他没想到拉拢人的会是这天下之主。
刑泽天点点头,没有细说,“你自己心里知道就好。”
“良之兄放心,我一定会死守这个秘密的。”
唐河感动极了。
这种事良之兄居然就这样告诉了自己,看来他以后要更认真的对待良之兄。
“良之兄,如此大的事你怎么还能如此镇定,一定要先回家报告这个好消息才是。”
唐河替他高兴,但又觉得好事还是要给最亲密的人分享比较好。
“不急,晚上我还想看一场好戏呢。”
刑泽天一脸的期待。
他觉得比起好消息,他更想知道当事情不是她以为时的神情。
唐河抽了一下嘴角,呵呵笑了两声。
“既然如此,良之兄开心就好。”
唐河心底对刑夫人升起一抹同情。
她有良之兄这个爱看她热闹的丈夫,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