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易招呼道:“你先坐,我去找两个碗来。”
“停住。”
无悔伸手制止:“你是娘们么,喝酒还要用碗?”说完,掌一拍,将酒坛推动。
“喂,差点就摔了!”
吴易手快,及时接住,见无悔已然坐下,他无奈地摇头,索性也落座下来,一把揭开泥封。
酒香没了阻隔,变得清晰,淡淡地花果芬芳,十分好闻。
“真界都是以灵果兽肉为食,没有水稻高粱等作物,前身的我突患重病,酒自然成了禁忌之物,个中滋味早已忘记,别说,这酒我倒有点期待了。”
念及于此,吴易猛灌一口。
“舒服!”
他放下酒坛,直接用衣袖擦嘴:“你说的不错,酒还是这样喝的爽。”
“这才像样。”
无悔大笑,往坛底一拍,泥封瞬间破开,一股青色的琼浆飞流。
他张嘴接住,喉头直动,畅呼‘好酒’!
“无悔,你这灵酒价值不菲吧,我一口下去浑身火热,灵力都在沸腾。”
吴易又来一口,动作豪放,颇有侠客海饮的味道。
第二口的感觉与第一口大有不同,起先喝了,酒力没有挥散开来,只尝到味道,涩苦酸甜交杂,味蕾久久刺激,到了第二口,那便不得了,酒液如火,血液隐隐灼热,气旋运转疯狂,周身冒出细汗。
无悔手抓坛口,缓缓摇晃,惬意道:“这酒是我用十种灵果,五味灵散酿成,一口便抵数日苦修,你小子偷着乐去。”
“这等神效?我可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回敬你。”
吴易眼神一亮,同时对自己之前的浪费暗恼,不再猛灌,转为小口咕噜。
“好东西回敬我?”
无悔眸子眯了一半,淡淡道:“你我相交随性,便是你请我饮水,我也视之甘露。”
说罢,酒坛被丢高半丈,在空中滴溜溜地打旋,不见落坠,青液如小溪般流淌。
他的嘴只有那么大,接了六分,剩余四分打湿了那裸露的胸膛。
吴易脑袋混沌,似有所感,却组织不上语言,张了张嘴,又闭了。
虽是果酿药酒,可劲道十足,我是有些醉了!
他归结于此,只是眼角那未落的泪水有着莫名的感情。
酒坛落下,无悔的眸子又眯了一半,一字一眼地道:“你可知明天是什么日子?”
吴易迷迷糊糊,疑惑道:“明天?普普通通啊!”
“嗯?普普通通?你个臭小子!明天是咱们内门首席自上宗归来的日子。”
无悔很激动,差点在木凳上摔翻,显然,他的酒量并不高明。
“内门首席?好像是叫灵炎吧,她回来又怎样?”
吴易不懂无悔想要表达什么,至于灵炎,他倒是有点印象。
作为玄灵宗当代的首席弟子,灵炎天资惊人,十五岁踏入炼神境,十八岁便凭手中之剑败尽周遭十数宗门天骄,两年前更是被上宗送往神秘的试炼之地,前途无量。
“她是你女友?”
吴易来了这么一句。
“女友?女性朋友?”
无悔提着酒和他一碰,抿了下,道:“有些交情,倒还算不上朋友。”
吴易咳嗽两声:“既然如此,那她回来就回来,你这样关注干嘛?追星么?”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只知灵炎修为傲视同龄,却不知她的美色亦是绝品。”
无悔面色微醺:“我啊......算的上阅女无数,比她更美的,我未曾见过,她实乃画中的人儿。”
阅女无数?吴易嘴角的肌肉不受控制,酒水与哈喇子同流。
才几两酒啊,咋就这么能吹呢!
“我啊,知道她一个秘密。”
无悔傻笑。
“秘密?”
吴易并不八卦,但是酒醉下的头脑不甚清醒,又瞧无悔笑得比白痴还要白痴,这让他的内心产生了好奇。
那宗门首席,有何秘密?
“说来听听。”
吴易趴在酒坛上,呆呆地看着对面那明显神智快要不清的醉鬼。
无悔站起,一脚踏着凳子,一手撑着桌子,示意吴易附耳过来:“她啊,嗝......每次返宗归来,都会去宗门不远处的天然温泉洗浴。我们啊,嗝......到时在那里等候,就可,就可,嘿嘿......”
“噗!”
吴易一口梗在喉头的酒液喷吐,糊了无悔一脸。
这秘密实在是太过劲爆,劲爆到他消化不了。
“你激动个什么劲?”
狼狈不堪的无悔缩回身子,抹脸道:“吴易啊,嗝......我对你好吧,你说你想见识下,我可带来了这个绝佳的机会。”
“那真是有心了。”
吴易尴尬回应。
在思过崖上当成戏言,哪知......
不愧是是老司机。
“哈哈!喝酒,喝酒。”
无悔拿着酒坛,要与吴易的相碰,手伸到一半,酒坛径直摔落下去,在桌上翻滚几圈,掉在地上碎成了几瓣。
倒了?
吴易意识迷迷糊糊,看着四周都是重影,使劲晃了晃头,定了定神,扶着桌子走过去,拍打几下无悔那通红的脸颊。
没有任何反应。
再拍了拍,鼾声响亮。
“呃......没想到你酒量比我还差,我还以为你多会喝,嗝......呢!”
站定数息,吴易一手搭肩,一手揽腰,将无悔搀扶,想着带他到床上去睡,上楼梯没走几步,脚下一空,两人齐齐滚了下去。
无悔如死尸一般压在吴易上面,使他根本无法动弹,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终抵挡不了酒力,陷入昏睡。
酒气缭绕,场面充满哲学的气息,这好在四下无人,若是被好事之人见着,恐有流言蜚语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