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眼光头扬起手一巴掌打在瘦子脸上,骂骂咧咧地瞪着他,“老子还没死呢?在这里我就是土皇帝,谁要是敢来硬的,就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时初暖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这个时候她觉得保命要紧。
直升机在距离荒废小屋几米远的位置降落,孙阳守着薄星辞,薄宴庭从机舱下来,保镖在前面开路,黑夜中他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穿在身上的黑色中长风衣的下摆在夜风中飞翻,衬得他气场更强,每走一步带着歃血的凌厉与霸道。
他身后保镖如林,跟随着他往前走。
瞎眼光头还没说话,原本关起来的破门被薄宴庭长腿一伸,一脚踢烂,门摇摇欲坠,随时会掉下来。
薄宴庭一进屋,时初暖的注意力就被他吸引。
男人在黑夜的笼罩下更添一份神秘色彩,他犹如降临的天神,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狂傲使得他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那张英俊的俊庞,轮廓深邃,黑眸泛着幽冷的寒芒。
薄宴庭怎么来了?
他是来救自己的吗?
时初暖低头苦笑,怎么可能呢,他最喜欢欺负她了,要是知道她落难,嘲笑还来不及,怎么会亲自跑到这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穷乡僻壤来受罪?
“蠢女人还不过来。”
薄宴庭冷眼睨着她,面色一冷。
时初暖清澈的杏眼瞪着前方毒舌的男人,一开口就没有好话。
他才蠢,他全家都蠢。
呸,就他蠢,她的宝宝们才不蠢。
时初暖刚起身,瞎眼光头从身后掏出匕首,她看到后冲着薄宴庭大声喊道,“他有刀,你小心。”
没等瞎眼光头出手,薄宴庭曲起手肘,用力的攻击对方的下巴,然后修长的长腿横扫,将对方踹倒在地上,他抬起脚,名牌皮鞋鞋底狠狠地碾压倒在地上的蝼蚁。
“少爷,这里交给我们处理。”
保镖躬身上前,请示薄宴庭的意见。
“嗯。”
他又是一脚踢在瞎眼光头的肚子上。
等到薄宴庭抬起脚,保镖蹲下身用手帕帮他擦拭皮鞋,另一个则是用消毒酒精喷在他的手肘部位。
时初暖双眼朝天,翻了个大白眼。
简直无语,这洁癖居然还会遗传,她可爱的小辞偏偏遗传了这男人要命的缺点。
她朝着薄宴庭的方向走去,他从保镖手里夺过消毒酒精,朝着她身上喷了好几下。
“够了薄宴庭,我不是病菌,收起你这变态的行为。”
时初暖双手挡住口鼻,就怕酒精不小心喷溅到嘴里和口中。
“不消毒也行,上飞机前把衣服脱掉。”他大手将她拽到眼前,动手要脱她的外套。
她气急败坏地按住男人不安分的大手,委屈地红了眼,他要发病就发病,发完病吃亏的就是她。
“疯子,你到底要干什么?”
时初暖嗓音哽咽地抓着衣服不愿松手。
薄宴庭脱下风衣,语气张狂又专制,“我让你把外套脱掉。”
她听完他的话,顿时松了一口气,穿在身上的外套,他不说她也不想要。
这群人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澡,身上有着难闻的味道。
时初暖脱掉外套丢在了地上,站在薄宴庭面前没来得及接过他的风衣,他亲自动手帮她穿上。
他们挨得很近,她抬头时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以及拂过她耳旁的鼻息。
大概是下在饭菜里的安眠药药效还没彻底过,时初暖晕地站不住,脑袋一沉靠在了薄宴庭的胸膛上。
他正在帮她扣扣子,胸口突然一沉,闻到她发上淡雅的清香,心口一阵酥麻,好像百爪在挠。
“真没用,就会对我哭。”薄宴庭的黑瞳意味深长地瞥向时初暖,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时初暖双脚腾空,她吓得赶紧搂住男人的脖颈,身子向他靠去。
“我自己能走。”
她底气不足地反驳道。
“回去再惩罚你。”
他低头,牙齿含住她饱满的耳珠。
还没等时初暖反应过来,耳垂上一紧,她痛苦地眯起了眼睛,肩膀轻微瑟缩着,“疼,你轻点。”
薄宴庭听到她柔软的语调带着求饶,像只猫儿在撒娇,呼吸一窒,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要不是在外面,他肯定会把她身上的衣服全部撕开,然后狠狠地惩罚她一顿。
孙阳牵着已经睡醒的薄星辞,他戴着黑色口罩,露出一双如黑曜石明亮的眼眸,看到薄宴庭抱着时初暖从荒废小屋里出来,紧张地捏紧了手里的兽面白玉佩。
妈咪受伤了?
时初暖看到薄星辞也在,她满心欢喜的看着儿子,苦于薄宴庭的警告,不可以和儿子相认,她只好收敛想喊儿子的冲动。八壹中文網
等他们走近,孙阳对着时初暖关心的问道,“时小姐,你受伤了?”
“没有,是饭盒里的安眠药药效还没彻底过。”
时初暖眼神闪躲的做出解释。
她被薄宴庭抱着,这场面多少有点尴尬。
薄星辞听到时初暖说她没有受伤,捏住兽面白玉佩的小手这才松开些许。
太好了,妈咪没事。
“孙阳,带小辞上去,立即出发回京都。”
薄宴庭抱着时初暖往前走,冷冷地发号施令。
“不行,不能回去。”时初暖挣扎着想从他怀来下来。
薄宴庭差点没把她抱稳,冷冽的目光扫向怀里不安分的女人,“别乱动,摔死我不管。”
她懒得和他一般见识,直接说起了正事。
“这帮人是盗墓贼,俗称倒斗,这批出土的物件很多都有底蕴和历史。需要上交给国家,让他们转手卖了,是对国家和文物局的一大损失。”
时初暖想留下来清点这批宝物,顺便能修补,金缮的一块儿安排上。
“这里有的是专家,轮不到你来操心。”
薄宴庭冷冷的说道。
时初暖被他丢在机舱的座位上,她捏着风衣下摆,“爷爷在世的时候就教过我,尽自己的绵力,争取在文物界为国家效力。”
这是她学鉴宝,金缮时爷爷对她唯一的叮嘱。
“你还要上药。”
薄宴庭咬着牙,愠怒的声音从齿缝中迸出。
时初暖一听到“上药”二字,那张如白玉无瑕的小脸不争气的变得通红。
“别胡说。”她恼羞成怒,娇嗔道。
薄宴庭怒焰稍降,一旁的薄星辞开口打破了沉默,“阿姨,你哪里受伤了?”
儿子不经意间的一句话惹得时初暖脸更红了,都怪眼前这个不知节制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