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卡座的世家少爷和千金小姐听到薄菀苼和闻妖吵起来,大家都在窃窃私语地看他们的好戏。
不远处的正在抽烟的男人朝着他们的位置望过来,薄菀苼与他的视线碰撞在一起。
男人放下正在抽的香烟,往她的卡座走来。
“找麻烦的?”
说话男人是京都第一权贵贺家大少——贺靖沉。
闻妖端着酒杯,听到贺靖沉的话,她哑然失笑。
“菀笙,算你狠。”
她依然不和薄菀苼撕破脸皮,见好就收,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卡座。
薄菀苼抬眸,那张青春靓丽的容颜让人无法忘却,她重新坐下。
对眼前的男人她选择了无视,当年她听到他要订婚的消息,一气之下让薄宴庭送她出国留学。
这一读就是六年,剩下的两年算是躲着贺靖沉。
要不是临近薄老爷子的六十大寿,她还不想回来。
贺靖沉坐在她的身旁,她挪动着屁股,与他保持距离。
“这些年我有给你打过电话,私下也派了不少人去见过你。笙笙,你气了我六年还不够吗?”
他摘下眼镜,随意地放在茶几上。
薄菀苼勾唇冷笑,翘着二郎腿睨了一眼坐在身旁的男人,“你谁啊?大叔。”
操。
小姑娘这么记仇吗?六年了,她的气居然还没消。
贺靖沉被她气笑了,这该死的还是他自己宠出来的,能怎么办?
“行,我不和你吵,回来了也好。”
他拿起眼镜没着急戴上,只是拿在手上把玩。
记得她当时刚成年,那天晚上他把她折磨得满身都是吻痕,可是她依旧不愿意休息。
后来还是薄宴庭亲自上门来逮人,他才肯放人。
“说完了?说完可以滚了。”
薄菀苼另一只手始终捏着裙摆,不想暴露内心对他的思念。
她对感情一向极端,对自己更狠。
这个男人承载了她整个青春期的回忆,当她以为等到了法定结婚的年龄,他会来娶她。结果等来的是他和别的女人订婚的消息,她出国的那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只有自己知道。
每一个想他想到睡不着的夜晚,她像个疯子一样失声痛哭。
那段难熬的日子,要不是她哥哥带着亲亲小侄子时常去国外看她,现在这个世上早就没有薄菀苼了。
她当年很想一死了之,甚至已经握住了刀要刺入自己的身体。
是亲亲小侄子的哭声,让她打消了自杀的念头。
所以,薄星辞是她生命里的一道光,是她的小天使。
贺靖沉不难发现,坐在身边的小姑娘不再是当年性子柔软,笑起来明媚的小丫头了。
她好像是来自暗黑世界的黑公主,带着满身的硬刺与无法消弭的戾气。
为了缓解内心的烦躁,薄菀苼端起酒杯喝掉杯中的烈酒。
前方有个穿着白色连身裙的女人,朝着贺靖沉走来。
“阿沉,你怎么坐在这里?”
说话的女人温温柔柔,像一朵随风飘摇的小白花。
薄菀苼从头到尾没有看女人一眼,甚至也不关心坐在身旁的男人。
“就要走了。”贺靖沉看着女人说道。
说话的女人叫谢怡,是贺靖沉的未婚妻。
“你好菀笙,我叫谢怡,在家时,我经常听阿琛说起你。”
她同薄菀苼打招呼,柔顺得像个随时要飞升的仙子。
“说我什么?说我和他上床的那点破事?还是说我听到你们订婚的消息,落荒而逃的狼狈样子?”
薄菀苼冷嗤一声,眼底尽是讽刺。
谢怡完全没料到她说话如此尖锐,一点情面都不为贺靖沉留下。
“小怡,你先回去,我马上来。”
贺靖沉要她先走。
谢怡顺从地点点头,临走时偷偷的看了一眼薄菀苼。
薄菀苼抓起小包从卡座上站起来,酒喝得差不多也想走,手腕上一紧,她被身后的男人扯入了他的怀抱。
“你听我解释。”
他抱着薄菀苼,眼底一片深情。
她看到男人虚伪的一面,低头咬在他的肩膀上,男人吃痛却没推开她,怕伤到她。
“下次再对我动手动脚,后果自负。”薄菀苼小脸愤怒地站在他面前,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死哪去了,还不来接我。”
贺靖沉找了她六年,这期间全部被薄宴庭阻拦了,他的人根本没有机会近她的身。
在薄菀苼打完电话不到一分钟,一个年轻男子穿着悠闲装戴着鸭舌帽走到她面前。
“老婆,我刚从横店回来,这部戏已经杀青,想去哪里玩?我陪你。”
说话的年轻男子是贺家分家的小辈——贺听白。
他从口袋里掏出口罩,拆开后帮薄菀苼戴上。
“我脚疼。”她站在原地不肯迈步。
贺听白看着她宠溺一笑,蹲下后将她背走。
贺靖沉的脸黑的像刷了一层墨水,拳头捏得咔咔作响,紧咬着后槽牙目送他们离开。
翌日。
时初暖带着三个宝宝来到幼儿园,薄星辞昨晚睡得很好,今天脸色比以往红润。
“妈咪,你昨晚炒的牛河我还想吃。”
薄星辞捏着兽面白玉佩,抬起小脸望着时初暖。
“好呀,没问题,宝贝。”
时初暖捏了捏他的小脸,笑容满面地说道。
小葵也趁机提意见,“那我要喝紫菜虾米蛋花汤。”
轩宝帮妹妹背着水壶,又背着自己的水壶,手里还拎着薄星辞的水壶。
他是大哥哥,得照顾小弟弟和小妹妹。
责任重大。
“都满足。”时初暖没听到轩宝的提议,追问道,“宝宝,你想吃什么?”
“他们点的我都吃,妈咪我们上课要迟到了。”
轩宝着急着进幼儿园。
时初暖拉着他的小手,悄悄地说了一句,“宝宝,辛苦你照顾弟弟和妹妹,妈咪爱你呀!”
“我也爱妈咪。”
轩宝亲了亲她的脸庞,带着小弟弟和小妹妹进去上课。
幼儿园门口停着一辆红色保时捷,靠着车座的女人摘下墨镜望着时初暖和三个宝宝,她的目光变得犀利。
为什么是三个小朋友?
那个小女孩是谁的种?
哥哥知道这件事吗?一连串的疑问盘旋在薄菀苼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