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都在找人,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下,找到的失踪人口越来越多,贺听白眼看着快要找到尽头,却还是没看到贺靖沉的身影。
下午三四点又有车子进村,这次赶来的是司徒衍带来的一批医护人员,以及沈劲和薄宴庭。
“贺听白,人找得怎么样了?”薄宴庭首先发问。
他走到薄宴庭面前,表情严肃地站在那里,“还没有找到我叔叔,薄少。”
司徒衍让医护人员先去帮村民做治疗,沈劲看了一眼贺听白。
“我也去帮忙,你带我过去。”
沈劲说道。
“沈大少,这件事无须你亲自动手,我来就行。”贺听白哪敢让沈劲下场。
这毕竟是沈家的家主,万一有磕磕碰碰他们贺家赔不起。
沈劲没搭理贺听白,朝着前方找去,他也想出一份绵薄之力去帮助贺靖沉。
在京都他们几大家族就是一个稳固的构架,只不过当年是他做得太过,才会和他断了往来。
但是真的有什么事,大家肯定会冲在前面。
薄宴庭找来了保镖,问到了薄菀苼的位置,保镖在前面为他带路。
今天学校不上课,薄菀苼就坐在寝室里发呆,她听到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欣喜万分地跑出去,嘴里喊着,“听白,你找到他了吗?”
“是我。”
薄宴庭走到她面前站定。
薄菀苼看到许久不见的亲人,还没开口却红了眼眶,还像小时候一样受了委屈就找哥哥。
“哥哥。”她扑进薄宴庭怀里,双臂紧紧抱着他。
薄宴庭伸出大手轻轻揉着薄菀苼的脑袋,“怎么这么瘦?我捐了很多钱给村里,他们难道连一顿饱饭也不给吃吗?”
他心疼坏了,从小捧在手掌心的明珠被生活折磨得不成样。
“不是的哥哥,我有好好吃饭,是怀孕胃口不是很好。”薄菀苼怕他迁怒村民,赶忙做出解释。
薄宴庭也就嘴上说说,实际上也不会去伤害淳朴的村民,贺听白时常和他通风报信,加上这边还有保镖镇守,真的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一早就收到消息了。
“你大嫂也很担心你,她有工作暂时抽不开身,所以没过来。”他透着薄菀苼的脑袋,帮时初暖传话。
薄菀苼从他怀里挣脱,站直后说道,“哥哥,他怎么办?如果真的找不到,贺家会散吗?”
“你管他们贺家散不散,这种欺骗感情的缺德鬼死了才好。”
他想起妹妹受过的苦,对贺靖沉没有半点好感。
“哥哥,既然你来了,我也想回去了。”薄菀苼知道自己的病情越发严重。
薄宴庭拉着她的手走到凳子前让她坐下,“嗯,你要是想离开,我会找专业老师来这里支教的。”
“谢谢哥哥。”
薄菀苼拉着他的大手,充满了依赖。
她也舍不得孩子们,只是忧郁症病情一旦严重,会做出意想不到的事,万一伤到小朋友她会自责一辈子。
“确实该回去了,父亲也很想念你。”
薄宴庭轻轻拍着她的脑袋。
他们在聊天时,贺听白朝着寝室的方向奔跑而来,他喘着粗气站在门外,“笙笙,找到了,人找到了。”
薄菀苼听到贺靖沉找到了,她不争气地红了眼眶。
“听白,我想离开了,你呢?”
薄菀苼不再提到贺靖沉的事,相反是问他要不要一起走?
贺听白站在门外,他脸上带着疲惫,却丝毫不影响那张盛世容颜,“笙笙,我得守着叔叔,薄少来了也好,能代替我好好照顾你。等我叔叔身体稳定了,我再和你联系。”
“听白,你等等。”
薄菀苼从凳子上起身,走到了门外。
她抬起素白的手轻轻地揉着他头发上的泥土,眼神认真而专注,“听白,这一次我是和你做道别的。因为我身体的原因,这次回去后我不会回家。而是要出国治病了,那边的环境是封闭式的。如果我康复了,我会联系你。如果我没康复,那就让我们的这段友情走到这里吧。”
贺听白的脸微微一僵,他难过的不是得不到薄菀苼,而是她要再一次去面对内心的痛苦,那是一个怎样孤独的世界,他心疼她孤零零地去面对伤口。
“你真是一个大傻瓜,这辈子我都会等你的,我亲爱的朋友。”贺听白将薄菀苼轻轻地抱在怀里,他温柔又绅士地说了一句,“保重。”
“嗯,你也是。”薄菀苼也回抱了贺听白,紧接着又说了一句,“谢谢你,听白。”
贺听白说不出那句“我爱你”,但是在此时这句话已经不重要了。
比起得到薄菀苼的爱,他更想要她能快乐,健康的迎接每一天。
在贺听白走后,薄宴庭亲自帮妹妹收拾行李,全是一些村民和学生送给她的东西,很不起眼又很温暖。
当天傍晚,校长和村干部来不及送他们,这几个人率先离开了。
医疗队还留在村里,照顾他们一直到身体康复再走,而那群军装全部留下帮他们重建再离开。
晚上八点。
薄宴庭带薄菀苼回到薄家老宅,三宝排成一队站在门口。
“欢迎姑姑回家。”
三宝齐声喊道。
看到他们一张张可爱的小小脸庞,薄菀苼感动得快要哭出来。
“笙笙,不许哭鼻子,你怀着身孕一直哭对宝宝不好。”
出差回来的时初暖换了一套家居服也来迎接薄菀苼。
她和三宝被告知薄菀苼还活着的消息是,是四脸懵逼,直到薄老爷子和他们解释了一番才明白其中的缘由。
此时的时初暖一双清澈的眼眸扫向薄宴庭,眼神冷冽至极。
她好像在说“晚上我再和你算账”。
在一家人的陪同下,薄菀苼洗了个澡,和他们一起共进晚餐。
餐厅里大家说说笑笑很是热闹,薄菀苼被久违的家庭温暖包围着,心里暂时忘却了贺靖沉的事。
市医院icu病房。
贺靖沉被送到这里进行了一番抢救,侥幸捡回了一条小命。
贺听白站在走廊上,他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我回来了,你帮我发个通告,就说我在深山老林里沉淀了一段时间,现在符合导演的人物设定,已经进了剧组拍电影。”
薄菀苼要去治病,他就要重新站上舞台。
要做那个最红的崽,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让他的青梅竹马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