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绮对此毫不讳言,微微提高了声音说道:“正是。一个个相看,实在是麻烦至极。我辈修士,不拘小节。快刀斩乱麻,留下更多时间用于修炼,岂不更好?”
任绮决定一次性把那些修士聚齐了,直接解决此事。 这也是为了和那几个家族说清楚,免得将来拿着任家有意攀亲之事,牵扯不清。 虽是任家长辈背着她勾搭的,但既然是以她为借口,而且连城主夫人都对此有所耳闻,她自然要把这隐患清除干净。 陈素素觉得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合适,却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理由拒绝。 那几个修真家族可不只有西南州的小家族,更有其他州的,甚至有两家还是“修真界七十二家”中的两个大家族。 这大家族少主也算是天之骄子,他们被随意与小家族的少主凑在一起,伤了面子可如何是好? 陈素素忍不住又抬手揉了揉额角,一时间不知该不该答应。 正在此时,城主府的管家便派了人来通报,说是天雷门五雷峰弟子到访。 陈素素忙不迭吩咐道:“快请过来。”
天雷门五雷峰弟子,若是能劝说几句,想必可以打消任绮这异想天开的主意吧? 林玄真到得城主府,通报了自己的来历,便被请进了城主府内。 简单见礼后,林玄真直接问道:“城主夫人,任师妹,招收弟子所需的发布告示和借用演武场之事可还顺利?”
任绮点了点头,说道:“自然,林师姐放心。”
陈素素三言两语将任绮所求之事告知林玄真,又将她听说的那几家的实力差距稍微提了提。 说完,陈素素才征询道:“林道友,此事依你看,这样处置妥当否?”
林玄真听完,忍不住看了任绮一眼,原来任家张罗着要给任绮相看的事是真的。 任家这手伸得还挺长,任绮的师父魏谷都还没说什么呢! 不过话说回来,任绮是怎么想到要把所有相亲的男修约在一桌吃饭的? 这不就是修罗场吗? 这瓜,想吃。 林玄真略一思索,便果断道:“那便麻烦城主夫人代为相邀了。”
陈素素错愕了片刻,才勉为其难地应下。 真搞不懂天雷门女修一个个都是怎么回事。 明明有按照家族势力大小,一个个约见再拒绝,这样完全不伤大家族面子的办法啊! 陈素素虽然想不明白,但既然已经跟应承此事,便干脆地吩咐下去,以云菏城城主府的名义,向那十家的少主发出了邀请函。 邀请函中言明,是天雷门药堂堂主的高徒,也是西南州第一美人任绮,想要与诸位把酒论道,切磋一番。 任绮之名,早在论剑会后,便已经被各大家族注意到了。 年不过五十,已结成元婴,眼看着就要突破至化神期,如此天资加上西南州第一美人的名头,足以叫那七十二大家都放下身段来。 按照修真界几万年下来的惯例,修真家族中至少有一个大乘期修士,才能成为“大家”。 自从三千年前雷繁开了飞升的先河,七十二大家中的大乘期也陆续渡劫。 如今七十二大家名存实亡,其中竟有大半,没有大乘期修士坐镇。 若能和任绮结成姻亲,岂不是白得一个潜力无穷的修士? 而且能和天雷门这最强宗门攀上关系,简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若是气运逆天,再能诞育子嗣,族中更要多一名大乘期修士,能够凌驾于其他大家,成为修真界七十二家之首也说不定。 不止是盛名在外的任绮,那七十二大家对双十年华的金丹期女修楚怡也很感兴趣。 只是楚怡拜入五雷峰,无论是天雷门符堂堂主常思意,还是传说中的玄真大师姐,都令人望而却步。 以往天雷门的修士并没有这么大魅力,因为几乎不曾听闻天雷门修士有结成道侣的。 天雷门修士满脑子只想着搞灵石搞资源,对找道侣这件事的冷淡都写在脸上了。 但任绮那西南州第一美人,可是差一点就和天雷门前掌门陆仁结成道侣的! 得到任家暗示的那十个大小家族,无不以为自己看到了希望。 美人不美人的不重要,能够让家族更上一层楼,谁会不愿意呢? 等陈素素有条不紊地安排完,有些疲累地坐下休息,林玄真凝神看了看她受损的根骨,心生一念。 陈素素是因为生育伤及根骨,那海角楼的功法或许能改善一二? “不知道城主夫人可愿意废去修为,重新修炼?”
话一出口,林玄真便觉不妥。 正想着要如何解释,却见陈素素看了看任绮,似乎想到了什么。 “此话何意?难不成天雷门有能够修复根骨的功法?”
陈素素会这样想也很正常。 毕竟任绮碎丹后拜入天雷门重新结丹,甚至成为金丹期首席弟子,没多久又突破至元婴期的事,在云菏城不是什么秘密。 而一般说来,金丹期修士碎丹重塑经脉后再次入道修炼,天资根骨便打了折扣。 可任绮这资质,压根不像打了折扣,反而她身上火灵力越发旺盛,像是根骨得到了提升似的。 林玄真正要回答,邱城主刚巧拎着灵力耗尽陷入沉睡的邱正阳过来,听到了陈素素的问话。 “林小友真有办法修复素素的根骨?”
邱不痴把邱正阳随手放在椅子上,便双目炯炯地看着林玄真。 林玄真被他这期待的眼神一看,便有些为难:“我确实知道一个法子,只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了。”
邱不痴上前一步,迫不及待道:“小友且说来听听,若能助我的素素突破至化神期,我——” “城主不必许诺,此法本就不属于天雷门,也未必能成。”
林玄真把丑话说在前头,见邱不痴平静下来,才接着说道:“夫人可去寻海角楼现任楼主谌牧情,求见初代楼主巫秦。”
陈素素惊讶道:“巫秦祖师?她不是已经失踪八千年了吗?”
这事解释起来就很麻烦了。 林玄真含糊道:“这都是大师姐与我闲聊之时说起的。是否属实,我也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