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于郑菲菲,这个严家唯一的千金女儿来说,他绝对不能。
更何况这个女孩还曾和他指腹为婚,有过口头上的婚约协议。
虞归晚知道殷祈川的难处,不愿意在此时给他增加压力。
“要不你在这儿带着郑菲菲熟悉一下严家,我先回酒店等你。”
殷祈川没吭声,但是握着虞归晚的手却紧了紧。
虞归晚心里慌乱,昨天的事还未有个结果,此时此刻面对殷祈川的挽留,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当两人僵持之时,一直坐在床上,目视窗外的蒋雅茹却突然缓缓转身。
这一举动可吓坏了一旁的严老,他慌忙跑了过去。
“茹茹,你是听见我们说话了吗?你是不是想见我们的女儿?我这就去叫她!”
严老开心的不能行,可蒋雅茹那双无神的眼睛,却在一直凝着虞归晚。
蒋雅茹的眼神虽然空洞无光,可虞归晚却觉得异常温柔。
犹如本不该存在于这世间的温暖一般,轻轻地,又似有若无。
她不自觉的朝着蒋雅茹走近,而蒋雅茹竟然破天荒的伸出手,轻抚上了她的脸。
这一举动使得严老彻底震惊在原地,目瞪口呆,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自从蒋雅茹生病以后,无论他如何陪伴,苦口婆心的劝慰,蒋雅茹都未曾做过任何的举动。
别说伸手去轻抚他,就连一个眼神也不曾给予过。
这些年来蒋雅茹一直像个木偶一般生活,别人喂饭她便吃,想上厕所便会按响床头的响铃。
她有着正常人的生活,可却又不正常。
因为这些年来,除了这两件生命所需的事情以外,她再也不会做多余的事儿。
当年为了唤醒蒋雅茹的求生意志,严老甚至以严格为诱饵,诓骗她说严格生命垂危。
可即使这样,蒋雅茹也无动于衷。
但如今她竟对虞归晚一个毫无血缘的陌生女孩,做如此亲密的举动。
一时间,严老心里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苦涩。
蒋雅茹这样做,是因为在怪自己当年没有护好女儿吗?
虞归晚被蒋雅茹这样摸着,心头触动,她嘴唇微微张开,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犹豫了许久,她也只是唤了声:“严阿姨好”
蒋雅茹似乎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轻轻地轻抚着她的脸颊,顺着她的五官将她的脸细细的勾勒着。
殷祈川见状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蒋雅茹对虞归晚仿佛有着天生的喜欢,竟能做出如此之举。
“茹茹,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我找到我们的女儿了,她当初并没有夭折,我这就带她进来见你”
严老揉了揉蒋雅茹的脑袋,随即转身离开。
而在此空档,蒋雅茹始终凝望着虞归晚,万分温柔。
殷祈川始终保持安静站在一侧,没有打扰这静谧安详的氛围。
没一会儿,严老带着郑菲菲和严格走了进来。
郑菲菲一眼便看到了蒋雅茹对虞归晚的不同,她眉心一紧,随即一副泪眼婆娑的模样,跪在蒋雅茹的膝盖旁。
“妈妈,你是不是知道我回来了,所以想要来看看我?”
郑菲菲将蒋雅茹的手从虞归晚脸上移开,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她本以为这一举动能获得蒋雅茹的喜欢,却不曾想蒋雅茹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般,她瞬间缩回了手,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坐在床上瑟瑟发抖。
“茹茹,你别怕,这是我们的女儿。”
严老将蒋雅茹揽在怀中,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而郑菲菲似是为了证明些什么,她不顾蒋雅茹的恐惧,再次握住了她的手。
“妈妈是我啊!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当年我并没有夭折,我长得很健康,如今我回来孝顺你了,你赶紧好起来好不好?”
郑菲菲一番话将自己说的泪眼婆娑,可蒋雅茹却努力的想要缩回手。
最后因为挣扎的太过激烈,蒋雅茹白皙的手上多出了几道血痕。
严老见状,眉心解锁,他想让郑菲菲放手,但却怕伤了亲生女儿的心。
站在一旁的虞归晚看不下去,冷眼看向郑菲菲。
“你没看出她很害怕吗?先松开她的手,让她冷静下来。”
“她是我妈妈,她怎么会害怕我呢?”
郑菲菲一边说着一边哭着,可握着蒋雅茹的手却丝毫没有放松。
虞归晚看着蒋雅茹瑟瑟发抖的模样,于心不忍,直接走去将郑菲菲的手掰开。
而她这一举动在严格眼中,就是假公济私,肆意报复!
严格大步走来,将虞归晚给推开。
“虞归晚我警告你,对我妹妹客气点!这是在我严家,你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对她动手!”
虞归晚不屑冷哼,她刚想要还嘴,却不料一道身影挡在她的面前,将严格的愤怒隔绝开来。
那背影宽大温厚,可以带给虞归晚十足的安全感。
虞归晚心里有片刻的触动,不过想起那晚郑菲菲衣衫不整的从殷祈川房间离开,她心里的那抹触动就瞬间消失不见了。
“在指责别人之前,先看看你妹妹做了些什么,她是严阿姨的亲生女儿没错,可她明明看出严阿姨对她的亲密举动十分恐惧,却还要坚持抓着严阿姨的手不放,她究竟是何居心?”
殷祈川声音冷冽,它绝不允许外人对虞归晚有一丝不尊敬。
“笑话!刚刚我妈可是已经摸了虞归晚的脸,怎么?难道虞归晚可以和我妈妈有亲密举动,我妹妹就不行了?”
严格说这话时还带着一丝的酸味。
天知道,自蒋雅茹生病后就再也没有温柔的轻抚过他。
而曾经那个对他万分宠爱的母亲,也渐渐消失在了回忆之中。
天知道,刚刚进门,看到蒋雅茹如此温柔的凝望着虞归晚,他有多么的嫉妒!
凭什么?明明自己和郑菲菲才是她的亲生孩子!
“严阿姨想要和谁亲近一目了然,我相信严阿姨这样做自有她的原因。”
殷祈川字字句句说得清楚,丢下这话便看向严老。
“严叔叔,今天多有打扰,我带着晚晚先离开,明日再来拜访。”